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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能用到的关系，终于得以进入了这家研究所。

“……我不敢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这是反人类，反社会，泯灭天道与人道的，令人发指的魔鬼试验！

“他们花高价把婴儿从他们的父母手里买下来，进行毫无人的实验。他们把柔软、可、无害的仓鼠和小白兔放在婴儿的面前，用力地敲打金属制品，发出刺耳尖锐、充刺的难听的声音，直到把婴儿吓哭。

“他们想让婴儿因此惧怕一切白的东西，比如狗，衣服，纸巾，甚至白胡子。这项实验被反复进行，目的只是他们想知道，人类是如何产生恐惧。

“……他们在另一间试验室里进行觉剥夺实验。目的是为了验证人的心理成长是依赖于环境的，人一旦离了环境，就会造成心理上的缺失。

“那些可怜的，成为试验品的试验者，在所有的官被剥夺后，陆续出现思维错、情绪焦躁不安、智力受损等种种的问题，40%的受试者还产生了幻觉，甚至有人而因此自杀。

“……他们就像是黑太魔鬼部队一样！他们找来恋人、夫、母子，用电做变态的试验，打着考验人的幌子，足他们猎奇的心理。

“……我没有在d试验室找到我的他。试验者们告诉我，有很多人死在了前额叶切除手术上。但他们不知道尸体是怎么被处理的，但他们曾经见过……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从鲜活倔强，变为了毫无情的行尸走。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与仇恨里。我想一把火烧毁这个魔鬼地狱，而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只有将这些魔鬼的变态行径曝光于天下，才是最大限度的报仇血恨。

“我咬牙留在了这里，为了搜集证据，拿到第一手的资料。

“……然而，我是同恋者的身份，最终还是曝了。

“他们把我送上了前额叶切除的手术台，侥幸的是，我是少数接受了手术还能保持正常态的人。

“于是我被安排继续接受电击治疗。

“他们想要让我改变，让我对自己同恋者的身份到辱，但，这怎么可能呢。

“任何时代，都不缺少无畏的异端。而我，愿意成为这个时代‘异类之’的献祭品。

“我从不曾如此勇敢过，即便电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的血与骨，因搐而痛不生。

“我在辱骂与践踏声中比以往更坚定我的信念，我一字一字地宣誓我他，我嘲笑着告诉这些‘正道人士’:我是个同恋者，我永不退缩，永不惧怕，永不改变。”

…

…

“康莱的检举资料投递到了相关部门和报社，”牧怿然声音轻沉，“然而报社受到上面的指示，把这件事了下来。研究所被查封，大部分的资料和档案遭到销毁。

“康莱那个时候还活着，他想找到人的遗体，然而由于研究所被封，他又因检举受到了监控，上面恐他把事情捅出去，造成不可挽回的舆论狂澜，一直限制着他的行动自由。

“受到锢的康莱，只好靠学画排解抑郁与支撑活下去的信念。这幅《人学》，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作品。

“他把所有的情和遗憾，都灌注在了这幅画里，导致他郁郁而终的，就是始终没能寻找到人的遗体。”柯寻沉默了很久，手指捏着杯子，垂眸看着水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研究所的原址在什么地方？”他开口问。

“方盒子美术馆。”牧怿然说。

“拆迁的时候，没有发现遗体之类的东西吗？”柯寻抬眼看着他。

“发现了一张表，”牧怿然平静地回看他，“上面罗列着所有死亡的试验品，以及骨灰埋葬处，和骨灰盒存放编号。”

“骨灰盒现在在什么地方？”柯寻问。

牧怿然站起身，淡淡地说道:“我明天去办手续，在画里的时候我答应了康莱，让他们两个的坟合在一起。”

“我和你一起去。”柯寻说。

牧怿然没有反对，因为就算不带这个家伙一起，他也能自己蹿过去。

牧怿然迈腿要走，忽听见耳后柯寻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声音，两步迈到身后，从后头拦抱住了他。

“我们这类人面前的路，其实大部分人走得都很艰辛吧。”柯寻的声音从肩后轻缓地传过来。

牧怿然没有动。

“所以，如果你不肯对我解除壁垒，我也不会强你所难。”柯寻说到这里，忽然松开了双臂，“如果保持距离可以保护你，那我，”说着后退，一直退到了落地窗边，牧怿然转回头，见他逆着光，冲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愿意站到你身后的这个距离，好好的保护你。”牧怿然看着他，身后的光披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被光暖得透透。

牧怿然看了他很久，忽然迈动了长腿，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面前。

“柯寻，”冷质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磁，“你真是，”说着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夹住了他的下巴，“话太多了。”柯寻睁大着眼睛被摁在了窗玻璃上。

敲门声适时冒出来作，牧怿然松开了手，一边系着袖口处的扣子，一边转身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卫东和秦赐，两人像是刚补完眠洗完澡，气腾腾里还带着几分微倦。

“柯儿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