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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负责看守几人的帮众早就忍了这整天大叫大嚷的胖子好久了，这下怒从心上起，顿时摩拳擦掌，“帮主，是不是他，我们严刑供一下就知道——”

“不——”

“不，不是他。”秦然正阻止这位兄弟，却发现屠梓先一步把他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但屠梓没有秦然的平静，他心跳加速、甚至有点发抖——因为他难以置信。

“——是你。”他回头看着那个听见严刑供的瞬间，情绪波纹出现异样的女人，“为什么？”被他看着的人脸苍白，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说什么？我没有——”

“怎么可能？！”张婶比屠梓更动、更不愿意相信，“涯救过她娘俩的命，救过两次！她还是为了答谢他才帮我们把物资搬到这里，她不会——”秦然懒得听这些废话，打个眼就让黄晨过去搜身。

谭茵茵一开始还想挣扎，但怎么也敌不过黄晨一个哨兵，又同是女人，没什么顾忌。不用三两下，黄晨就把谭茵茵身上所有零碎都搜了出来，连块包袱皮都没有放过。

看见那些零碎，张婶还在替谭茵茵不停辩解的声音立时就变了个调。

“这……！”她认得那块“包袱皮”，那是去年情人节有公司来推广的情侣外套的一部分。那情侣外套仗着有点儿设计，卖得死贵，她记得她还跟其他邻里笑说过，就是小宝爹娘这种新婚夫妇还甜着，才会花那个钱买这种破玩意儿。

这套情侣装有个好玩的地方，当两件衣服接近到一定的距离，衣服上的心形图案就会亮灯，示意对方在哪个方位。而现在这块被减下来的部分，上面还亮着粉的微光呢。

张叔也认出了门道，涨红着脸跟秦然等人说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屠梓握着拳头，死瞪着谭茵茵。

现在证据确凿，谭茵茵反而一脸光明正大，“你们是染者，本来就应该通知有关当局进行隔离，我没有错。我知道你们已经把张家妞妞染了，要是还留着你们，染到了我们小宝，你们担当得起吗？”

“你怎么知道——”张婶骤然失声，她想起了那夜在小茶馆外看见的那个背影。

“原来是你！你在外面看到我们……！”谭茵茵直认不讳:“没错，我还等了一天，发现你们本没有自首的企图。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我跟沈上尉说，他还说他不是管这个的。所以我就自己联络了有关当局，是他们让我确保你们的行踪，说他们很快会赶到的。”这样深入这群人中间，她也觉得很危险，但为了小宝，没法子。

听到这番话，张婶怒极，扑上去就和谭茵茵撕打到一起。

既然一切真相大白，燕无往也无意在此多费时间。他一手一个分开两个女人，轻轻丢开张婶后单手把谭茵茵提了起来。

“你想怎样！”被提着脖子，谭茵茵总算慌了。

“没什么。”这种人燕无往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所以好脾气得很，“既然你那么期待‘有关当局’，就尽管留在这里等他们吧。”说着，他随手就拿了条绳子把谭茵茵绑到一块自岩壁突出的大石上，还撕了她外套上的布料把她的嘴巴住。

“不过，他们还会不会特地来找你，我就不知道了。”拿过那块带着应器的布料，燕无往把它绑在一块小石头上，走到转角的另一条相反方向的岔道口，用力把石头抛进深处。

“好了，追兵还在后面，我们尽快离开。”归来帮众对这种事不说习以为常，也多少有点经验了，很快就将挂在岩壁上的大活人抛诸脑后，麻利地再次准备出发。

屠梓眼眶泛红，扭着手犹豫了好一会，见队伍马上就要离开，还是走近了谭茵茵。

“那种……变异，”他还是不想用“病”这个词，“不是靠人与人之间传染的，而是受世界中无形的能量波动影响，导致部分人觉醒。”看着谭茵茵完全听不进去的样子，屠梓心里愈加哀伤，“小宝也是我们的一份子，按我的观察，如无意外，他在这一年内就会觉醒，你要小心，万一出现症状，要把他带到安静低刺的环境中，千万不要把他送去隔离他们不能相信——”

“唔唔！”听到屠梓的话，谭茵茵登时动了起来，她在岩壁上不断扭动手脚，瞪着屠梓仿佛要杀了他一般。

“喂。”见屠梓还站着跟那女人说话不走，辛逸林黑着脸回头催。

屠梓也知道不宜耽误，顶着力说完了要说的，就和涯一起跟着队伍离开。

解决了内部漏之后，众人的撤退就顺利多了，在第二天清晨之前，他们总算甩开了追兵，并用剩余的炸药炸开几处被崩塌封住的通道，从其中一条离开了西郊南北两镇范围，走出地面。

把已经快崩溃的白委员打晕，偷偷抛上某辆路过的货车之后，众人就在a市和n市的边界一带，另找了一个临时落脚点。

本来帮里也考虑过把张婶等人比照白委员的方式处理，但考虑到他们的孩子也是染者，一时就犯了难，还没有个决定。

然而当夜，张婶夫妇和凌老就主动找了来。

出乎意料，一直以继夜守在孩子身边的他们，此时并没有带着孩子，而是几个大人出现在了归来帮的大会中。而且他们一闯进开会的破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