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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还未清醒。

“好了，”怕其他看不见神体的孩子害怕，也不想用襟章让他们奇怪为什么突然多了一只狗，屠梓并没有多理会那只你二哈，“凌俊没事了，哥哥带你们出——”屠梓一站起来，就受到突如其来的震动。

“……”

…

…余震！

一场余震所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很多时候并不单受它本身的强度影响，更与它发生的时间，和当时救灾的进度息息相关。

拼尽中最后一口气，涯护着伤者从废墟下扑出。在他通过断壁下的同时，千斤顶移位，水泥墙彻底失去支撑，直直塌下。

千钧一发之间，涯抱着人逃了出来，扑到外面地上时，管还被断壁一角住——只差之毫厘，没有到腿。

“茵茵！”男人抱着儿子扑过来，拉起老婆抱住。

“你没事实在太好了……”一家团聚，三个人都哭了。

余震在不知不觉间又已平复，涯惊魂未定，着气，一手就把男人从老婆肩膀上扳起来。

“那个把千斤顶给你的人呢！”

“我、我不知道……”男人愕然，“我只顾着回来救人，本就——”抓着男人肩膀的手青筋暴现，涯追问:“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矿场！旧矿场！”松开男人，涯全速往旧矿场跑去。

然而，当涯跑到旧矿场时，那里已经完全没有人气。

几个矿口全部崩塌，与四周山石融为一体，仿似从来没被打开过。唯一证明曾经有人进入的，只有一些毁坏的木条、金属废材……还有在碎石堆下面的黑背包，和一绑在铁柱上的绳子。

涯眼冒血丝，徒手就开始挖石。双手红肿破损，挖出来的背包却只是一个背包，拉出来的绳子也是断绳，人并不在碎石下面。

对着背包断绳，涯一时茫然，他不知道该庆幸屠梓并没有被埋在此处，还是该为屠梓可能在崩塌的里更深入的地方而恐惧，毕竟这两个可能，其实一般的有死无生。

跌跌撞撞地重新站起，涯并没有别的主意，他只知道他得继续挖，否则屠梓便真的没有了最后一丝生存的可能。

及后跟来的镇民看见他一个人徒手掘山，都于心不忍。在他们看来，不论是谁，埋在崩塌的矿下面，怕是也已经没了命。

正当气氛死寂，只余涯一个人挖石头的声音时，旧矿场又赶来了几个人。

方才拿来千斤顶的男人，带着几个从别处灾场镇民过来，几个人神情焦急，照面就要找涯。

“新街那边也塌了不少房子，很多人被住了，我们抬不起那些大梁。”来的几个都是有亲人被困的人，自是万分着急，只想让涯马上跟他们去救人。

涯头也不抬:“我朋友还在这下面。”新来的人们这才知道涯在挖什么，那男人看一眼崩得一塌糊涂的矿山，犹豫再三，还是说了:“你这样挖下去，也……不如先跟我们去救人，大家再帮你找一下能不能来一辆挖掘机来这边……”

“——你是想说他已经没救了，我挖也是白挖。”丢下手上的石头，涯打断男人支支吾吾的话语，声如冰渣。

男人沉默，又伸手想拍拍涯肩头:“节哀——”

“啪”一声，涯一挥拍开男人的手，继续说道:“如果我刚才也告诉你，你老婆没救了，让你节哀，如何？”

“这……”男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想说“这不一样”，因为涯是真的能把他老婆救出来，这矿埋着的人则已回天乏术。但这么一来他同时又想起自己的老婆正是这个人拼上命旧回来的，顿时又矮了几分，说不出话。

后面跟着他来的人听到对话，知道涯大致是不肯跟他们走，顿时彷徨，其中一个老妇人还“噗通”就跪倒在地上，大声哭喊:“这位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啊！求求你！”涯双拳紧握，死瞪着这个老妇，膛起伏，目眦尽裂。

场面一时僵持。

“……我听说当年开矿，最初是从后面坡那边开的，后来出了不吉利的事，才搬到这边重新开采。”某个一直跟着救人的老伯开口，打破沉默:“说不定两边是相通的……或者那边的入口还留着，那小兄弟就有救了。”前提是人还活着的话。

涯猛然回头，地看拿老伯一眼，抛下所有人就赶去另一边的山坡。

老妇等几个人还想拉，却连一片衣摆也抓不住了。

在场的其他人缓过神来，彼此合计一下，匀出大部分青壮去新街尽力救人，另外余下几个老人转身跟着涯的背影去了坡，试着帮忙找那传闻中的出入口。

矿内，屠梓带着六个小孩，也在寻找别的出口。

余震发生时，他们原来所在的位置全面崩塌，不但矿顶，连底部也大规模分崩离析。正因如此，他们侥幸逃过了被死的命运，却从崩塌的坑底滚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凭手电照到的一些生锈的铁条，屠梓只能推测这可能还是人工矿的一部分。

“哥哥。”凌俊轻轻摇摇屠梓牵着他的手，把壁某处指给他看，“你看那像不像个箭头？”凌俊恢复意识之后，屠梓透过意识层的对话让他了解了自己现在的情况。虽然最初看见自己身边的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