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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节美食灯会的一个角落。

“……屠梓。”依着快递单上写的地址和时间来到此处，沈梁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这些天被投闲置散的子过过来，他也没什么别的会被私下找上的理由，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之所以说你们，因为沈梁眼前、保持着数米距离站着的，除了那个曾经和他在公众面前拿着扩音器辩论的少年外，还有那个一直傍在屠梓身边的男人，和告诉自己在这里等的青年。

“这位今早在军营前等我的，想必也是两位的‘同类人’吧，”这里的“同类人”自然是指染者，自经历过那一系列的事后，沈梁就不是很愿意用这个称呼，“就不怕我通报搜捕队来抓人吗？”屠梓平静地直视沈梁的眼睛，“你有吗？”沈梁撇撇嘴，扯出一个甚为难看的笑容，“就算我有，人也不见得会来吧，毕竟没了几位，搜捕行动还怎么进行？”这话说得别扭，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得难听些，现在所谓的搜捕队怕是本不想抓到屠梓等人，毕竟打着搜捕动分子的名号，搜捕工作多少油水和方便，万一人抓到了，这些好处还能在？

毕竟是军方身份，沈梁说完这句话，自己还有些不自在，“别说这些了，”他黑着脸，“你们找我是为了什么？有快放。”屠梓深呼一口气，“在说之前，我们必须问你一个问题。”沈梁沉默着，不置可否。

“当初封锁示威区进行镇时，是不是临时换了部队？你——是不是拒绝了执行镇？”问完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

“你问这，”沈梁的表情毫无波动，但骤然变得沙哑的嗓子却出卖了他，“是什么意思？”

“总得知道你还有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那青年耸肩，又被另一侧的男人皱眉打的眼劝闭了嘴。

听到青年这句“解释”，沈梁失笑，笑中带着苦意，“你们不会是想劝我叛军吧？”他沈梁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屠梓摇头，“我们是想知道，你是否还愿意面对真相、是否还懂得对迫说不。”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从青年和男人中间走了出来，进入到沈梁伸手可及的范围内。

面对少年的平静和信任，沈梁竟反而下意识地退了半步。

屠梓对此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抬起文件，递到了沈梁前。

第129章沈梁没有马上接下。

“这是什么？”他略带戒备地问。

“这是更生建造思维控制塔的证据。”屠梓言简意赅。

“思维控制……”沈梁失笑，“这你也觉得我会信？”屠梓早预料到沈梁会是这个反应，不慌不忙地道，“里面有部分的设计图，我们可以详细解释——”

“屠梓！”屠梓话才说了个开头，却被突然打断了——一只手猛地将他拉后——那是涯的手。眼前的沈梁亦随即后退，鼻尖突地冒出一滩血，伤口处还带着被子弹擦过的灼烧。

屠梓一个灵，方才因为和沈梁近距离接触而全部集中在眼前人的知瞬间解放开来，顷刻就找到了危险源。

“蓝鸟！”一直戒备着周围的辛逸林比他更早喊出来。

言墨当下就疾扑上前，要将蓝鸟制服。蓝鸟自然也防备着，几下神攻击拖慢了言墨的速度，回头再补的一却被补位赶上的黄晨掰着手腕上了天。

“你疯了吗？”黄晨卸掉蓝鸟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反扭着他的手臂很顺利地把几把小刀也搜了出来扔下，但同时也把人护到了自己身后。

要非屠梓和涯还在面前拦着，沈梁已想把地上的武器捡起来使用。

——呵，军人放假都不能把武器带出去，这些氓倒是不缺武装。

“你疯了？”辛逸林从后赶至，也是一个反应。

“你们才是疯了！”蓝鸟狠狠地瞪着众人，“竟然把情报给更生的军队？！”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辛逸林倒一口气，“只要是军人就该不想不问一杀掉么？”

“哼——”

“辛逸林！别吵了，”刚从地上爬起来，言墨就拉住理论者的肩膀，“还有人在赶来！”辛逸林一凛，“哪一边的？”刚问出口他就觉得多余，看蓝鸟这表情就知道是哪一边的！

涯当机立断，从屠梓手上拿走资料，以沈梁来不及反应的速度进他怀里，“这资料要不要信、该怎么处理，你自己心中有数，我们也省得说服你。如果你要找我们，我们每天都会看《航程报》。走！”沈梁抱着那烫手的资料，也没多拉扯，待几个进派跑来的时候，只能看见他半块衣角了。

“……”来人全都是归来帮的旧人，半个那些外来的进分子也没有，所以见到几人，几个眼神来回互相打了招呼，都带着半分尴尬。

“……人呢？”领队的哨兵问蓝鸟。

“跑了。”松动一下刚被黄晨放开的肩膀，蓝鸟出乎意料地没再嚷嚷。

“那……”

“先散吧。”蓝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毕竟是军营附近，我们聚着不安全。”气势汹汹地赶来，就这么散，大家都觉不太自然，“那……”那领头的张了张口，犹豫着暗指屠梓等人。

“我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