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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好吧。”他妥协，“我让你治。”为了比赛不出岔子。

长舒一口气，他掀起衣摆把上衣了下来，然后解开襟纽扣——“诶——等等等等。”屠梓狐疑地后退数步，“你做什么？”

“准备治疗啊。”涯不解，这小子又怎么了？

“那你什么衣服？”

“……你喜穿着衣服来？”

“来？来什么？”尴尬的沉默。

几秒后屠梓率先爆炸。

“谁特么要和你‘来’啊！”屠梓脸红成番茄，“我说的是检查！治疗！健全的、普通的、穿着衣服端正坐好的治疗！”已经光了一半的涯也是相当羞，“我见过的b类染者为a类做的舒缓都是要这样的……”一边解释，他一边背过身把衣服穿回去。

屠梓很崩溃，他记得起课本上说过，透过亲密行为融信息素是历史上第一种被确认的能力紊治疗法——只是他想不到在没有组织研究的情况下，八十年过去，这里的哨向之间竟然还是行着这么原始的疗法。

特别当他回想，这几天自己不停怂恿涯接受治疗时，涯脑海里是怎么误会的，他就想挖个钻进去。

“——慢着，”他又想起一件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那你昏了刚醒来时，我告诉你我为你做了神疏导，你以为我是做了什么？”

“呃……”涯没有回答，不自觉抿起的嘴却暴了他的想法。

屠梓什么都懂了。

“……我去找老板借点香薰。”他要离开这房间冷静一下。

旅馆里并没有屠梓想要的那种香薰，在老板提供的厕所清新剂和盘式蚊香之间，屠梓勉强选了一个味道没那么呕心的。

点了蚊香，屠梓和涯盘腿对坐在上。

“嗅觉是最难控制的官，蚊香的味道是一个指标，防止你被别的气味信息分神。”屠梓解释，又扬起一张毯，把涯从头顶到脚围住，只出一张脸和一双手，“触觉也需要稳定下来。还有视觉。”要被戴上眼罩时，涯反地躲了一下。

“放松……”屠梓缓缓展开自己的神领域，帮助涯降低五。

涯皱着眉接受了眼罩。

一切准备好，屠梓轻轻握住涯的双手。

“听着我的声音，一步一步走。”

“我是你邀请的客人，你无须对我防备。如果你想要送客，只需轻轻扶起我的手，我就会离开。你不必紧张，也不用害怕。”知到涯的情绪变得和缓，屠梓放心闭上眼睛，哼起识的歌谣，放出神触丝深入对方的意识。

涯的意识层和几天前做疏导的时候相比并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个又一个的火口绵延在仿如海底岩层的灰土地上冒着烟。只是可能因为冲击波带来的伤害已经自愈，冒出来的烟不在带着厚灰，而更多是白的水蒸气。

屠梓轻柔地挥散蒸气。

意识层能做的神疏导他几天前才做过，暂时没有需要再做一遍。而意识层的景观化主要还是神图景的不稳定引致的，他得先找到进入更深一层的路。

新发的蒸汽又开始弥漫。

——发口。

屠梓灵机一触，紧紧裹起四散的触丝，自其中一个最大的发口潜了下去。

“我去、噗——咳咳咳……呕……”他的猜测果然没错，穿过发口，就是涯的神图景。只是一进入图景，就被呛了一嘴巴滚烫咸水。

封闭里面海水和岩浆的战争相当有冲击力，没有被烫只能因为这都是神幻象。

水位已经接近溢，穹顶和翻滚的水面之间距离不超过三尺，岩浆从壁某处源源不绝地出，受到海水冷却，形成新的岩石，又再填高一寸水位。

岩浆出的速度不快，但冷却形成的沸腾和花已使环境足够混。

屠梓紧贴在顶，神触丝分裂出无数头发般的幼线，自他背后沿着壁发散开去。

神图景的一切，都只是深层意识的具象化。

不要被表象惑。

屠梓不再去看，而是默默受神触丝回馈的消息。

和缓稳定的能量增幅——是旧伤不是新伤。

此起彼伏的波动规律——自愈能力依然健在的证明。

海水、岩浆……全自然的图景构成——表示创伤并非由心理伤害造成。

屠梓放松肩膀。

纯能力透支伤害——那就好办了。

屠梓汇集触丝，載上能量往岩浆源头探去。

“豆丁，别怕。”

“走这边！”

“上车别管我……”

“——醒过来！”

“赫——”排山倒海的影像和音讯朝屠梓扑面而来，岩浆的火光幻化成一头红的长发——“不对！”屠梓拼尽全力从岩浆处将触丝收回。

能力透支创伤的具现化存在不会存有情或是记忆碎片——岩浆并不是伤患所在。……那是哪里呢？暂时收起的神触丝贴回壁，耐心等待下一次尝试。……慢着。贴回、壁？

“我知道了！”屠梓没有再移动，紧扣着顶将能量源源不绝输送給身后每一条触丝。

的岩层开始碎裂。

碎片一块块往水面掉落，半空中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