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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之后，他们除了能给他收拾残局还能做什么？

周铭称病在家已经多年，听了此事之后，当场就气得又吐了血——太子竟瞒着他们收买了皇帝身边的内侍！就算那个施南月能在皇上身边吹风，又能怎么样？不过就是让皇帝有些怀疑晋王罢了，东这边得不到太大的好处。而这下子好了，施南月本就没想着毁尸灭迹，一连串的来往的证据都明明白白的，让人想赖也赖不了……

周铭的身体已一不如一，几乎将所有事务都由大儿子——周浩然处理。他就算是再想训这个做太子的亲外甥做事不周全，不考虑后果，也只能忍着，让周浩然竭力去帮太子收拾残局。这事被捅出来之后，皇上应该是然大怒了，将太子在东，也没说多久。朝中跟东关系密切，又常常不掩饰的官员基本都被惩治，唯有周家势大，加之周浩然做事滴水不漏，才没被圣上查到把柄。这番，周铭叫周浩然这段时间不要再与东来往，只私底下帮着太子办事儿，没想到，太子却当他们是为了自己，怕扯上关系。

说心寒是笑话，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还有谁会心寒的？若是这样子就寒了，那心迟早都得冻上、冻裂。

周浩然只是淡淡地予太子禀报了这段时所剩的旧部和各方的势力，又温言劝他不要再被抓住把柄，把样子做好，等皇上气息了，这件事儿就揭过去了。

毕竟，太子是已逝皇后的唯一子嗣，是唯一的嫡子。

赵景听他说了许多，面缓和了不少，他也不是气盛的莽夫，知道自己要扭转劣势还是要借助周家。

赵景叹了口气，声音温和，道:“本方才也是说的气话，浩然你莫往心里去，本知道，除了父皇，只有你们家，是本唯一的亲人。”他用着亲人这一词，却将自己的兄弟、姐妹、祖母都不列为其中，周浩然心中只想，在他心中，只有可以利用的，能帮自己的才算亲人。而他不觉得赵景是冷漠，他自己也是和他一样的人，只不过，把亲人放的位置更重一点而已。

周浩然虚与委蛇:“殿下客气……”两人说了许久，也该问到正事，“殿下深夜来访，不知是为何事？”赵景道:“本坐立难安，只望舅父能指点津，浩然，你且带我去见舅父。”他言语急切，拧着眉，虽抑着却仍是一身戾气，可见这些天是在东被憋的气闷。

周浩然却道:“家父卧病多，近来病情加重，怕是起不了身见殿下。”

“无需舅父起身，只消说几句话便可。”

“不瞒殿下，家父病重，今好不容易睡下，下官不忍叫醒。”周浩然仍是淡淡的，言语间恭恭敬敬，说的寸步不让，让人挑不出错来。

赵景面已发青，只问:“你是定不让我进去了？”

“请殿下恕罪。”

“好，好，……你好得很。”赵景怒极反笑。

周浩然敛眸不语，神仍是谦谨。赵景盯着他好一会儿，气得牙，却只能冷哼一声，拂袖便走。

凉风吹过，竹影又重重，周浩然目送着那道影子远去，等望不见踪影时，脸上便无笑意。

他转身朝周铭所在的正室方向走去，那处，灯火正亮。

第八十一章别管他了装饰华美的正室中，此时灯火通明。周浩然走进去时，他所说的自家卧重病不起的父亲正在案前临帖，神间有些倦意，却看不出病重的样子。

“父亲。”周浩然轻声道，垂首微躬。

周铭察觉到他的到来，未停，走笔龙蛇，纸上是苍劲刚气，力透纸背的字迹，“是太子来了？”

“是，父亲猜的很准。”

“嗳。”周铭叹息一声，道:“我从小看他长大的，还不知道么？就是心浮气躁，不肯稳稳当当的办事。”太子肯定是忍不住，偷偷换上便装从里溜出来的。

周浩然不语，静静候在一旁。当父亲抱怨太子时，他从来都在旁边听着，因为下一刻，父亲就会跟他说怎么帮着太子收拾残局。逝去的周皇后曾经是他们周家最大的靠山，如今，周皇后去了，他们周家以后的荣光，就都靠着太子。

如同一条藤蔓上的蚂蚱，这条共同的蔓断了，谁都不会落着好。

然而周铭这次却是没有再说一句如何应对的办法，放下笔，只道，一切由周浩然处理。

周浩然久没有波动的心，渐渐浮起涟漪，自己的父亲，终究还是老了，心也倦了。之前他就把许多事情都由自己处理，现在，终是所有的都不再管了么？

周浩然将所有情绪藏着，微微颔首，答了句:“是。”他对所有人都不显声，包括珍视的家人，假面戴久了，和皮都长在一起，再也分剥不开。

周铭定定地看着他，张了张又闭上，终是道:“浩然，这些年你辛苦了。”这个长子，从来都最省心，小时候不哭不闹，长大了也是能沉下心的。就连娶，也听着家里的话，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浩然什么事儿都为这个周家考虑着，却没为自己想过一件，不像他弟……

想起周沧然，周铭心中除了郁气，剩下的还是愧疚和疼惜。他们的母亲去的太早，浩然还好些，沧然却是从小便由母喂养大，连母亲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自己陪他们兄弟俩的时间太少，几乎所有时间，都是浩然这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