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脬“砰砰”地在姜澈腿上和旁边的桅杆上爆开。

一股浓烈的味道立刻四散开来，姜澈大惊失，几乎跟聂云川同时惊呼道:“火油！”话音没落，便见那些窜上岸的黑衣人中间有人手中一亮，一颗颗燃烧着的棉弹扔向宴会现场。

人们顿时作一团，密密麻麻的御林军和皇亲国戚们挤成一堆。姜澈焦急地寻找着姜麟，却见姜麟带着几十个黑衣人在混中悄悄遁入汐月的茂密树丛中不见了。

姜澈心中的惊恐难以言表，正焦急中，不知道哪儿飞来一颗燃烧的棉弹，一下子落在他的脚下。

火星沾上火油，“轰”的一下子全都着了起来。姜澈惊恐地嘶声大叫，却见白光一闪，竟是聂云川砍断了绑着他的软扣，伸手一拉，两人翻身落在湖水中。

火油在湖面上飘散开来，两人头顶上便是一片火海。姜澈慌中失去了方向，只得由着聂云川拉住手臂，从水面下潜水游开。

姜澈虽然识水，但因为毫无准备，游出几尺便憋不住呼了。待要上去，却被聂云川紧紧按住。

水面上的火光穿透湖水照下来，姜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聂云川眼中冰冷的神。他咬牙拼命挣扎，聂云川却像个秤砣似的坠着他。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开。

姜澈内心恐惧又绝望，更多的是惊觉计划失败的不甘心。他拼命晃动着完全挣不开的身体，划动着四肢。

口瞬间便传来剧痛，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姜澈瞪着眼睛死死盯着聂云川。只见他面带微笑，伸手过来，轻易地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聂云川拎着已经软绵绵的姜澈，一个猛子便浮上水面。岸上的情形跟他预料的差不多，以大学士陈巨为首的几个官员，带着失望的焦虑在湖边等待着。

小平子几乎是哭着扑上来的，聂云川却并没将姜澈给小平子。

他知道姜澈只是很短暂的昏，马上就会醒来。聂云川掐着时间，只因为今晚的重头戏马上要登场。

“皇上，皇上，二皇子被人烧伤溺水。”聂云川抱着姜澈飞快地跑向主座。

这时候，姜麟也已经重新回来姜成瑞身边，手中执着剑护驾。见聂云川突然抱了姜澈过来，吃了一惊。

聂云川看着人已到齐，暗中伸手点了姜澈一处位。那位若是清醒时候被点，定会疼晕过去。但姜澈原本就晕厥着，位上彻骨的疼痛让姜澈口中猛地出来一口水，一下子醒了。

“咳咳……救命！火，着火了……”姜澈惊慌地蹦起来，双手拍打着身上，显然，他还沉浸在方才被火烧的恐惧中。

“殿，殿下……”小平子的惊呼让姜澈神情一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僵在当场。

只听见姜麟充意外和震惊的声音道:“二哥……你的腿没事？！”第61章晋江独发61姜澈一脸懵地看着四周的人，连平时冰冷到仿如冰山一样的姜沐坤都是脸震惊，不过只是瞬间，震惊便化为一种恍然的醒悟。

姜澈看到姜沐坤冰冷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才恍然低头去看自己一双稳稳立在地上的腿。顿时脑子里“嗡”一下，本能地抬头去看姜成瑞。

姜成瑞的面孔变得异常苍白，一双深陷的眼窝充复杂神情看着姜澈。

“这……”姜澈慌的面突然沉静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着爬向姜成瑞:“父皇，孩儿只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其实，今天来汐月，也是想禀报父皇，孩儿的腿已经能走了。”姜成瑞动动嘴，半响才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这十年间，孩儿觉得是观音娘娘念孩儿的诚心礼佛，孩儿自己也没有放弃的每锻炼。”姜澈努力将表情成平静，却掩饰不住一双眼睛中的慌。

“孩儿一点点康复，却又……因为太子被害的事情怕再次被人陷害，所以一直不敢吭声。”姜澈说着竟泪面:“让父皇为孩儿忧心，孩儿真的该死。”说罢叩头如捣蒜，“蹦蹦”的将额头竟磕出血来。

一边的小平子急忙扑上去扶着姜澈，对姜成瑞痛哭道:“皇上，殿下不是刻意隐瞒皇上，只是受伤之时便是被人所害，在静心寺清修还被监视、怀疑，殿下这些年，过的真是太苦了……”主仆二人一时间哭声沉恸，一边立着的大学士陈巨等人也都落下泪来，齐齐跪下道:“皇上，殿下所做都是忍着心痛的极孝之举，还请皇上原谅殿下的无奈。”聂云川在旁边看着，目光对上姜沐坤，姜沐坤面平静，只是目光深邃地跟聂云川对视了一会儿，便挪开了。

聂云川却心知肚明，两个人都已经在心里给姜澈的演戏大声叫好了。这痛哭涕，这磕头出血，这旁边的煽风点火。活活将一出欺君罔上的罪行，变成谨慎孝悌的闹剧。

不过聂云川早就料到这些，并没有特别的失望。反正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破坏了姜澈的计划，还有，就是让姜麟明白真实情况。

聂云川关切着姜麟的表情，因为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没有姜麟来的震惊。

姜麟一直立在旁边，手中的长剑垂在身侧，几坠落。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怔怔地看着姜澈。看他突然跪下哭诉，看他透的长袍下面，出来的一截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