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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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婚宴那天他在前面护着我挡了很多酒,尽兴地喝得酩酊大醉。
而那个生的晚上,当时还留着一头黑长直发的韵儿在客厅钢琴边弹奏,我和我哥搭着肩一起唱生歌、吹蜡烛、切蛋糕,我们开了两瓶红酒。
韵儿和我的酒量都不太行,一开心就喝多了,我还记得自己醉到抱住我哥的脖子说:「我舍不得你走!」那时候我哥已经接受了首都一家大公司的聘请,第二天就要飞过去赴任,那将是我们兄弟人生里第一次真正的分离。
醉着醉着,我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晨的光将我晒醒,我艰难地支起身来,发现自己趴在睡房的上,韵儿不在身边。
走出客厅,昨晚庆祝的狼藉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哥已经走了,只有韵儿一声不响地坐在餐桌那边,黑发挡住了她的面容。
我坐到她的对面,随口问了一句:「宝贝,干嘛坐在这里呢?」韵儿不吭声,也没有反应,只是低着头。
我才观察到她的脸庞,她的眼睛彷佛失去了灵魂。
「宝贝,你是不是不舒服?是宿醉吗?」她摇摇头,几发丝粘在了嘴角,嘴颤抖着,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昨天晚上,庆哥……」说着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他强暴了我……」脑海里「轰」的一声,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颤抖从韵儿的嘴延伸到上半身,她捂着脸开始啜泣。
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身上,而且施暴者还是我的亲生哥哥!超出常理的冲击让我一时间手足无措。
「他、他去哪里了?」
「走了,今早的飞机。」韵儿细声说。
「报警……宝贝,我们报警!」虽然是我哥,但他犯了罪,他伤害了我最的人!「不!我不去!」韵儿烈地摇头拒绝,泪珠一滴一滴打在桌面上。
「不行,我不能白白看你受伤害!」我捏紧着拳头,心里在滴血!愤怒,也为自已的无能为力而懊恼。
「不要报警,不要……」她试图平复自已的情绪,深呼几次,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我绝望地看着她,但她的眼睛不敢看向我,只是嘴轻轻地动:「……我们离婚吧。」我的幸福在那天早晨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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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我们签字离婚。
期间经过无数次挽留和沟通,我才明白韵儿非离婚不可的痛苦——因为施暴者是我哥。
换作是其他人,我们也许可以互相支撑着走出霾,但现在侵犯她的,是那个样貌跟她丈夫相同的人,要让她每天对着跟强暴自已的犯人一模一样的丈夫同枕共眠,实在太残忍了。
这种痛苦她不应该承受,我也不应该,但我哥的罪行彷佛是我生下来就无法逃避的原罪,这可能是孪生的我的宿命。
我的神也陷入了崩溃,最终同意了离婚。
离婚后她剪去了心的长直发,心理也慢慢调适过来,情况好了不少,起码不再怕见我。
但我们心里始终有一刺,曾经离不开我们嘴边的一个人名成为了语。
至于我哥,也许我们此生也不会再联系了吧……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原谅他,而且至今他也没再与我联系过,更不要说道歉。
有些时候,同时失去人与至亲,就只是一个晚上的事。
我在计程车上里回想起这些事情,心里还是痛得不得了。
身旁韵儿捏着纸巾的双手就在我眼前,但我却不敢握着给予温暖和支持,这让我更加悲伤。
医院门外响起急救车出发的鸣笛声,雨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