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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是不是突然觉得方才的我分外聪明？”季寰愣了愣，只听季尧小声地嘀咕道:“看来太傅教的竟也不是全无用处，竟让皇兄对我刮目相看。”季寰笑了起来，想，那点不寒而栗，大抵是错觉吧。

季尧拿肩膀轻轻撞了撞他，亲昵地说:“好啦，皇兄别闷闷不乐了。”

“我请你吃糖豆好不好？”第42章杨贺不喜夏天。

闷热的盛夏总会让杨贺想起他被斩首那天，闹哄哄的刑场，围观者众多，一片腥臭喧嚣，让人心头发躁。

杨贺半闭着眼睛，内侍在禀报皇帝近来都做了什么。

自那小贵人进之后，季寰就鲜少再涉足后，二人在内竟如普通平常小夫，琴瑟和鸣，惹得朝野后俱是不，季寰却很是乐在其中。

季寰除了独宠那小贵人，终便是把玩那些木头，郑老太傅也进了两回，第二回出门时气得甩了袖子，直叹国将危矣。

小内侍是杨贺心腹，说起郑太傅的模样，有些不平的样子，“督公，那老东西如此在陛下面前诽谤督公，督公何不——”杨贺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小内侍噤声不敢再说。

杨贺道:“陛下耳子软，心也软，郑太傅到底是陛下太傅，我若动他，陛下嘴上不说，心中也会留下芥蒂，得不偿失。”小内侍忙道:“督公说的是，小的目光短浅了。”杨贺说:“陛下还做了什么？”

“昨十三殿下入了，同陛下待了一个时辰。”说起季尧，小内侍道:“咱们这位殿下也是奇怪，该有十六七岁了，竟还喜吃糖豆，当宝贝似的，不离身带着。”

“陛下还陪他一起吃。”

“临了出，还高高兴兴地赏了景和殿当值的人，小孩儿一样。”杨贺皱了皱眉，“他给陛下吃？”小内侍:“是的，陛下也吃了。”季尧当对季寰说的话后来自然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他耳朵里，杨贺顿时觉颇为微妙。杨贺没想到季尧会这么维护他，却还有几分心惊于季尧对着季寰的虚伪冷漠。

季寰对季尧可说得上是极好了，可季尧竟依旧冷酷如斯。

这样的一个人——杨贺鬼使神差地想起季尧不吝热情地说的那些喜，忍不住恍了恍神。

杨贺屈指叩了叩扶手，说:“把糖豆拿去让人查一查。”小内侍应了声是。

杨贺想，他还是信不过季尧。季尧就是个疯子，要说他真的给皇帝下毒，杨贺相信他也做的出来。

戚三在锦衣卫大牢里关了半个月，一番酷刑下来，早已没了人形。

他承认了买凶杀人，却一口咬定，买凶是他一人之事，和旁人，家族都无关，阉误国，他和阉势不两立。

供词人证呈上御案，季寰气坏了，直接将按了血手印的供状甩到了戚侯爷脸上。

戚侯爷伏在地上，姿态却犹有几分跋扈，只说这是锦衣卫严刑供之词，做不得数，还要让锦衣卫释放戚三，由大理寺。

两两僵持不下，来了元贞八年最热的那几天。

天气当真闷热，季尧抱着一碗冰镇过的绿豆汤，汤里加了足量的糖，甜滋滋的。

季尧拿鎏金的搅着绿豆，说:“世家坐不住了。”

“昨天几大世家密会，还有城卫营的单将军，郭将军，李将军。”城卫营拱卫燕都，营下又设九卫，戍守皇城各面。军独守皇城，是皇帝亲军。几大世家在这个关头和城卫营各处将领密会，个中之意，不言而喻。

杨贺慢慢地合上公文，说:“他们敢造反？”季尧笑道:“造反是不敢，不过效仿前人兵谏，诛佞清君侧倒是有可能。”

“毕竟公公可把世家欺负惨了。”杨贺冷笑道:“我何时欺负他们了？”

“对戚三严刑供的，不是你的人？”季尧拖着声儿说:“公公这话说得没良心，我这不是给公公出气嘛，他可是想杀公公。”杨贺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中有军戍守，莫说城卫营九卫上下不齐心，就是齐来，也未必讨得好。”

“戚老侯爷也不是戚三，事关家族存亡，他不会轻举妄动。”季尧笑嘻嘻道:“是，在里他们讨不得好，可要是在外呢？”杨贺一怔，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盯着季尧，说:“你什么意思？”季尧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这就看公公了。”杨贺不说话。

季尧说:“先取之，必先予之，给世家一个兵谏的机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永绝后患。”杨贺冷冷道:“你们想要什么机会？”季尧脸未变，依旧带笑，轻巧道:“正当酷暑，让皇兄前去含章避暑山庄小住。”杨贺直勾勾地看着季尧，说:“避暑山庄远在燕都之外，一旦世家兵变，拿什么去保证陛下的安危！”季尧叹了口气，“公公不要这样在意皇兄，我真的不高兴。”他说完，兀自一笑，道:“再说，公公要真放心不下，公公手下不是还有御马监三千军？”杨贺冷笑道:“你们好算计，我和世家拼个你死我活，你们来坐收渔翁之利，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季尧说:“公公说错了。”

“我永远和公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