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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充了愤怒，以诺罕见地用了十成的力量，法涅斯被打得飞出去，摔下了高楼，以诺看着法涅斯摔出的方向，沉重地息着。

不受控制，以诺用右手努力扼住左手手腕，这力量完全不听控制，他不希望卡特神父亡故那天的惨况重演。

以诺勉力掏出圣水，从自己的头上倾倒下来，尽可能维持清醒的意识。

“嘭！”一只巨爪砸到顶楼边缘，绕着黑雾的法涅斯缓缓爬上来，那张面孔上出现了兴奋，它的身体比刚才膨了十倍不止，脚下的楼在颤抖，几倾塌。

“赞美新神！今神初降，共启新世纪！”看见法涅斯再次出现，颂唱的声音高起来，隆隆回着，变成无人能逃出的声音囚笼。

恶的祈祷带给法涅斯无尽的力量，它愈发强大。

以诺看着身体膨的法涅斯，眼前好像出现了什么虚幻的场景，觉面对的不是这个人造的怪物，而是另一个拥有姓名的恶魔，拥有着巨大的黑六翼。

法涅斯不断近以诺，身体微微佝偻，颂唱的人更是动，声音越来越快。

“新神永存！共赞新主！赞美你！伟大的神迹！”这个景象堪称滑稽，以诺觉得此刻更像是在斗兽场中，他们口中的新神不过是可供玩的兽类，这些人需要的并不是所谓新神，他们只是喜这种掌控的觉——若神都在自己的掌控中，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

没有思考的机会，以诺只能选择和这个怪物拳脚相对，法涅斯不同于通俗的恶魔，它是教徒信仰的结合体，同时混合了无数灵魂，以诺的力量能伤害它，但非常有限。

加文癫狂地手舞足蹈，银面具因为他的大动作从脸上离，出下面的烫伤，成片的腐烂疤痕延伸到耳后，丑陋至极。

无尽的幻觉中，以诺听见了某个庄严的声音，像是来自于世界之外，劈入他的思维——“神赐予我荣光，毁灭恶！”因为这个突然的幻听，有什么正在挣破以诺的记忆，不过它没有带来任何飞跃的帮助，反而是一种负累。

战斗中的以诺跌落在地上，身体充难以忍耐疼痛，同时还有无尽的力量，但他还不够资格来驾驭这份力量，以诺痛苦地弓起身子，细碎的记忆片段在占据他的脑海。

大汗淋漓的以诺完全无力继续应对眼前危险的战斗，在原地一动不动，努力咬紧牙关才能不让自己痛叫出身，这力量翻搅着以诺身体内部，好像在对他进行某种重组，无视他对疼痛的承受能力。

直到法涅斯近以诺眼前。

以诺的身体被提了起来，法涅斯将他提到眼前，端详着以诺，这是法涅斯自有意识以来遇见的第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类，滚烫的力量带给它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而法涅斯惊异地发现，自己因此而兴奋不已。

法涅斯张开了嘴，三排细密的牙齿在他口中密密麻麻地支出来，嘴裂开到了极致，可以囫囵下任何东西。

一口，法涅斯将以诺了下去，大小不同的眼睛闪现出足的光。

它不具有味觉，品尝不出美味，但因为内心的足，法涅斯觉这简直超过它以前品味的任何灵魂，这是它第一次战胜某个对手，值得庆祝！

眼前正在发生的危险变成了慢动作，纳看着巨爪一寸寸近，无能为力。

他却没有受到死亡的恐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来不及的缘故，下意识的，纳抱紧了邦妮，这是一种保护的姿态，尽管他清楚这毫无意义。

在这个神的领域，他们只有被噬这一个下场。

法涅斯即将抓碎纳一行人灵魂的瞬间，停住了，但并非出自它的本意，法涅斯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无法推进分毫。

纳的身上散发出浅的光，渐渐地越来越强烈。

这是无比纯净温暖的光，可以涤清一切恶，超法涅斯力量之上，像是在告诉法涅斯，它追究底，不过是教制造的伪神。

纳也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光，很快他意识到这不是来自于自己本身，而是口的位置。

他低下头看自己的前，那里有一个明亮的十字架印记，纳一瞬受到与自己身体的强烈共鸣。

这个力量来自于现世，无视任何超空间的阻隔，释放它的力量。

是以诺的十字架，是……卡特神父。

法涅斯恐慌地发现自己所谓的神魂在这力量面前不堪一击，他会被消灭。

然而这力量并没有直接摧毁它，而是一层层吹去那些附着它力量的灰败灵魂，像是最温暖的光，毫无威慑，法涅斯看见了一身影，带着无比慈祥的笑容。

如果以诺此刻也在，将能清楚地辨认出这个身影属于他心心念念的敬导师，卡特·奥利文。

法涅斯的神域空间正在崩碎，它的身体不断缩小，没有灰败灵魂的加持，他本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小的魂灵。

一切都不复存在，原本深的空间变成了无尽的纯白，纳竟觉白得有些刺眼。

在这纯白中，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抬起头，无害而茫然地看着纳他们，目光落在邦妮身上。

“邦妮？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姐……姐姐，”邦妮哽咽了起来，仍旧瑟瑟发抖地抓着纳，“我以为……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邦妮的姐姐仓惶地跑过来:“对不起，邦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