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际,不算大却深沉绵长,中间夹杂着敲击法器的声音,远近织成一片。
吵死了。
那个人要听的可不是这些。
不过呢,一切还是要按照既定程序来完成,这是长久以来五家和他达成的默契,或者说,单方面的遵从。
静思和祈祷仪式已经完成,我起身走向正殿的大门,侍在两侧的巫女们立即上前,为我披上赤红的和服。几乎垂落至地面的衣袖下摆在夜风中舞动,织于纹理中的暗花被月光映衬得泛起青紫的浮光。这是主祭的正装,款式既不同于正统的男和服也不是神官们平时所穿的狩衣,总之呢,有一些微妙的华丽。叶原本也有一件同样的,颜是青黑。那是母亲为我们准备的,可惜他再没有机会穿上它。
空气中弥漫着香烛的味道,正殿前方空地里里外几层伫立着的人影始终保持着僵直姿势,举着烛灯,口中念念有词。人们围成的圆环在最前方的一处断开,形成一个小小的豁口,光亮形成两条狭长的曲线,从此处继续朝着幽远的黑暗延续下去,被没在树海的深处。
烛火所指引的通道尽头是暗之渊,一个囚犯下重罪的神职人员的地下牢狱。它的存在,是月见近千年累积起来的黑暗历史的见证,也是隐匿那些不能为世人窥探的秘密的场所。
现在是平成2年(注)4月3,距离周期中月亮力最强的子还有七天。而五家此刻在月读神社中举行的仪式并非正祭,而是作为正祭补充的暗祭。
黄泉之门的情况非常不稳定,从几年前就开始了。这种情况下接门的开启非常危险,会发生何种情况是无法预料的,所以按照常规会在正祭前先行安抚门的鸣动。通常暗祭使用的活祭是与五家没有什么关系的外人(注),将之献给门,躁动的灵波就会被制。但这一次略有不同,献祭者是作为罪孽深重者而被囚在暗之渊的麻仓叶,我的弟弟。
四家的长老一致认为上一次仪式失败是因他的出逃所致,因此要让愤怒的神明宽恕月见就必须献上他,借此偿还罪孽。因为是惩戒罪人的仪式,所以过程会和普通的暗祭不同,主要的区别在于杀死祭人的方法。
在这短短的四年之中,经我手上之法镰被献祭者人数是十二人。用咒术阻断其思考的能力,在毫无恐惧、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砍掉头颅,生命会被尽速地结束,祭人甚至连痛苦都觉不到,但惩戒式就不同。
针对重罪者所使用的仪式会持续整整一天或是更长时间,那是将痛苦扩大到极限来达到惩戒目的的仪式,最常使用的是“身削“之刑(注)。但对于曾作为主祭神官接受初仪进入月读神社的叶来说,他身份特殊,所以会采取对家族要人中的罪人专用的方法来处刑。
仪式名为“月刻”,可说是专为失职的主祭神官而设置。
正祭的初仪是在祭典之前一年举行,主要是授位和净身。在那时,被选为主祭的神官就被抛却于时光之外,身体的变化会变得异常缓慢。因为一年后即进行仪式,且主祭通常都是由成年人担任,所以这种停滞给人的印象并不会很明晰,但对我和叶这种正值发育期的少年来说,就显得非常突兀了。不光是身体的成长几乎停滞,在受到伤害时体的反应和愈合速度也非常缓慢,甚至是致命的创伤也不会即死。据说身首分离之后也可以保留意识长达数小时,那当然是有如地狱般令人痛不生的过程。一般人只需要数秒就完结的超出忍耐极限的痛楚被放大到近乎于无限长,在生命消失之前神就会先行崩溃,作为惩戒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月刻就是基于这种原理而被创立出来的仪式。
祭人的身体上被绘上复杂的咒纹,一旦发动法术咒力就会沿着纹样的走势从肌肤表面向内缓慢侵蚀身体,法术持续需要的力量是由绯月的光芒提供。像这样在月光下被照七,两侧的咒纹就会相接,祭人的身体最后将被彻底分割成无数块形状不一的残片,犹如被月光刻蚀一般。
当人形爻鹘被丢在刚从近四年的昏睡中醒来的叶面前时,就注定了他会被处以极刑,因为他造成了四年前的惨剧,而且随之而来的暗影还在不断扩大,甚至可能将整个月见湮没。
数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显得特别短,此刻暗之渊的大门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
跟随在身后的巫女和神官队伍停了下来,恭敬地退到场地两旁。虽然驻守和参与仪式的神官众多,但是接下来要进入暗之渊的只有我一人。
仪式之前让罪人做出忏悔并绘制咒纹,这是不容他人在旁观看的步骤。所以此刻下行台阶一直到狭窄走道的尽头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叶在那里等着我,不,应该说是等待着他将要接的命运。
看到穿过铁栏走进石室的我也依旧没有反应,只是维持着那个犹如人偶般的坐姿倚靠在身后的石壁上。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我来了,而是真的陷入了虚无的状态。我能够到,此刻他的心就犹如凝滞的沼泽,即使踏入其中刻意搅动也很难掀起涟漪。
少年被包裹在素白的长袍下,长及际的发丝成屡垂落,手足无力地搁置着,并没有戴着枷锁,在外的苍白手腕和足踝上着新换的绷带。
他已经进行过净身式,之前加诸于身上的束缚都已经去除,包括穿过背骨的“鬼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