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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他也只有我。这种因为抹杀了一切其他的可能而显得无比珍贵和罪恶。如果可以,我真想这样做,病态的恋一种美,企图把它永久的定格在自己身边,是与时间相矛盾的、雷同标本的原理。”何肆深一口气,觉自己抚住鼠标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他想接着读下去,想在别人的故事里挥霍自己的情绪,但他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十分残忍。
亨利米勒曾经说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他深思虑过写作这个问题,天真无的儿童就没有写作的求,而一个命运坎坷的人,他写作就是要把积郁于中的愤懑发出去。他一直在极力寻求失去的童真。然而,他这样做的成功之处无非就是将他的幻灭带来的暗心理灌输给世人。
正因如此,不管是同志小说家还是在网上匿名讲述自己真实故事的同志,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暗面和倾诉,正因如此美好,才会萌发那么多的不舍和怨念。
何肆很喜一位同志作家,他的名字是南康白起,然而在何肆服着令他失去一切情的药物那年,即使对着地震这种悲惨新闻都不出一滴眼泪的那年,南康白起去世了……他写完《等你到三十五岁》,然后在二十八岁那年投江自杀,三月江水寒冷,人心冰凉,前路不堪,意琐碎。何肆把南康白起的文字打印出来,装订成册,摆放在自己卧室的书架上,和白先勇、木心、奥斯卡王尔德的书放在一起,当他锐地察觉自己忍不住又要多晏尚覃一点的时候,就会翻开其中一本读一读,把自己寥落的意闭死在真空的现实世界。
第18章何肆思来想去,开了个帖,也想写一点儿什么,什么都好,介绍一下自己和晏尚覃各自的情况,主要还是写写自己这几年以来的心情,但他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自己缺了一些东西,因为至少他还没有完全曝光,还没被晏尚覃扫地出门,他们还是朝夕相处,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就这个角度而言,他已经比那些在网上匿名泪敲字的人要好很多了。
那时何肆还不懂,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才真正明白,能够对人倾诉的东西一定都不是真的。真正的悲哀或绝望就像冲上沙滩被烈烤死的贝类,也许它会再次借着返回海洋,跌宕起伏,推向未知之处,但它绝不会复活重生、回归生命。
它只是作为一个不可改变或改变为时已晚的标志存在,瘫死在滚烫的沙滩上被人看见。那个人往往就是自己。自己看见它,也就看见了最真实的悲哀。自己也许捂嘴尖叫,痛哭失声,瘫软在地,但绝不会对人诉说。对于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东西,任凭如何向别人描述、模仿、语言转换,别人永远无法亲眼所见。
那就是自己的悲哀,专属于自己,别人也会有别人专属的悲哀,同样的,自己也看不见,很公平。
九月s大学开始军训,军训地点在省内专门给高校提供训练场地的偏僻的地方。何肆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几场军训严格来说都只是简单划水度过,因为他有哮,虽然现在已经很少发作了,晏尚覃还是担心他吃苦,提前跟辅导员说了一声。辅导员也很无奈,就让何肆帮忙出板报,写一些昂的文字鼓舞大家。
何肆心底有些发憷,他不希望一开学就这么高调、引人注意,他个子矮,放人群中就是平淡无奇之辈,最好是能不着痕迹地融入,几个要好的朋友,平时上课和考试互相打点,他还想认识一些同龄的gay,最好就是s大学的。学校那么多人,里面应该有同类吧?就读s大学的人,如果是本地人,那么通常家境良好,人也打扮得比较,如果是外地学生,至少说明他一定是个学霸。
何肆开始对自己的大学生涯充了无穷无尽的憧憬和期待,反而是晏尚覃在一旁泼冷水:别跟七八糟的人玩在一起,刚结束高考,有些人就是会产生报复心理,挥霍时间,吃喝玩乐,彻夜打游戏或是混酒吧,那种人学校里太多了……还有大三之前不准谈恋,刚上大学的女生还没有把自己的风格定下来,有些一开始还是齐刘海、穿浅连衣裙的,搞不好过了一个学期就会烫个大波,穿黑热出大长腿走来走去,又或者……
何肆不得不出声打断他,“覃哥,我只是去念个大学,更何况也没有住校的需要,每天你都能见到我,有必要这么……”他原本想说啰嗦,又觉得不合适,他想说“别跟我爸一样”,又觉得晏尚覃跟何勇还真的不一样,至少何勇心大得不得了,自从知道他费了高分读s大学之后整个人气得大喊“你真让我丢脸——”,之后也对他不闻不问,极为冷淡。
最后何肆斟酌着字眼,小心翼翼地接上:“……有必要这么关心我么?”晏尚覃还是很不放心,他自己从小到大被人照顾惯了,可是一旦遇到何肆的事,他就浑身不舒服,想帮他把一切都搞定,不舍得看何肆受一点苦。
“防晒霜带了吗?”晏尚覃帮何肆整理去军训的行李,列了一个很长的表,一项项地打勾:“防晒霜?”何肆不在乎:“防晒霜不需要吧,男的怕什么晒黑。”晏尚覃蹙眉,“不是晒黑!是晒伤!不要小看了教官的变态程度!他一定会笑嘻嘻地让你们在烈底下站军姿!”过了一会儿他从自己房间走出来,手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