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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对方斗法，除非是有极大的恩怨纠葛。

引路魂腾空而起，在空中缓慢旋转，隐隐冒着鲜红的光芒，时强时弱。

顾十舟微抬着头，眸认真地跟在引路魂的后面，一个坟包一个坟包地寻找。

战灵不是那么好找的，她做好了一夜无果的心理准备。

最近帝城四处都在化雪，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冷意，顾十舟在外面的手也直冻得发红。

她从山脚走到了山，仍旧没有战灵的踪迹。

顾十舟了鼻子，半个脑袋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忍不住双手捂住口鼻打了个嚏。

头顶前方的引路魂红光逐渐变得强烈，顾十舟眼睛一亮，瞬时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散着红光的符篆飞到一座孤坟的上方便不再动了，顾十舟立定在坟包面前，扫了一眼墓碑。

是一方无名空坟。

空坟上的积雪化了大片，白坟包上哒哒的，颜加深了不少。

顾十舟阖上眼帘，掏出另一张符篆，合在掌心里，嘴里念着什么，很快符篆就化为灰飞。

白坟包的四周长出了圆而短的手脚，墓碑成了它的头，爬起来之后，它又睁开两只浑圆黝黑的眼睛，没有瞳孔，黑漆漆的一片，让人看久了后背生寒。

战灵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召唤出来，上下打量着顾十舟。

因天气寒冷，顾十舟的头发是披散在肩后的，她相貌白净，娇媚致，在一头黑发的映衬下显得尤为漂亮。

战灵对顾十舟的第一印象极好，觉得她是个干净又有灵气的相师，比起它千百年前看到的那些相师要好看许多，它活动着自己的圆短手脚，脖子卡卡作响，出声回了顾十舟的召唤。

“你符篆上写着的生辰八字，那人并不是相师。”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浑厚沙哑，像是一只被黄沙掩埋了很长时间的出土文物。

原来应律不是相师。

顾十舟难免有些失望，不过好在她准备周全，把应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拿了出来，不厌其烦地一张张合在掌心里念咒。

战灵身材高大，只是四肢还没长开，圆圆短短的很讨喜，倒是平添了一些萌。

它站在顾十舟的面前，紧盯着她手上的动作。

顾十舟灰飞一张八字，它就接收一张，帮着她排除这些人的可能。

轮到第三十九张的时候，战灵干脆走到一边的台阶上缓缓坐下，也不再开口说话，用手势给顾十舟回复，几乎每次都是比了一个叉的形状。

等到第五十几张的时候，战灵总算有了反应，顾十舟眼底有着期待，她望向战灵，等它的回答。

“这个人的八字不对。”战灵既没说这个人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他的八字奇怪。

听战灵这么说，顾十舟回忆着方才那张符篆上的八字，却仍旧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说这个人的八字不对，那是怎么个不对法呢？难不成是假的？

“普通人都只有一个生辰八字，而他却有两个，一个八字极具玄术天赋，另一个却是普通人。”战灵跟顾十舟解释。

“两个？”顾十舟诧异，她从没想过生辰八字还会有双份的。

顾十舟将剩余的符篆八字都收进了上衣口袋，红紧抿，若有所思地拧起眉梢。

她想了好一会儿，忽地灵光一闪，彻底明白了过来。

顾十舟望向战灵，口中说出的话字字凝练有力。

“我知道了，他是双重人格，虽然只有一副躯壳，但里面却装着两个灵魂，所以才会有两个不同的生辰八字，因为其中一个人格并不是出生就带有的，而是后天长成。”难怪风水司法局会查不到这个人的所在，拥有双重人格的天才相师，几千年也难得见上一回。

战灵点了点头，闻言，他的手脚总算长开了一些，就这么坐在顾十舟面前，两只黑的眼睛突然就在脸上往中间的位置重叠在一起，合成了一只。

战灵收了那人的生辰八字，为顾十舟立下战书。

顾十舟周身发起一阵凉风，将她腾空吹起后包裹其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逐渐从身体里离，顾十舟挣扎不动，放缓了呼，心脏跳得剧烈，任由那黑一般的风在她身上刮着。

这是战灵与雇主之间吹过最温柔的一阵风了，只因它对这个小女娃娃的印象非常好，忍不住就下手轻了许多。

等取走顾十舟的知后，战灵将她稳稳放回了地面，不疾不徐地道出了结果。

“如果此次斗法失败，你将失去你的视觉，以后都不会再看见东西。”

“我不会败。”顾十舟的声音坚韧，眼神清明。

这句话她是对战灵说的，也是对自己。

她不可以败，对方极大可能是害死应晟母亲的凶手，且想加害应晟、又害死安璐的人。

战灵森森看了一眼顾十舟，最后又回到了空坟里，收起了自己的手脚，将脸埋进地里。

顾十舟在墓地里又站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收敛了心思，脚步匆匆地离开。

**战灵的事情顾十舟没跟任何人提及，包括应晟和自己的师父。

顾十舟给自己的公司挂上了暂停营业的招牌，樊茂不必再去公司上班，她自己也窝在家里，没没夜地研究斗法相关事宜。

这期间她翻看了很多典籍，想要搜罗一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