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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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绊绊地爬了起来,朝谢盏跑了过去,跑得急了,险些摔跤,谢盏抓住了他的手臂。

郁宁心彻底地安了下来,攥着谢盏的手臂,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身上血腥气重,冷得让人寒直竖。郁宁没舍得退开,紧紧地挨着谢盏,还上前了半步,警惕地看鹤亭。

鹤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敌人似的眼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冷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郁宁低声叫了句,“谢盏……”谢盏低下头,看着郁宁,伸手摸了摸他的细脖子,“为什么跑进来?”郁宁眼睫颤了颤,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垂着脑袋,声音细弱,“我,我担心你。”谢盏说:“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郁宁不吭声了,有些委屈,眼睛都在发热。

谢盏看着,到底是叹了口气,“小傻子,脖子疼不疼?”郁宁嘴巴闭得紧紧的,摇了摇头。

谢盏抬手摸着郁宁的脑袋,没有再说话。

身后传来轻慢的脚步声,郁宁从谢盏肩膀里抬起头看了过去,出一双漆黑的眼睛,街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二人都狼狈,身血的落魄模样,可长得却是顶好。穿道袍的年轻人扶着他身边的人,这年轻人像道士又不像是道士,透着股子劲儿,半张脸泛着漆黑符文似的烙印。

郁宁无措地看向他旁边的人,却对上了一双猩红竖瞳,蛇似的,冰冷又妖异。

谢盏回过神,看着他二人,慕洗砚开了口,声音沙哑,“这回,多谢了。”谢盏脸上没什么表情,道:“今后好自为之吧。”慕洗砚不置可否,看了眼郁宁,想说什么,却没有再说,只道:“走了。”谢盏点了点头,“珍重。”说罢,二人慢慢地朝镇外走去,郁宁看着他们相互挨着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走了神,呆呆地望着,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29谢盏找了个干净的屋子让郁宁休息,脖颈的伤细致地抹了药,兴许是受了惊,疲倦不堪,就是睡着了郁宁还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面由心生,郁宁子纯稚,眉宇之间还有几分未褪的稚气。

谢盏坐在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郁宁糊糊地蹭他,嘴里谢盏谢盏地叫,睡不安稳的样子。

谢盏垂眼看着他的睡容,目光落向他的手腕,那串散了的佛珠又回到了郁宁手里。

人都走了,谢盏要带郁宁走,小傻子却突然想起什么,弯下去捡那些散落的佛珠,一颗又一颗。谢盏愣了愣,郁宁说,这是他送给他的东西,不能丢了。

谢盏发现自从他将郁宁带在身边后,总是忍不住这叹气,这傻子总有办法拿捏他的心。谢盏说,我来吧。

郁宁仰起头看他,蹲在地上,狼狈的,头发还了,像只可怜的猫。谢盏将他拉了起来,一抬手,四下散落的佛珠都活了过来似的,悉数落在他手心里。本就是谢盏炼就的东西,纵然易了主,却还是打着他的烙印。

谢盏捉着他细细的手指捏了捏,捡郁宁回来时,不过是看中了他漂亮又乖巧,足以排遣寂寞。他是喜郁宁的,谢盏清楚的知道,也不抗拒,可如今这份喜却超出他的意料,失了控。

得过了。

世间事月则亏,水则溢,妖怪太过喜一个人,不是一件好事。

慕洗砚是前车之鉴。

谢盏看着他这几百年来辗转红尘,一如无的浮萍,不断地行走追寻,再不复当年。

他和慕洗砚认识很多年了,那时候他们灵识初开,古刹中香火尚鼎盛,暮鼓晨钟,来来往往俱是香客僧侣。

慕洗砚还是一条小蛇,夜里游了过来,盘踞在香炉旁。两个妖同处一个屋檐下,神智初开,见什么都是新鲜的,有时会对坐着说几句,天南海北,芸芸众生都可作谈资,有时那蛇也会到灯盏身上。

,前来擦灯的小和尚见了,差点没吓死,方丈念了声阿弥陀佛,道且由它去吧,一时古刹中蛇也来聆听佛音的事引为怪谈,引了不少香客。

鹤亭说他欠了慕洗砚的人情,倒不如说,他和慕洗砚是朋友。

慕洗砚临别时,言又止,谢盏知道他想说什么。谢盏不由地想,他会成为下一个慕洗砚么?

这世上妖怪和人的话本不计其数,十有八九都是无疾而终,惨淡收场,也确实如此。

妖有妖道,人有人道,实难强求个圆

谢盏又不住问自己,他能喜郁宁多久?谢盏给不出个答案,至少如今他很喜,喜到只消一想,这人没了都无法接受。

妖的一生太漫长了,以前千百年若是一瓢温水,如今就是灌了掺了糖,甜得他神魂颠倒,罢不能。

郁宁纵然能活百年,可百年后呢,他能悬崖勒马,放郁宁安然投胎,只当一场水情缘,他继续做他的妖过回他的逍遥子吗?

谢盏扪心自问,冷静地权衡个中利弊。

上郁宁睡糊涂了,下意识地要抱他,抱不着,睁开眼睡意惺忪地望着他,咕哝道:“谢盏,你怎么不睡啊?”谢盏道:“一会儿。”郁宁说:“是不是白天受伤了,哪里疼?”谢盏笑了下,白天受伤不假,口中却道:“不疼。”郁宁闭着眼睛坐起身,把人往自己怀里搂,身子暖乎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