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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面太深太广,他本不住。
该隐的手颤抖起来。
他控制不住。
亚伯艰难地息着,可每呼一下,血水像小小的泉般从脖颈上出,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表情是痛苦,整个人虚弱得只剩下了气声。
他在说话——好像在说话,该隐没法确定。因为脖颈断裂,亚伯一个字也说不清楚。
该隐听出了哭腔。
他也要哭了。
他又一次看见亚伯在怀里垂死,而他自己无能为力。
一声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响起。
人群、克鲁尔、维莱恩,平台、光芒,全都消失了。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
只有怀里的温热体真实地存在。
该隐摸索着对方的伤口:“亚伯,亚伯?”没有人回答他。
一片漆黑中,他看见亚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半空,可瞳孔完全没了神采。
该隐觉不到他的呼了。
他俯身,将耳朵贴在对方的口。
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哪怕最最微弱的一声心跳。
第15章可鄙的异变该隐坐了很久。
怀里,亚伯的身体慢慢变冷,可他喉间的干涩越来越重。
血冷却后,回着甘美的气息。
恍惚间,该隐出现了某种幻觉,似乎他只需要尝上一口,就能忘却他所经历的一切痛苦。
他眼神空空地低着头,视线聚焦,良久后才意识到,面前是他自己的手指。
沾血的手指。
血的芳香在鼻尖萦绕不绝。
他听见亚伯低声劝他:尝一口吧。
这不是亚伯会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呢?
我不知道,可我就是知道。
你错了,经由血我们才能成为一体。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带给你的能使你愉悦,我留下的能让你铭记,我受的能令你一同受。
我们为什么要成为一体?
我们曾被分离,我们本该成为一体。
该隐抬起手指时,脑中残存的理智还因极度的羞企图阻止他的行为。
但一尝到血的味道,所有的抗拒都消失了。
漂浮,充溢,轻盈。
痛苦褪尽,喜悦涌来。
温热的体中淌着极度的愉、极度的宁静。
他着亚伯断裂的脖颈,像狼撕咬着钟情的猎物。
可餍足过后却是难以填平的望沟壑。
他过去怎样发誓要保护自己唯一的兄弟、唯一的同伴,如今就怎样把神圣的誓言一一打破。
极其恶,极其可鄙。
该隐将头深深埋进怀里,无声地呜咽起来。
他不想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单凭想象他也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