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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雪仙子传】(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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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15第九十二襄、妖气冲天宋睿与大藩正在棋盘对弈,宋捷伺候在旁边,直到夕西下,烛火点起,宋睿举起一颗白子道:“老哥哥最近食如何?”大藩抬头道:“人老了,清汤寡盐的过惯了,食不怎么好。”宋睿落下白子,含笑道:“我从魔国带来了几个厨子,手艺不是一般的好,老哥若想尝尝魔国风味,大可去我住处,尝一尝鲜。”大藩好奇道:“是吗?不过我这个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吃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宋睿道:“老哥此言差矣,咱们人靠食物补充生机,在吃的方面,可马虎不得。”说着吩咐身边侍从道:“回去跟人说一声,炒些好酒好菜从到这边来。”侍从答应一声,急忙去了,大藩摇头笑道:“你呀,你这个人就是讲究。”宋睿不见怪道:“老哥不知道,人都有好,我这人没什么好,就是在食菜这个方面,颇有多年心得,更是亲身体会,不是老弟卖,凭老弟这手艺,炒出来的菜,令那些名厨都要甘拜下风。”宋捷含笑道:“家父此话倒也不假,在魔国之中,家父的厨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藩苦笑道:“好你个宋睿,这么多年静忙着干这事了。”宋睿勾笑道:“要不然,我整天闷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不是?”两人对弈之中,宋睿看向宋捷道:“你怎么呆在这里?”宋捷道:“闲来无事,陪父亲坐一会儿。”宋睿好笑道:“陪我干嘛,去陪你那未来夫人多好。”宋捷眉头轻皱,含笑道:“公主身子不舒服,不见客,我已命仆人送去许多补品了。”宋睿捏着棋子,偏过脸来神情沉道:“要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说你才好?”宋捷低头不语,宋睿冷哼道:“公主玉体高贵,你也是知道的,既是身子不舒服,送去补品那是万万不够的,你还需有诚心懂吗?”宋捷脸也为之难看,宋睿不悦道:“诚心便是,用脑袋去想,公主担忧什么,你就得想办法去为她解决,银子现下是不缺了,可前线战事,成一锅粥,缺的不就是一个大大的胜利吗?”大藩忍不住道:“老弟,你可要谨慎啊,咱们吃的苦头还不够吗?”宋睿道:“这孩子平常争强好胜,事事都要争个第一,怎么妖兵一到,你却不争了?”大藩摸不透他心思道:“老弟,你意下如何?”宋睿道:“妖兵猖狂了这么久,打的咱们丢盔卸甲的,也是时候反击一下了,就让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当先锋吧。”大藩闻言拍桌道:“此话当真?”宋睿笑道:“我那敢拿这事儿开玩笑?”大藩却陷入沉思道:“打一个反击也是可以,不过咱们四国在战场上,与那妖兵大战数场,损兵折将不说,连丢好几座城池,哥哥也不瞒你,那妖兵把哥哥我的胆气,都给打没了,唉……”宋睿举起手,笑容面道:“老哥且先打住,你和妖族打了一辈子道,就这么些底气吗?”大藩道:“那不知老弟的底气在哪里?”宋睿道:“这次的底气不在别处,就在咱们蛮荒四国已退无可退了,也是时候出击一下了,不能让那妖兵处处追着咱们跑不是?”大藩一握拳头道:“好,既然如此,老哥就再赌上一把。”宋睿道:“那我就与老哥哥一言为定。”大藩又咳嗽道:“赢了好说,输了又当如何?”宋睿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何需多虑?”大藩不咋舌道:“老弟,你够狠……”就在这时,魔海传来消息,风眼已平,两人听了相视一笑,笑声越来越大,以至于声震屋瓦,宋捷却是低头出去,径自寻柳若萱而去。

她一觉睡到了夜昏沉,夕西下,待到醒来时,丫鬟们在楼下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听来多是笑之声,她打开窗一看,原来丫鬟们抱着许多礼品咯咯笑,宋捷正在院子里与她们聊天,见到她窗户打开,宋捷不待丫鬟上来禀报,自己先上来。

柳若萱困意全去,拿起茶壶泡着茶叶,宋捷一进门就道:“魔海传来消息,秦川已杀死天海鱼,风眼平定,家父更与大藩商量后说,决定打妖族一个反击。”她神平常,只是把玩着茶杯,宋捷道:“公主不觉得开心吗?”柳若萱喝着香茶,轻描淡写道:“本这些子,身体不舒服,决定闭门修养一段时间,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谁也不许打扰本。”宋捷听的一愣道:“那不知公主有意向魔海之外求援吗?”柳若萱道:“自有龙城做主。”宋捷走来坐在她旁边道:“父亲说,让我去做先锋。”她轻轻点头,并无多少异样,宋捷瞧着她容颜忽而道:“那我们的婚事,公主考虑的怎么样了?”柳若萱背负玉手,淡然起身,恰在这时周宁急急忙忙冲了进来,脸喜道:“听说风眼已平了,不知道公主有意派遣使者过去求援吗?”柳若萱想了想,美眸看在他脸上似有几分笑意,其美态,看的周宁一愣一愣的,语气几分轻淡的摇头道:“这些事情,本也做不了主,周兄不必担心,龙城自己会办的……”宋捷道:“周兄不知,公主她心情不好,要闭门修养一段时间……”周宁瞧了瞧她,她却是不置可否,打仗拼的就是底气,前线有了银两支援,底气也是大增,敢于打妖族反击,也不是空来风,柳若萱本就是清冷之人,这些子为了银子,也是累坏了她,她要闭门修养,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人又不是铁打的,极度劳累之后,都想好好修养修养。

宋捷打了个眼,两人不动声的退下,宋捷道:“看来公主殿下起码也要歇个十天半月了,不过也好,毕竟她最近累坏了。”周宁点头道:“可不是么,听说秦辕还要银子,若不是龙城开始扶持秦川,这秦辕指不定闹哪样呢。”宋捷道:“所谓风云急变,他这个城主被秦川拉下来,也是早晚的事了,前线又增加了几十万两银子,底气大增不说,龙城来信,瑶雪圣女亲自告示天下,共击妖族,龙城,圣府神州,商国富川,皆在调遣锐之士,很快就要奔赴前线与妖族决一高下。”说着又道:“咱们蛮荒四国,拖了妖族整整两年,为的就是耗妖族的锐气,眼下龙城抓住了时机,又有瑶雪圣女亲自调神州之兵,与龙城之兵合道奔赴前线,为的就是和妖族决一死战。”周宁奇怪道:“如此大规模的决战,谁人来指挥呢?”宋捷道:“当然是龙城的人来指挥了。”周宁点点头道:“战事烈至此,旷持久的打法,确实比较耗人,妖族的确也够狡猾。”宋捷沉道:“确实如此,龙城,富川,神州三国一面调兵奔赴前线,一面又要防备妖兵从蛮荒四国任意一方突破防线,长驱直入的进入龙城五国,所以还是大大有所保留的,才施展不开手脚,毕竟妖族是攻,九重天是守。”周宁道:“那秦辕如何?”宋捷不屑道:“秦川与秦世蕃皆是人杰,秦辕早晚要被二人给拉下来,虽是如此,但好歹也是江都城主,雾江水师依旧归他调遣,这次过来要银子,已让龙城对他失望透顶了,也就是看公主好说话,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但此人太过明,不可不防他,龙城有意扶持秦川,就看秦川会不会辜负龙城的栽培了。”周宁道:“秦辕固然可恨,但他说的确有几分实情,打仗烧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就没了底气,没了底气就处处受制于人,他这次要银子,可不就是拿这个把柄要挟公主殿下,公主她虽然是仙女一样的人,可没了银子,照样是愁困不已,好在如今银子的漏给补上了,只盼望秦川早架空秦辕吧。”宋捷含笑道:“远非如此简单,秦辕在江都城多年,雾江水师中亲信密布,若要很快架空他,一要龙城支持,二要雾江水师认可,三要铲除秦辕的势力,四要秦川,或秦世蕃不让人失望,缺一不可,不过我相信,秦辕是挣扎不了多久。”周宁就更加奇怪道:“我左右捉摸,都想不透,瑶雪圣女为什么一直不面?”宋捷摇头笑道:“妖界的圣女,岂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见到的?周兄大可不必胡思想了。”周宁呵呵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妖兵攻势凌厉,便是最近穆府城外也有许多蝠妖作怪,咱们需要小心。”宋捷道:“此言深合我意,妖兵太强,九重天一直都是防守,处处被动,坚守城墙不说,蝠妖与巨鹰那类妖物却是飞在天上肆无忌惮,好在咱们早有防备。”周宁点头称是,两人走着走着,各有自己心事,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又突然想起了定州,定州那边又是如何光景呢?

周宁躺在上闭目思考之时,偶闻几声急速之声,似有什么东西在天上低空飞过……

两月之后,穆府大藩要在醉花楼过生,消息一出来,城许多人都要前来为他祝贺,醉花楼内到时必是座无虚席,便连整整两月,只在小楼不闻旁事的柳若萱,也派了丫鬟提前准备贺礼。

她这两个月以来闭门谢客,想见她的人也见不到,周宁备了一些礼物,去看望她时,两个月不见,几个丫鬟正在院里浇花,一边浇花,一边叽叽喳喳的,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周宁路过时,几个丫鬟也没注意到,兀自低头说的痛快,说的竟是宋捷向她求婚遭遇冷落的事情。

丫鬟们又议论纷纷,说起宋捷来个个赞不绝口,人潇洒不说且又俊美,出手阔绰,每次来这里连丫鬟都跟着沾光,收了宋捷许多礼物,个个似怀少女,言谈之间,极是羞涩。

这几个丫鬟一说,周宁不慨万千,待到丫鬟发现他时,也是吓了一跳,周宁说明来意,丫鬟也没怎么为难他,带着周宁就上了小楼。

她闺房的门开着,里边面扑来一股香风,她穿一袭黄裙纱衣,大捧乌黑秀发落在香肩,此时正在对镜梳发,镜中绝容颜清冷之处,婉约更有几分妩媚之,本是圣洁的仙子,此时此刻也多了些美

丫鬟一边为她梳发,一边笑语盈盈的夸奖着宋捷,柳若萱从镜中看到周宁时,美丽起身道:“周兄人过来就好,怎么还带了礼物来?”周宁把礼物放下道:“公主诸事繁忙,难得休息,这些礼物谈不上珍贵,全是一片心意。”她抬起玉手,挥退房内丫鬟,坐他旁边道:“周兄两月不见,气好了许多。”周宁摸了摸自已脸,笑说道:“还好吧,不知公主怎么样?”她美丽笑道:“也说的过去吧……”周宁仔细往她脸上看去,柳若萱淡淡一笑,偏过脸道:“今天这妆不好看么?”周宁道:“好看的很。”她轻拂脸边几许发,姿态美不胜收道:“若是如此,倒也不算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思。”周宁在这坐了一会儿,外边丫鬟叫道:“宋捷公子过来了!”宋捷俊郎潇洒的踏进房间时,长发束着玉冠,风,当看清周宁时,神情一怔道:“周兄也在这里陪伴公主吗?”周宁点点头道:“公主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来看看。”宋捷神一笑,自若从容道:“大藩马上就要过生了,我来这儿与公主商量一下,看准备一些什么礼物好。”说着坦然坐下,柳若萱却是站起娇躯道:“本觉得这里有些闷,你们两个聊吧。”她说着当真一个人走下楼去了,宋捷跟周宁聊了一会儿,周宁告辞,宋捷含笑起身,两人各自回去。

周宁回来之时,正见魏琅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身上,低身与人谈论着什么,马下站着的人周宁也认识,正是秦辕。

不过秦辕按辈分是魏琅的叔辈,魏琅此时骑在马上和他说话,倒很是不敬了,不过秦辕也不生气,是笑容的有说有答,说到诙谐之处,魏琅开怀大笑,说不出的猖狂。

看见周宁路过时,忍不住开口叫道:“周宁兄弟,过来聊会天怎么样?”周宁移步过去,秦辕这白发老头儿,佝偻着看来道:“周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周宁受宠若惊道:“您说笑了。”魏琅跳下马道:“咱们窝在这穆府可好久好久了,不如出去转转如何?”秦辕笑道:“那可危险的紧呢,据说城外偶有许多妖兵出现。”周宁答道:“不过也无妨,那就一起转转?”魏琅答了声快,命人牵了马来道:“上好的甲州马,走,咱俩散散心去。”周宁骑上马一试,果然是好马,两人并骑出了穆府,魏琅漫不经心道:“我看兄弟一脸不快,是有不的事吗?”周宁摇头道:“没有,没有,魏兄弟说笑了。”没想到魏琅看似没有城府,实则明无比道:“我看,是为了公主的事吧?”周宁脸上一红,正要推托,魏琅已然豪道:“咱们男人大可不必这样,喜就是喜,美女谁都,别说公主那仙女一样的人了,不过,你可知其中缘由吗?”不待周宁回答,魏琅又抬头道:“说来也是简单,妖兵强大,魔国的重要俱增,不管站到那一边,都是大大的有利,宋睿父子二人就是以此来迫人的,公主她虽然了不起,可也只是一个女人,既然是女人,被迫接受一些事情,也是意料之中,听说那宋捷十分得意,我就看不惯他,哼。”周宁这才理解,她为何显得心事重重,魏琅大抱不平道:“公主也是我魏琅心中不容亵渎的女神,我喜就是喜,但绝不用那谋诡计,周兄就能忍受,她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女,在宋捷那样的牛粪上吗?”周宁皱眉道:“公主是个善良女人,却是遭遇这般。”魏琅登时大为赞同道:“我本来以前是觉得周兄是那种软软弱弱的男人,没想到却是看走眼了!”说着当真呸了一声,所谓男人美女,谁也得不到尚且心里好受些,不觉得有什么,可此时心中不容亵渎的女神被人胁迫,他们这些人不生气那就怪了。

魏琅又道:“我尚且没有追逐美人之心,可周宁你一表人才,又与公主有同生共死的情,咱们以前虽然颇多误会,可自从十万大山之后,那也是掏心窝子的情了,怎么样,要不要干上一票?”周宁一听这话,心里明镜似的,故作不懂道:“魏兄意下如何?”魏琅悄然看了看四周,神自若道:“不是我魏某人卖,我魏家门中,也是高手如云,这里又是咱们甲州地盘,宋捷那小子,赛马会上出尽风头不说,还要挟公主,我魏某人世代受龙城圣恩,公主是龙城金枝玉叶的掌上明珠,更是我魏家的主子,岂容魔国那伙人玷污?我魏某人已决意为主子报仇,眼不见,心为净。”说着伸手斜劈一下,正是杀人的意思,周宁看的一怔,魏琅看在眼里从容笑道:“周兄若要犹豫,恐非明举,实话说吧,魏某人这两年,已不知遭人多少次暗杀了,所谓无毒不丈夫,你要心慈手软,那宋捷可未必饶得了你。”周宁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茫然不知的人,早已混的今非昔比了,转眼之间就明白魏琅所指,只是魏琅与宋捷都置对方于死地,他也听闻魏琅有好几次遭遇暗杀的事,初时尚不确定是宋捷干的,如今看来,除了宋捷,谁人胆敢在甲州刺杀庆府未来的家主?

魏琅骑着马上,察言观道:“我魏某人果然没有看走眼!”周宁道:“不管如何,只要人不犯我,我是不愿过多纠的。”魏琅笑道:“周兄如此为人,我很是佩服,只是你要小心防备,你与公主之间的事,宋捷也是一清二楚的,倘若有困难之时,大可来找我魏某人,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还见外什么?”说着说着两人纵马来到妖界之中,颇有名气的醉花楼,选了处僻静所在,好酒好点了许多,魏琅大是阔绰道:“难得兄弟相聚,酒可以少喝,但这菜,可要多多品尝,这可都是甲州的绝品。”周宁早知醉花楼的名气,点头道:“魏兄请。”两人共饮一杯,没过一会儿吃不脸红光走进房来了,一进门就骂骂咧咧道:“俺真是越想越气!”魏琅起身笑道:“许久没有坐一块儿喝酒了,哥哥您气些什么?”吃不道:“仙儿妹妹走了让俺伤心不已,也就是了,如今连仙女姐姐,也要嫁人了,唉!”周宁握住吃不大手道:“哥哥莫气,你最近跑哪去了?”吃不来了兴趣道:“俺去奴国原荒了,俺的个姥姥哎,您是不知道,奴国原荒那儿,都打成什么样了,那叫一个惨哎!”魏琅道:“便是甲州,也是十几座郡县被妖兵糟蹋的不成样子,说来着实可恨。”吃不舌头道:“你俩今儿怎么跑这儿喝酒了?”魏琅拍手称快道:“相见恨晚呢!”一句话说的吃不哈哈笑,三人又是喝酒又是吃菜,言谈之中,无话不说,东拉西扯的,吃不笑着笑着,抹着眼泪道:“呜,俺也不知道仙儿妹妹过的咋样了,想死俺了。”魏琅一愣,周宁也是一愣,吃不皱着鼻子,脸痛心疾首道:“俺以前只知道挣银子,可是银子有了,心里总缺点啥儿,仙儿妹妹一走,俺做梦都想她,想的厉害。”周宁急忙安道:“现在风眼已经平了,吃不哥哥可以去定州找她呀。”吃不俩眼一亮,欣喜道:“可不是嘛,俺打算把生意做到定州去,要不了几天,就可以从甲州海,直接做船去定州了。”周宁摇头叹道:“到了定州,避避风头,等仗打完了,哥哥再回来。”吃不着舌头道:“放心吧,陪在仙儿妹妹身边,俺那舍得回来?”待三人吃喝足之后,吃不打着酒嗝回家去了,魏琅又叫来几道热气腾腾的炒菜,添了一壶酒道:“周兄尝尝滋味如何。”周宁夹了一块,尝了尝道:“真是好手艺,猪也能做的这般鲜美来。”魏琅道:“猪做法得当,可是难得美味,甲州许多菜肴,数不胜数,这盘炒猪,只能算是其一。”周宁又夹了一道菜,慢慢吃着道:“这道菜我在定州也吃过,辣的很啊。”魏琅夹了一块腿尝着道:“越辣越好吃,大冬天再配上一壶酒,那就叫绝了。”周宁倒了一碗汤,汤里煮着的香菇,木耳,辣椒,姜块,菠菜,西红柿,,融合在一起味道鲜美,极其过瘾,两人一边大动筷子,一边品味好菜,最后是端来一盘火锅,两人食大好,在吃这一方面真有无数共同语言,还没说出来就已是心领体会,直到吃的吃不下去了,才开怀笑着出了醉花楼,一路骑乘快马出城兜风去了。

人人都说城外不怎么安全,晚上时候还有蝠妖作怪,城墙上边安装了几千架威力巨大的弩,防的就是蝠妖侵犯,蝠妖每到夜里,就从深山老林里成千上万的钻出来扑食人畜,极其骇人,各地百姓闻风丧胆,蝠妖一过,风卷残云一般。

眼下头黄昏,群山高耸,几片火烧云挂在山顶,周宁与魏琅在外边玩了大半天,路过几处村落时,门前人烟凋零,炊烟稀少,二人牵着马路过一户人家时,家门口兀自残留着丧事用的白纸,里面更传出老幼哭声,魏琅隔着木门,一看,原来是一名白发苍苍,风烛残年的老妇,正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在哭,院子里草草盖着一个死去的人,想必是二者亲人。

周宁倾听片刻,听出来这家刚刚死了人,子艰难,老妇与孤女更是无依无靠,魏琅把马拴好敲了敲门,那老妇与孤女更是惊恐,以至于战栗起来,魏琅见状缓声说道:“过路商人,想讨碗水喝,请您不要害怕。”那老妇这才使孙女过来打开了门,周宁与魏琅进去一看,院里破败不堪,几间茅草屋好几个大,老妇与孙女更是面有饥,虽是如此,那小女孩却也乖巧,急急忙忙去烧茶喝了,泡的正是竹叶,魏琅与周宁对着草草掩盖的人,恭恭敬敬的低身鞠了躬,魏琅更去身上外衣,盖在逝者身上道:“世道艰难,真苦了百姓也!”那老妇闻言擦着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孩儿在柴房烧着茶水,刚生火时,烟囱里浓烟升腾,魏琅起身去了柴房,他人高大,烟又往上漂,里边着实呛的他睁不开眼睛来,低身进去时,那小女孩脸上被的几道熏污,火也烧的旺了起来。

魏琅揭开旁边的锅看了看,里面锅里空无一物,净的能模糊照见人影,他又掀开米缸看了看,里面的米仅有一指多厚,除此之外,更是别无旁物。

周宁放眼瞧了瞧四周,屋檐下挂着一些没来的及剥的玉米,他便摘了些玉米,为老人家剥着玉米道:“这里十室九空,人烟稀少,老人家与孙女相依为命,如何生存?”老妇抹着眼泪,看着逝去的老翁道:“孙女命苦,爹娘没了,就与老伴儿爷孙三人相依为命,她爷爷如今去了,可……”说着说着泪不成声,周宁连连叹气,魏琅从柴房出来时,也帮着剥些玉米粒道:“魏某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为人艰难啊!”谈话之时,烧火煮茶煮的快,竹叶泡茶更有一股浓郁香气,两人各喝了一碗,那小女孩蹲在老妇身边,乖乖静静地一句话也不说,老妇却是不舍的看着这闺女,周宁道:“她有十二岁左右吧?”女孩儿点点头,周宁说的也差不多,剥着玉米很快就剥了半篮子,小女孩也过来剥玉米,剥着剥着豆大泪珠掉了下来,砸在篮子里,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外边有人叫喊,小女孩恐惧,不敢去开门,还是魏琅去把门打开,几个男女走了进来,看见周宁,魏琅时多看了几眼也没说什么,径自走到躲进怀里的小女孩身边,仔细看了几眼道:“长得不错,可值二两银子。”周宁冲口而出道:“二两银子,就要买个活生生的人?”那带头女子不屑道:“这位爷,如今兵荒马的,二两银子已是高价了,到了城里边吃香的喝辣的,总比饿死在这里强吧?”小女孩怕着怕着,惊恐万分,老妇抱着孙女舍不得松手,又没办法,孙女跟着自己,除了早晚饿死,还真没别的出路,一时泪眼模糊道:“丫头乖,丫头乖”她哭着是不愿,旁边几个男女等的不耐烦,带头女子道:“哭什么呀?卖进大户人家里当个丫鬟,吃喝不愁,凭你这模样说不定还能个小妾,少当当,那时候可就是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有什么好哭的,哼。”魏琅不笑道:“我自认心狠手辣,比起眼下的,还真算不了什么。”这带头女子的话,骗一骗女孩和老妇倒还可以,魏琅跟周宁那都是见惯世面的,明的很,早知道说是这么说的,可到最后卖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周宁按捺不住上前道:“烦请各位回去,这人我们不卖了。”带头女子登时尖声道:“这位爷说不卖就不卖了,您是这闺女的什么人?”魏琅抱道:“我二人就是这丫头的兄长,爹娘不在了,兄长既为大,如此不够吗?”女子变脸道:“辛辛苦苦跑这么远,你说不卖就不卖,跑腿钱五两银子,拿的出来,咱们就走,拿不出来,乖乖的人!”老妇一听他们张口就要五两银子,怕的都哆嗦起来,魏琅道:“都是爹娘生养的,区区几步路,又何至于把人往绝路上?”周宁扔出五两银子,冷声道:“拿银子走人。”带头女子捡起银子,呵呵冷笑两声,目光瞧着魏琅道:“这位爷说的好听,头头是道的,可这都是爹娘生养的,人人生来就是一样吗?”说罢冷笑不止,魏琅喝道:“还不快滚?”这伙人这才转身走了,魏琅是不道:“今儿真是憋屈,叫人看着不舒服。”周宁知道这祖孙二人留在这里没什么活路,干脆指着魏琅道:“说来在这甲州里,这位兄弟也是个大人物,我二人既赶跑了那伙人,自然帮到底,门外就有两匹马,老人家可乘马,与我二人一道回穆府城中,衣食住行样样也是不愁。”他二人自有不凡气质,老妇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惊惧之余也是连说贵人,贵人,到了晚上用饭时候,魏琅自己骑马出去,跑了十几里远,才买来一堆好吃好喝的,回来时候,是风尘,洗了脸后,四个人在茅草房里一起用饭,祖孙二人多年不知味,饿的面黄肌瘦,魏琅好言安,周宁不笑道:“我实在看不出来,魏兄竟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魏琅闻言一笑,大口喝着竹叶茶道:“我这人虽然鲁了一些,可你要真比起来的话,我比宋捷那小子可强太多了。”周宁道:“旁的不说,就说魏兄这彪悍之中的几分侠气,令我佩服。”周宁说着看向女孩道:“妹子叫什么名字?”女孩眨眨眼睛,怯生生道:“丫头。”魏琅噗嗤一笑道:“这算不得数,不如我为你取一个吧。”魏琅说着仰头沉思,忽然道:“有了,你干脆就叫莹莹吧。”她眨眨眼,想了想道:“莹莹?”魏琅笑道:“正是如此。”说着在桌上比划着写了莹莹二字,她改名为莹莹之后,也多了几分喜,周宁道:“有了莹莹这个名字之后,可叫丫头,也可叫莹莹,如此甚好。”两人咕咚咕咚喝了许多竹叶茶,十分过瘾道:“这竹叶茶喝起来,也真是宝贝。”周宁道:“我从小就是喝这茶长大的,经常喝。”魏琅道:“要不也带些竹叶回去。”周宁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吃罢了晚饭,蜡烛的油也是所剩不多,周宁跟魏琅同睡一间草房,睡得香甜之时,拴在院里的马突然不安起来,两人急忙翻身起来,出来一看,纵是见惯世面,也是寒直竖。

马见主人出来,这才安定许多,二人急忙把马牵回屋里藏起来,再是大胆,也是惊魂未定,外边竟有一片蝠妖竟然飞了过来,周宁不暗暗胡思想,只盼蝠妖不要闯进村庄里杀害人畜,这里毕竟十室九空,人烟稀少,可他想什么,越不来什么,转眼间就有许多狗狂吠起来,家家户户惊的大呼小叫,蝠妖就跟见了血的苍蝇,呼啦一声就扑了过去,夜里看不清楚,但想必也是惨不忍睹。

魏琅的凶龙弓没有带来,眼下只有马背上挂着的剑可以暂时一用,没了凶龙弓,魏琅底气更是不足,苦笑道:“莫非咱哥俩要葬命在此吗?”老妇与莹莹闻声醒来,也躲进他二人房中,瑟瑟发抖,两匹马倒还镇定,魏琅本想让马跑引开蝠妖,可瞧见这两匹马忠心耿耿的样子,倒有些不忍了,更何况骏马虽快,又能引走多少蝠妖呢……

周宁与魏琅飞速想了不过瞬间,便趁着夜,急忙搬来许多抵挡东西,把门给堵的死死,桌子,板凳,石头,一切可用东西全都给用上了,魏琅力大搬起石凳毫不费力,莹莹也过来帮忙,好在屋顶是盖着瓦,倒也结实。

门又厚又硬,堵死之后,周宁与魏琅各拿长剑守在门边严防死守,莹莹是聪明姑娘,虽然害怕也帮着做些什么,吹灭蜡烛之后,周宁回到两匹马身边,负责安抚两匹马,不使马受了惊,马更是通人,丝毫也不动,房里漆黑一片中,各人一动不动,只盼蝠妖注意不到这里。

外边惨叫声此起彼伏,又转眼无力叫,蝠妖唧唧叫声中,四处搜寻活人扑食,周宁不汗如雨下,魏琅也好不到那里去,蝠妖在妖族也是臭名昭著,可见其威名。

蝠妖一贯肆无忌惮,这下突然袭来,更是大肆食活人鲜血,房里又闷又热,又是漆黑一片,静谧声中,一切更是听的分外仔细,扑腾扑腾几声凌空之声,似有两只蝠妖,唧唧叫的扑进院子里,四处翻箱倒柜,锅碗瓢盆摔的到处都是,每摔一声,四人就是一阵紧张,蝠妖搜到这处房间时,唧唧叫着推了推门,门却是纹丝不动,那蝠妖相当执着,又是唧唧怪叫着使劲推了推门,不愿轻易放弃,周宁紧张的汗如雨下,一动不敢动。

外边两个蝠妖叽叽喳喳谈着什么,听口气更有一些恼怒,砰砰撞着房门,房门被堵的死死,魏琅,周宁着呼,趁吵闹声坐了下来,彼此一语不发,外边蝠妖更加恼怒,唧唧叫着砰砰撞门,撞了半天,门也是好好的被堵着,蝠妖兴许脑袋笨,没给撞开唧唧扑腾着飞走了。

四人各自松了一口气,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刚才太过紧张,以至于汗如雨下,呼呼气,时间难熬到了极点,点滴逝都是让人只盼夜晚早点过去,更也知道养蓄锐,靠在墙上努力平复着紧张之情,零零散散的惨叫声化为一片静谧,静的都有些可怕了,呼声渐渐平静了下来,一滴水,一针,落在地上都能轻易可闻。

握剑的手是汗水,力大的周宁甚至闭着眼睛,想要睡起觉来,毕竟这门被堵死,想要破门而入,必要很大动静,魏琅也是抱着这种想法,黑夜一瞬一瞬过去之时,紧张的四人甚至都不约而同的在极度力之中,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