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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镇上小贩自己扎了选了最好的几盏送过来的，比小摊上剩下的那些自然要致。”若不是这样，怕是镇上最大的灯笼铺也建不起这样一座灯塔。

“那，那盏灯会动！”一旁的林煜突然瞪大了眼睛，扯着贺泽的衣袖往最高处的灯盏看。

贺泽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塔尖，入目的只有一盏六页花灯，每一页的绢纸上都描上了美的图景，花、鸟、鱼、虫乃至人物俱都栩栩如生，大小在这座灯塔中独占鳌头。

想来仅仅是这般，这花灯也并不足以在灯塔中颖而出。奇就奇在此刻明明没有风，这盏花灯的每一页却都在飞速旋转，物换景移，原本分割开来的图景立马成了一幅美人起舞图，与花鸟相映成趣，奇哉美哉！

“那……应该是马骑灯吧，蜡烛燃烧产生的热力造成气，令轮轴转动……”也就是现代所说的走马灯，原理与近代燃气机相似，在华夏秦汉时代便已出现，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可见一斑。

那会儿好像是……物理老师？为了让他们懂这个还特意拆了一盏走马灯。贺泽隐隐约约有点儿印象。

“马骑灯？”后面的热力气什么的明显被两人忽视。灯会稍候片刻就会开场，此时灯塔前已经围拢了好些人，听见三人谈话，也下意识地望向了贺泽。

贺泽神未变，“对，马骑灯，去年的时候京城才出现，没想到今年就传到咱这儿来了。因为第一盏马骑灯上面绘制的是将军骑马狩猎图，灯停马止，马骑灯由此得名。”这还是去年灯会之后，原身听书院里的几个公子少爷炫耀才知道的。

“骑马狩猎图？”林煜眼里是好奇。也是，对他而言骑马狩猎可不是比伶人跳舞要有趣多了？

“这个也不错啊！”他的喜好贺泽了如指掌，不过……“若不然改我也去成衣铺子裁一匹红绸，你穿上跳起来肯定比这好看。”贺泽声音里隐含期待和笑意。

时下哥儿虽不尚舞，但是富贵人家的哥儿也会学一二当作闺中情趣，因此舞艺在社会风中并非是娱人的下九玩意儿。

不过箭斗熊的林煜跳舞……隐隐到一阵拳风袭来，贺泽肩膀一偏，讨好技能瞬间点，“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嗯，就是这样！”林·女王·煜冷冷哼了一声，一旁的贺安笑得牙不见眼。

约莫觉得自己阿兄的威严还是要维护一下的，贺泽默默转了话题，“这盏马骑灯确实当得上是珍品，灯魁之名也不算埋没了它。不过往年灯魁都是不卖的，只作灯会魁首的奖励，今年应该也是一样，你俩要是喜……”

“喜喜！”贺安眼期待地看着他。

“我是想说……”就算喜我大概也是赢不了的……

“我也喜。”林煜紧接着开口，一字一顿，面无表情。

贺泽:“……”

“阿兄，你看我和林哥都喜，待会儿你把它赢下来送给我们？”贺泽眼神闪了闪:“这个……要不回去我试试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做一个？

“哟，这是哪里来的田舍奴？还大言不惭地想要赢灯魁，你们说好好笑不好笑？哈哈！”贺泽话未说完，后面突然传来一道悉的声音，这道声音刚落，调笑声此起彼伏，讥嘲之意。

贺泽脸一冷，转身回过头去。

冲突来者一共五人，对贺泽而言，确实称得上“人”二字。

毕竟原身在书院时跟着这一群富家少爷混了好几年。

王富成站在最前面提着个鸟笼，一身暗红的鲜衣华服，身后几人穿得不够王富成那么夺人眼球，但也看得出来都是绫罗绸缎，唯有最后一人棉布麻衫，与周围格格不入，看起来倒是贺泽那一头的。

王富成看清了贺泽的脸时，笑声也是一顿，“这不是贺老弟吗？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前段时间还听说你受了重伤，病得快不行了，啧啧，现在看来吉人自有天相，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话未说完，王富成笑声更大，围着贺泽绕了好几圈。距离一近，在彩灯的映照下，他眼下的青黑显得有些骇人，平里算得上俊朗的容貌也被下拉了数个档次。

贺泽站在那里任这个昔“老大”打量，目光也移向了王富成身后四人身上，“王兄，赵兄，李兄，钱兄，还有……关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别来无恙，哈哈，今儿可真巧，当初夫子逐你出院的时候，还以为哥几个再难相聚了，你说说你也是，出了事就自己一人扛着，这偷书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不是……”

“咳咳！”见赵斐说得起劲，王富成重重咳了两声，“住口！胡说什么呢！”赵斐悻悻地闭了嘴，空气一下子静默下来，气氛莫名凝滞。

林煜地察觉到了什么，小心捏了捏贺泽的手腕。本来他和贺安都被贺泽拦在了身后，此番动作却是让王富成一下子将目光投注到了他身上。

这一看眼睛就移不开了，手里提着的鸟笼子也掉在了地上。笼门摔开，黄头绿的虎皮鹦鹉翅膀一扑棱，眨眼就飞出了老远。

然而没有人关注它。

因为经常上山的缘故，林煜的衣服经常是短装长，今天也不例外，上系了带，小腿也系了绑腿，偏偏就是这么一身普通山人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却愈显其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