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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血溅上她的脸。到最后，她手里的长剑已看不出原，南泱身上的白衣也被全部染红。

南泱一直紧紧握着她那柄雪青的长剑，可是她从不举起，她没有让那把剑对准自己哪怕一秒。

她一次又一次地举起剑。

一次又一次地砍向南泱。

南泱终于被砍得倒在了血泊里，手紧紧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眼神涣散。就像一只被落的白鹤，双翼已折，再无力振翅，只能在一片血中绝望地等待死亡。

她真的要被自己杀死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在哭呢？

师父……

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为什么不杀了我这逆徒呢？

师父……

师父，为什么还不走？

南泱趴在地上，睫慢慢垂下，眼皮上都是沉重的血渍。她的嘴微微翕动，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喃喃出乞求般的一段话:“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我再也不罚你抄经书，也不罚你站墙角……我再也不罚你了。和我回去吧，轻……和我回去吧。”和我回去吧。

回去。

回哪里？

她们要回哪里去？

我们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啊，师父。

师父……

师父……

“轻？”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轻，醒醒。”是她。

“轻，醒一醒，你出了好多汗。”轻猛地睁开眼，看见了悉的天花板。

眉间一阵痛，痛得好像要活活把她的额心撕裂一样。

过了足足十秒，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酒店的上了。南泱在一旁抱着自己，轻声喃喃着她的名字，修长的手指轻抚她额头上的汗，嗓音里是关怀:“做噩梦了吗？怎么一直在发抖？”南泱。

她……她还活着？

轻还没从梦里挣，她慌忙地爬起来，看向身边这个真实存在的女人。她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胡扫，然后慌不择路地摸向她的小腹，鲁莽地掀开她的衬衫衣摆。

没有血。

可是，却有好几道又深又宽的长疤。和她前几次看见的一样，狰狞又恐怖的疤。

南泱看她突然开了自己的衣服，耳朵一红，拉住衣摆又盖了下去，“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刚刚那个真的是梦吗？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到她觉现在自己的脸上都还沾着滚烫的血。

轻强忍住快要出的眼泪，不顾一切地凑上前去抱住了南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住她的背，恨不得把她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还好，还好是梦。

她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没有用剑去把她砍得遍体鳞伤。

南泱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是做噩梦了吧。看你出一身的汗，叫也叫不醒。要不要去洗个澡？”过了许久，轻才沙哑地开口:“……要洗。”

“我去帮你给浴缸放水。”南泱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开自己。

轻却没撒手，仍紧紧搂着南泱，声音愈来愈轻:“你抱我去。”

“好，我抱你去。”南泱摸了摸她的长卷发。

轻沉默片刻，又小声嗫嚅:“……你帮我洗。”南泱一愣，顷刻后耳朵红了大片。

“……好，我……我帮你洗。”第39章南泱把轻横抱起来，慢慢走到了浴室。

她把她放在小凳子上坐下，自己去浴缸旁边放水，手指伸在龙头下试水温。在放水的时候，她还往底部加了一些泡泡浴。

轻乖乖坐在小板凳上，抱着自己膝盖，痴痴地看着南泱的背影。

刚刚的梦仿佛还在眼前重映，那么真实，她砍下去的每一剑，似乎都能清晰地觉到剑刃划过南泱血的细微阻力。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是因为看了南泱小腹上的疤，臆想出了一些故事么？

她索直接开口问:“你肚子上的那些疤，到底是怎么的？”南泱的背影僵了一下。

半晌，她轻笑一声，说:“没什么，都是我该得的报应罢了。”

“你……你是不是……”轻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妥当地说出那个字眼，“是不是混黑社……”南泱的角了一下，打断了她:“不是。”

“那你怎么能出这样一身伤呢？”轻皱起眉，她很担心南泱的身体，“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谁身上会有这样恐怖的疤，你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怎么没有告诉她呢。

上次吃火锅时不就说了么。

是你砍的啊。

南泱只是笑了笑，关上了龙头，手背在水中摆了几个来回，确认水温正好，泡泡也起得绵密。她直起，指尖还在向下滴水:“过来洗吧，水放好了。”轻听得出她在转移话题，知道她不想说。或许真的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吧，既然南泱不想再提，她又何必再去问。每个人都会有不愿提起的隐秘，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就一再地去冒犯人家，哪怕她是她的子。

南泱靠在一边的瓷砖墙上，垂着眼看她:“真的要我帮你洗么？”轻的脸一下就红透了，许久，点了点头。

紧接着，她又立马摇起了头。

她想让南泱帮她洗，可是她又害怕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