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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代下来，三尊门下没有一门夭折，传承当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南泱值得他们追随。

刘震知道，南泱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还是在挂念着他们。就好像，她听到自己病危的消息，会马上放下手边的一切，赶来他的身边。

她在意她的每一个弟子。

可是，三千年来，她又这样亲手送走了多少个弟子？

她亲眼看着他们从孩童时期生涩跟在自己后面，然后又亲眼看着他们慢慢变得垂垂老矣。她一次又一次地坐在这样生离死别的病前，一次又一次地说，不要怕，我陪着你。我陪你走完最后这点路。

她在不停地送走自己在意的人啊。

不管是转世的轻，还是追随她的弟子。她都在无数次地进行告别。她从选择术那一天开始，就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宿命，就是告别。

刘震唯一遗憾的，便是他再没有时间去等，等南泱终于不用告别的那一天。

第30章明晚澄发现她轻师父在走神，而且走了整整一天。

今天她们俩拍对手戏，剧情是祝轻饰演的神女从太子的寝里苏醒，太子刚好在接见外臣，于是明晚澄饰演的女萧云先来伺候她。其实这场戏不长，神女因为虚弱，也没有几句台词，基本都是萧云在明里暗里地呛她。明晚澄大段大段的台词，昨晚一宿没睡，才记了个七七八八，没成想今天一到片场，被轻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给全吓忘了。

“您现在身在东，或许您还不知道被太子私藏在东意味着什么，但……他是太子，即便我不该多嘴，我也要和您叮嘱几句。这些子，陛下已经注意到了祭祀时的异常，卫队早就被派遣到了你跳崖的附近，他们还在寻找你的尸体，如果被他们发现你被殿下藏在了这里，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知道这对殿下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明晚澄头大汗地背着自己的台词，祝轻躺在上，化着病弱的妆，静静地发呆。

“卡！”李栋再一次喊了停，举着喇叭朝场内喊:“祝轻你怎么回事？没睡醒啊？你能不能给你的对手一点反应？还有明晚澄，你背台词的时候能不能带一点正确的表情？你应该怎么看她？你应该不屑一顾，应该狠毒辣，或者你别有任何表情，也比你现在一副狗腿子模样好得多！”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明晚澄鞠躬，心里无奈地叹气。对面这个可是她的师父，师祖的媳妇儿，她能不狗腿子吗？

祝轻也回过神来，从上爬起来和导演道歉:“对不起李导。”

“中场休息一下，刘姐，给她们补妆！”李栋挥了一下手，“你们俩好好对对戏，一会儿再拍成这个鬼样子，今天谁也别想收工！”

“对不起对不起。”

“是，李导。”看着李栋起身离座去倒水，两个人都暗暗松了口气。

夏山一直都在旁边看着祝轻拍戏，看着中场休息了，忙拿着一次纸杯过来，纸杯里是温热的一杯速溶黑咖啡。祝轻还在上坐着，眼神仍有点呆滞，夏山侧坐在沿上，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

“祝祝，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夏山心疼地看着祝轻。

“我……”祝轻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一旁的明晚澄打断了:“喂，小帅哥，你知道她是有老婆的吗？”夏山愣愣地看了一眼一旁拧着眉的明晚澄，眼底出窘迫:“我……”明晚澄咄咄人地继续说:“她都结婚了，你还总是这样来献殷勤，怎么，你嫌自己绯闻还不够？还想和有夫之妇来上一段不了情？”小叶在一边目瞪口呆，她从来没见过哪个新人敢这么刚，居然对人气顶的小鲜这么说话。夏山背后也是有人脉的，他要是想搞明晚澄，也不是没有办法。

可是明晚澄一个活了三千多岁的古代人，一路走来什么没见过？进娱乐圈纯粹就是好玩，以往她为了好玩什么职业都试了个遍，光按摩不卖身的小姐她都去体验了几个月。她才不在乎能不能在娱乐圈混下去，混不下去了她大不了不演了，反正南泱那么疼她，肯定会养她的。像她这种无敬无畏、无法无天的人，万事皆是随心而走。要是夏山真敢去招惹她，她没准一个不高兴暗地里把他死也不一定，毕竟她和南泱一样，来自三千年前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江湖人士，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哔哔。

夏山幽怨地看了一眼明晚澄，他格软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起身离开了。

明晚澄坐在了祝轻的身边，叹了口气:“你也太温柔了，什么烂桃花都敢往你身上贴。要是真的被狗仔拍到了，你老婆头上就绿得长草了。”祝轻乖乖地点了点头，把手里一口没喝的黑咖啡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小叶看着她俩，觉得世界真奇妙，居然能造出这两种人。明晚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特别乖，她长相可，像一只软软糯糯的小兔子，但一开口说话就活泼得仿佛一只呼哧哈哧的大金。而祝轻不说话的时候柔媚得像个小妖，打眼一看就觉她是个不正经的，可真聊上两句，才发现这个女人又乖巧又害羞，温软得像一滩水。

小叶啧啧两声，还是南泱比较正常。外表是个闷，内里也是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