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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和池夫人共乘车好照顾她,但他莫名其妙地坚持要跟谷蕴真挤一起。车晃晃悠悠开下山路时,谷蕴真看见前头池夫人的车里丢出几片打碎的玉器。
池逾瞧见了,在谷蕴真身边冷笑一声,说:“让她砸,我家到底家大业大,自然不心疼这么一点东西。不妨回府后,我给她建一个‘糟践屋’,专门把古玩珍宝搁在里头,让她一门心思、呕心沥血地去糟蹋。”这话通过车上的通讯设备模模糊糊地传过去了,那大哥大上的红灯闪得让谷蕴真都替池逾心惊胆战。他道:“中途休息的时候,你去看看池夫人吧。”池逾:“这几天看得还不够多吗?梦里都有我妈的脸。现在绝不看。”这一路上,母子俩的冷战就让所有人都惶惶不安,生怕池夫人又无故发飙伤人,还怕混世魔王池大少爷迁怒无辜路人,平里聊天的都闭了嘴,安安稳稳地一心做事。
回乡清洛渐漫漫,当逐渐有悉的风景入眼时,谷蕴真才恍然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此时已是夕颓,黑云翻墨。汽车在金北路的池府门口陆续停下,三三两两的家丁招呼着把行李搬回去,暖的路灯与府门前两盏灯笼光相辉映,落在谷蕴真眼里,就是轻晃的既碎星子。
谷蕴真要去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搬离池府。他在客房理了没有许久,有人推门进来,脚步匆忙,回过身,是换了一身衣服的池逾,他的航班就是今晚,特地来与谷蕴真临行道别。
池逾鲜少穿正装,现在穿了纯黑的西装燕尾服,外头披一件大衣。不得不说,这种来自西方的成的服饰极其适合他,它很好地削弱了池逾身上唯一一点气质上的不足――轻狂。
所以他现在明明只是含笑站在一间客房的门口,谷蕴真却无可抑制地发散思维,想到了他未来将在婚礼上言笑晏晏,扶身边佳人柳,低眉颔首的矜贵举止。
暧|昧的灯光下,他的眉眼英俊到本移不开眼。
他忽然说:“池逾。”池逾应:“嗯?”
“我知道我要什么了。”谷蕴真右手扣着那枚冷硬的玉镯,指尖生疼,像是一种无济于事的提醒。他的视野里尽是池逾笑着的脸,他微微蹙眉,说:“你送我一支笔吧。”池逾挑眉追问道:“笔?要什么样儿的?钢笔笔圆珠笔……”谷蕴真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只要笔身漆朱的、细长的、红润光泽的那一种。”他过于认真的眼神与语气忽然令池逾有些不敢回视,但池逾并非畏首畏尾的人,纵使不自在,也要顶着力坚持与他对视。
不知道池逾看出了什么,边的笑意逐渐收敛。
他颇有些郑重地答应说:“好。”※※※※※※※※※※※※※※※※※※※※明天有师兄第27章随许胭脂佩谷蕴真从池府搬回斜胡同,将半月冷落的门庭里里外外地整理了一遍。他侍门口那盆孔雀草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昨天似乎忘记问一句,池逾这一去千里,他何时才回来。
门外的槐花也早谢了,朦胧的季已经过去。
他望着外头隐约的初夏风景,听孩子的笑闹声与老人的唠嗑声融在一起,只觉尘世美,而人间清。
――自行车叮铃一声,在寂静的胡同里如同一枚抛入湖泊的石子,余音如涟漪,在这冷清的一隅之地层层泛开。
林闻起用长腿当脚刹把单车卡住,靠在白岁寒家的围墙下轻轻按着眉骨,太没有几下。那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白岁寒撑着拐杖站在门口,冷冷的眉目上镶着不耐,他道:“要饭?没有,走开。”
“你有见过这么帅的乞丐吗?”林闻起听了这话,差点被气笑,他把车龙头往斑驳的墙壁上随便一靠,走近些。因他在台阶下,白岁寒在台阶上,于是林闻起便自然地抬头去仰视他。
在他眼里,白岁寒长发松散,神倨傲。一角古朴的屋檐在他脸上落下覆面的影,白岁寒致眉目间隐含的攻击尽被噬,于是那高的鼻梁,浓密的睫羽,无动于衷的眼神……在这苍茫的暮中,意料之外地于冷冰冰的明中,泻出一捧不情不愿的温柔。
温柔,这是个只依靠臆想才存活于白岁寒身上的字眼。
许是因为林闻起看得太入神,白岁寒的表情慢慢转为嫌弃,他冷哼一声,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安静,讽刺地问道:“有那么好看?”
“有啊。”林闻起这才回神,笑着说:“不然我魂牵梦绕十年,为的是什么。”
“食者鄙。”白岁寒的拐杖微微一挪,林闻起提步上台阶,蓦地近。白岁寒似乎这一下惊吓到,手忙脚地连连后退,拐杖在青石板地面上划出尖锐刺耳的嗓音。然后直接哐当一声,拐杖和后脑勺一齐不幸地磕在身后的门上。
白岁寒差点疼得口骂娘,抿着嘴直气,手里的一直拿着的东西却忽然一轻,是林闻起的手摸过来夺走了。他一时无话,抬眼看着这人耍赖似的笑脸:“……”林闻起手里还提着抢来的垃圾袋,一低头,轻佻又适可而止地在白岁寒脖颈间轻轻一嗅,闻得一点独属于他的冷香。于是他心自漾,嘴上含笑道:“岁寒,有什么好藏的呢,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你的。”白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