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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得整整齐齐。

第二天晚上八九点，季朗按时给他打来了电话。

秦卿正跪坐在半开的衣柜边，身前铺着一个平摊的行李箱。

常的关心过去后，秦卿忽然问道，“季朗，你知道家里的医药箱在哪吗？”空气安静了几秒，季朗担忧地反问道，“卿卿，你生病了吗？”秦卿苦笑一下，从衣柜拿出一件线衫，单手笨拙地折叠起来，“别担心，就是想考考你。”

“医药箱放在储物间右手边的架子下，要记好了。”其实一个人记得就够了，季朗心想，但还是配合地回答道，“好，你说的我都记着。”

“嗯。”秦卿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继续从衣柜里取出下一件。

他微微仰起脸，抬手擦了一下眼睛，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

“对了，你记得保险箱的密码是什么吗？”

“家里还有保险箱？”季朗有些吃惊。

“有的，在你书房那幅油画的背面。”

“密码是0507。”

“是什么子吗？”季朗思索一会仍没有头绪。

这几个数字既不代表他的生，也不代表秦卿的生。

电话里头的人停顿一下，同他平静坦白道，“是我们领证的子。”季朗神经一跳，反应迅速地接过话，“卿卿，谢谢你告诉我。”

“不然我该错过今年的结婚纪念了。”秦卿攥紧了手里的衣物，视野再一次变得朦胧起来，他抿了抿，一颗泪悄无声息地从眼眶滑落。

“卿卿，今年想怎么过纪念？”季朗问完便不自觉地开始构想。

“都可以。”泪珠接二连三地滚下来，前像了一块滚烫的石头，烫得心口血焦糊，灼热的白气在体内横冲直闯，却找不到任何发的出口。

秦卿拭去脸上的水渍，眉眼悲伤又柔和地含着笑。

“季朗，以后记得别给绿植浇那么多水。”

“好多都烂掉了，我看着心疼。”季朗态度良好地向他认错，“抱歉，下次注意。”秦卿又提醒了几处地方，在声音哽咽之前及时打住了对话。

他把手机丢在一边，无力地垮下肩膀，灰暗的眼睛静静着泪水，像屋顶漏水在坏掉的人偶脸上汇成了冰冷的一滩。

国际航班按惯例延迟了半个小时，季朗作为贵宾客户，被优待地最先在头等舱安坐下来。

他调好座椅的靠背，放松地往后仰着脖子，耐心等待飞机起飞。

不一会儿，机上的广播开始播放飞行中的注意事项。

季朗拿出手机，正准备调成关机状态时，秦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卿卿，我在飞机上了。”季朗勾着嘴角，几来的疲惫也被即将归家的愉悦一扫而空。

“嗯，这一趟还顺利吗？”

“解决得差不多了，之后就可以好好陪你了。”季朗用指尖敲了敲座位扶手，心情显然不错。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有所地笑了一声，不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季朗”秦卿轻顿一下，咬字温柔地说道，“我你。

“告白的语气没有起伏，平静得像在和他说“一路顺风”。

季朗呼一窒，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就像三月的风打翻了桌上的颜料碟，扑弯了枝头最纯洁的白棠花，所有的缤纷在初的暖霭里相互融，汇成盛大而灿烂的万丈光河。

“卿卿…”他张了张嘴，却动得说不出连贯的话。

“先生，飞机即将起飞，麻烦您关一下手机。”空乘人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位置旁边，微笑着注视他。

“卿卿，等我回来，我有话和你说。”季朗挂断电话，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到秦卿身边，当面向他表明心意。

秦卿垂眸看着被切断的通话界面，直到屏幕灯灭一般地变成漆黑一片。

他缓慢地眨一下眼，把手机进口袋里，行李箱碾过玄关脚垫，他轻轻关上了公寓的门。

居然解锁了带球跑？（不是）季先生很快就会找到卿卿的看完评论我觉得我得提前剧透一下，秦卿不是一声不吭就跑了的，他留了一点东西下来，足够季朗明白他的意思。

然后他其实是想让季朗重新做出选择，除了不确定季朗够不够自己，他也想让季朗过上更好的生活。

孕期他过得很抑，这次他也想出去散散心，没有去很远的地方，放心啦。

第21章光四溢，人拥挤，季朗一路狂奔出了机场，心颠簸得像高脚杯里晃动的红酒，喜也被斟得太。

那时的他没有料到，自己身风尘换来的会是一间空寂无人的公寓。

他提着行李箱跨进门，在玄关匆匆蹬掉脚上皮鞋，几乎在同时间呼唤起秦卿。

公寓里是凝冻一般的静，家具和摆设都定格在最无生气的状态，若是侧耳倾听，甚至可以听见午后风在叶面打滚的细响。

季朗身形一晃，丢开行李快步冲进卧室。

屋子里依旧没有秦卿的踪影，上的被子铺得齐整，散放在角落的杂物消失不见，似乎被刻意抹去了生活痕迹。

季朗惊惶地往前迈出几步，一眼就发现了头柜上的黑礼盒。

他拿起盒子，在下方的几张照片出其不备地闯入视野。

最上面的那张竟然是三天前他在机场托运行李时的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