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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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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百里心知在这位手里是绝对逃不出去,心中打着鼓,战战兢兢跟了过去,顾采薇心忧妙善安危,也随了进去,将一众赵府护院晾在了当场。

“那人和老崔相识,我们还打不打啊?”

“连那娘们都打不过,还打个毬啊!”

“可老爷要是怪罪下来……”

“咱不背这个锅,禀主母去,由她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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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进新房,顾采薇便瞥见地上趴着一个赤条条的男人,‘呀’的一声惊叫,急忙背身捂住了双眼。

“那便是赵经,已被我点了道,不会动的。”丁寿道。

顾采薇小心翼翼地透过指尖隙,打量房内情形,见地上破碎衣裙时她也顾不得遮掩了,急忙奔向榻前,只见锦被下窦妙善香肩微,里面未着寸缕,不由惶急道:“窦师姐她……”

“放心,来得及时。”顾采薇长吁口气,又急声问道:“那她为何还是不醒?”

“问他呀。”丁寿甩下巴一指后面如鹌鹑般老实的崔百里。

“窦师姐就是中了这个烟?”顾采薇摆着那竹筒。

“是。”崔百里心中滴血,看来不免又要被搜刮一回。

丁寿让崔百里先闻了瓷瓶解药,见并无异状,才将之凑在妙善鼻端。

随着一声响嚏,妙善悠悠醒转。

“我这是在哪里啊?”妙善依然昏昏沉沉,扶额蹙眉。

“师姐你醒啦?”顾采薇喜不自,凑上前为她盖严锦被,不经意地向后瞥了一眼。

丁寿撇撇嘴,该看的早便看光了,这时防我不是掩耳盗铃么,抬眼见崔百里在那厢探头探脑,气不打一处来,举手便封了他的道。

“顾师妹,你怎会在这儿?咦,我的衣服呢?!”妙善此时才发觉身上没穿衣服,惊慌失措地裹紧被子。

“师姐,你可还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今夜是……新婚……我好像中了别人暗算!”妙善花容失,被中玉手上下摸索检视自身。

“妙善宽心,你清白无恙。”丁寿背身嘴道。

妙善芳心一颤,口道:“丁大哥,你怎地也来了?”

“话不多说,此非久留之地,采薇先为妙善寻件衣服吧。”丁寿可没忘了如今是在别人地头上。

妙善衣裙已被攻心的赵经撕得破破烂烂,唯有暂用赵经那件吉服大衫,幸好衣袍宽大,足能蔽体。

待看到地上还有一个身男子时,妙善同样一声娇呼。

“这就是此间新郎,只不过并非妙善要嫁的那个姜荣。”丁寿扯过被子,遮盖住赵经丑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妙善已在崩溃边缘,醒来时衣不遮体,在顾师妹与他面前颜面丢尽,偏她还不明所以。

“让他自己说吧。”丁寿今没少踹赵经,一脚踢开了道,只是余下力道也足够他躺地上哼哼一阵。

“你是谁?这又是何处?我为何会在这里?”妙善一连数问,玉容扭曲,渐趋癫狂。

赵经吓得抱着被子往后缩了缩,这小娘皮哪是温顺绵羊,分明是头母老虎,立时竹筒倒豆子将事情原由述说了一遍,只不过改成姜荣为求升迁和垂涎他府中姬妾美,主动提议换妾,他是推却不过才勉为其难,事到临头还有反悔之念,都是旁边那个木桩子般杵着的崔姓大汉先用香,又给他服了虎狼之药,身不由己着实委屈,但求见谅云云。

“哈哈……”窦妙善放声大笑,如癫如狂,一时意气将身轻许他人为妾,图的什么?只以为就此终身有靠,今后相夫教子,做个贤良母了此余生也就罢了,哪知在这些人眼中她还不过是个低玩物,任由人给来送去,这教本就心底好强的她如何承受!

“窦师姐……”顾采薇恐她气大伤了身子,急忙上前搀扶。

窦妙善俏目回瞥,顾采薇见她盈盈秋波中杀气大盛,不由一怔,只听‘呛啷’一声,手中‘玉芙蓉’已被妙善出,皓腕一翻,寒光陡闪,猛地刺出。

“啊!”一声惨叫,赵经连人带被,刺了个通透,幸好有锦被覆着,长剑回时并无污血飞溅。

窦妙善余怒未消,反手又是一剑,如泥雕木塑的崔百里正在心中大骂当官的心黑,屎盆子全扣在崔爷身上,待此番身之后,定然……‘噗’,长剑穿身而过,此后什么心思都不重要了。

妙善回手撤剑,被出热血洒了一脸,总算稍微冷静下来,那边顾采薇却是花容变,“窦师姐,这人可是朝廷命官,你怎将他杀啦!”

“他辱我太甚,我岂能容他!”妙善凄然一笑,“师妹勿要着慌,我自去领罪伏法,不会牵连于你。”

“我……”顾采薇想要辩驳她并非害怕牵连,张张口却又不知说些什么。

“杀便杀了,杀得好,这两个东西留着也是祸害,咱们离了此地从长计议就是。”丁寿说得轻松,妙善听了心中一暖,顾采薇此时也无别的办法,只好由着二人。

三人才来到院中,忽然听到一阵锣响,霎时间院内灯火通明,赵府护院健仆足有数十人齐涌了过来,将三人团团包围,与方才不同的是,众人中还有二十余张强弓硬弩,森寒箭镞全部对准了他们。

人群护卫中走出一名盛装贵妇,娇声叱道:“何方强人,竟敢夜闯官宅?”丁寿挡在二女身前,略一抱拳道:“锦衣卫都指挥使丁寿,见过夫人。”人群中登时一阵动,那妇人也微微变,“原是缇帅当面,妾身万氏,乃此间主母,拙夫不便,请恕迓不周之罪,这便请出拙夫,为缇帅摆酒赔情。”万氏闭口不谈丁寿破门伤人,反借由头扯出赵经,随即命人去新房内延请主人,丁寿也不去阻拦,只是静待下文。

忽听去房内的下人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老爷他……他和崔护院都被杀啦!”万氏身子一晃,险些栽倒,厉声怒喝道:“大胆贼人,竟敢杀害朝廷命官,可还知王法律条嘛!?”妙善抢到丁寿身前,昂首道:“与他们无关,人是……”间忽地一麻,窦妙善娇躯软倒,丁寿将人托顾采薇看顾,转过脸干笑几声,“赵夫人,其中或许有些误会……”

“甚误会会要了我夫君命?左右快与我杀了这几个贼人!”万氏咬牙切齿道。

众人犹豫不决,管家上前进言,“主母三思,这人可是锦衣卫啊……”万氏回手便是一个耳光,“他说是锦衣卫便是了,可有何凭据?”丁寿摸摸间,出来得匆忙,牙牌金牌还真一个没带。

“纵然是锦衣卫,也不能无故伤人,按《大明律》,夜入人家者,主家登时杀死勿论,万事由我担承……”万氏狠厉目光瞪着院中三人,一字一顿道:“杀一人,赏银千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众人等眼珠子通红,摘取暗器,弓弩上弦,只待一声令下,立刻箭雨飞蝗,将三人成刺猬。

丁寿面凝重,己方两人,还得费心顾看一个,着实有些凶险。

“采薇,小心些。”丁寿叮嘱道。

“放心吧,丁大哥。”亮剑在手,顾采薇玉容坚毅。

万氏缓缓举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