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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窥探你隐私的意思。我是拿你当朋友,才想管。”方离依旧不吭声。
“行,你真不想说,就算了。”阮轻暮点点头,转身要拉门,“早点睡。”身后,方离终于颤着声音开了口:“阮哥,是我。”阮轻暮转过身:“什么是你?”方离声音微弱:“你刚刚看到的人……是我。”阮轻暮盯着他,声音很低:“你在干什么?大晚上的,已经吓到人好几次人了。”方离沉默着,一片安静中,有极细微的啜泣声响起来,抑又悲伤。
阮轻暮深深了口气:“等老师查完房,我在楼梯口等你,十分钟,不来我就回去睡觉。”
…
…
男生宿舍楼查寝一般在熄灯后半小时内,值班的男老师挨个房间用手电照过去,查完了最后一间,打着哈欠,回一楼的值班室了。
阮轻暮睡在李智勇他们寝室里,等了一会儿,起身下了。
他悄悄走到拐角的楼梯时,已经有个人影坐在楼梯上,等在那里了。
墙角绿的逃生应急灯幽幽亮着,照得四楼和五楼的拐角有点森,方离那瘦削的身影缩在那儿,半边脸上映着银月光,半边脸上映着应急灯的绿光。
阮轻暮踩着拖鞋,慢悠悠地挨着他坐下。
地上有点凉,他叹了口气:“我说你吧,真会挑地方。这一脸半白半绿的,也就是我事先知道,不然也得吓疯掉。”方离木然低着头,没说话。
“你是故意的吗?在舞蹈室里黑灯瞎火地跳舞,还穿着……”阮轻暮挠着头,把“女装”两个字咽了下去,“多吓人啊。”难怪男生中一直传说文体楼夜里有鬼,方离这样偷偷在那里跳舞,一看到人来就逃,谁遇上了不怕啊?
方离终于低声开了口:“阮哥……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很恶心?”他低垂着头,细瘦修长的脖颈像是快要断了一样:“阮哥你人好,就算觉得看不惯什么的,也不会真的说出来。可是我……觉得好难受啊。”阮轻暮冷笑一声:“方离你给我听好了。一个人恶心,只会因为他真的害人,或者心肠坏。”他声音平静,又傲气:“至于那个人怎么离经叛道,怎么特立独行,和别人有什么相干?”方离摇摇头,声音哽咽了:“可我没有特立独行啊……我特别特别想,和大家一样。”阮轻暮叹了口气:“没有关系的,就算和大家不一样,其实也没什么。”他想了想,努力斟酌着字句:“你是只穿女孩子的衣服,还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啊?”这些天,他和秦渊也有空上网搜了搜相关的知识,还是有点云山雾罩的。
别认知障碍和异装癖,是不同的概念吧。
看方离闷着不吭声,阮轻暮又觉得后悔,赶紧挥挥手:“算了算了,当我没问。总之一句话,你无论啥样,都是我朋友。”暗夜里,方离一动不动,半天后,肩膀微微耸动起来。
阮轻暮狐疑地低头去看,果然,微弱的月下,方离在哭泣。
“阮哥,我……我也不知道。”他小声说,“我那个样子的时候,会觉得特别开心。特别是跳舞的时候。”他狼狈地举手,擦了擦脸:“我小时候……没上过幼儿园。我妈是歌舞团跳民族舞的台柱子,一直是a角,后来因为我爸的事,才生病了。”阮轻暮静静听着。
“不是那种身体上的病,是神上的。”方离小声说,“我都不知道我爸长啥样,只知道他和我妈原先是舞台上的搭档,人人都说他们天作之合,特别般配。可他在我妈大肚子怀我的时候,就和团里另一个女演员好上了,被我妈抓了个正着。我妈子烈,直接就和他离了。”阮轻暮点头:“哦,人渣。”
“我妈生我时身材走样,加上我爸的事对她打击特大,事业就荒废了一段。结果想要振作的时候,她的a角又被那个抢我爸的女演员给抢了……从那以后,她就神状态不好。”阮轻暮皱眉,忽然想起了那次和方离通话时,听到的女人狂叫。
“怎么个神不好?”方离声音有点绝望:“狂躁和抑郁混在一起,神病的一种。吃药后就好一点,发作起来就吓人。”阮轻暮犹豫一下:“你就这么和她一起过啊?”方离默默着泪:“嗯,她平时能生活自理,大部分时间都正常的,也不到住院那么严重。”传统歌舞团本来就效益差,正经的演出赚不到钱,越来越多的年轻舞者都外出去找活干,他那个离婚了的爸没脸见他,没过几年也从团里离职了,消失在北漂大军里。
只有他妈执拗,哪儿也不去,心里还是过去的荣光。
就连他家邻居和她妈因为常琐事吵架时,都会冷笑着讥讽一句:“还以为是过去呢,场场a角、花团锦簇,全团都捧着你?
…
…”方离发了一会儿呆,才又说:“我小时候那几年,她不服气上不了台,天天发狠去台里练功,也不送我去幼儿园。我一个人被关在家里,没玩具、没小伙伴,就只能找到我妈的化妆品玩儿,还有我妈衣柜里五颜六的舞台服装……”墙上是他妈过去在舞台上光彩绽放的照片,屋子里一片冷清,就只有那些东西陪着他。
照片上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