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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质,就得焐出一身汗。
可和池慕云一被窝的时候,她就会把所有隙都封好,因为池慕云很怕冷,她也怕池慕云冻坏了。
稍稍一低头,她的鼻尖就蹭到了池慕云的额头。池慕云的发香和皮肤上的馨香争先恐后地侵扰了她的嗅觉,所以她没注意外屋已经有人在烧柴火了。
路清明悄悄地把一条胳膊拿出来。
池慕云睡得好香,长长的睫柔顺地在眼睑处打下影,瓣微张着,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像孩子梦见自己最喜的食物和玩具一样,娇憨得不得了。
路清明看了她一会儿,便被手上的意打断。
她的火力十足,可能是小时候锻炼出来的吧。那时候冬天大清早的就要出来干活儿,小小的孩子抵抗力不行,刺骨的寒风一吹,整个人便都被寒风冻透了。那时候年年长冻疮,后来跟着池慕云去了城里,冻疮才慢慢转好。
一睡热烘烘的被窝,手上便有些。
路清明慢慢地小心地把一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摊开五指仔细观察。这双手看上去修长有力,指甲圆润干净,但有些地方的皮肤有些暗沉、糙。那是冻疮活动过的后遗症。
路清明想起昨天听许雁枫说的。
“一双好手赢天下。”——许雁枫在群里得意洋洋地晒了一下自己的手。她的手的确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无名指上非常“低调”地戴了一枚钻戒。
路清明没注意到钻戒有多贵。她只是仿佛第一次发现,原来许雁枫的手是这么好看。
她一直都没注意过。
她自己的手却……
唉。路清明有些沮丧地挠了一下手上发的地方。
天已大亮。外面屋里面的们已经醒了,叽叽喳喳嘀嘀咕咕地要食吃。路清明小心地把自己从被窝里剥离出来,转头看到舅姥的铺位已经没人了。
她心里所有的念头都顿了一下。
舅姥已经起了?
她赶紧穿衣服。穿好衣服摸下炕,帮池慕云掖好了被子,戴上柜子上那双已经看不出原本颜的破套袖。
凌素珍正蹲在外屋的灶前烧火。见路清明出来,她很自然地叫了那孩子一声“清明,去帮我把喂了吧。”路清明愣了一下,看着凌素珍蹲在地上的背影,隔了好几秒钟才应了一声,打开门去厢房拌食了。
灶里的火在凌素珍眼里跳动着。过了会儿,她想把一树枝折成两半进灶里,却发现怎么都折不断。
她突然站起来,烦躁地把树枝往旁边踢开。
“妈……怎么了?”回头一看,池慕云身上裹了件大棉袄,正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边看着她。
听到女儿这一声,凌素珍就像了气的皮球,她叹了口气,避开女儿的目光“没怎么。就是长时间没过这些东西了,有点手生。一手生,就来气了。”池慕云一边把那件大棉袄穿上,一边笑起来“这也值得动气?来,”她说着蹲下来,一只穿着棉靴的脚踩住树枝一端,两只手掰住树枝另一端,用力——树枝纹丝不动。
池慕云愣了一下,尴尬地换了只脚,倒是把凌素珍给逗笑了。
孝心是有的,就是不是做这些的料。
“云,我来吧。”一个高挑的人影裹着寒气进来,直接冲过来把池慕云手上的树枝夺走了。
路清明手上戴着白线手套——专门用来做活儿的那种。衣服袖子上套着套袖。身上还有些厢房米糠粉面混着舍的味道。她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树枝都折好,一边说道“我来就行了,你们进屋去吧。”凌素珍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碰了碰池慕云的胳膊,刚要说话,池慕云就说道“妈,我和小路一起做饭,你进屋去暖和一下。”凌素珍半晌没说话,最后叹口气,回屋去了。
她老胳膊老腿的,确实受不了这份冷了。进屋之前,她还回头看了一眼。
池慕云的脸上,是对谁都不曾出的温柔愉悦,而路清明做事利落,事事都顾着池慕云,既足池慕云做家务的乐趣,又不让她做费力的活儿。
一时之间,凌素珍心里涌上了许多复杂情绪。
她不能否认的是,路清明对池慕云是绝对地好。
万里挑一的那种。
凌素珍坐在暖意融融的炕头上,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了——她难道是在把路清明当个“女婿”在看吗?这种心理,非常像是年轻时,她母亲帮她相看池天祥似的。
她摇摇头。她年过半百,事情经历多了自然明白——对一个人好,一天、两天,一年,两年……都不算什么的。
时间长了,什么都会淡。
路清明现在还算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以后的事情,还是难说的。
她年纪小,心未定,能明白什么叫“情”吗?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行为意味着什么、将为之付出什么责任吗?
…
…凌素珍太清楚自己的女儿了。她要是对什么一头扎进去,别人本劝不住。
可她空有一腔的热诚,要是付错了人,受了伤,她该有多难受?凌素珍的心该有多疼?
凌素珍什么没见过?世人只说“老牛吃草”,仿佛“老牛”得了天大的便宜,又有谁知道,一个成而又真诚的人,注定会倾注所有的情,而年轻的那一个,总有理由和机会去犯错、纠错,甚至——途知返,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