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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暖黄的灯光把晦寒意驱逐在外,一如明黄的队服般暖和快。
侑正笑看德华绞尽脑汁地试图消去那丛粉花,长袍内衬忽然一阵发热。她跟槙与德华打了个招呼,另寻了个角落坐下,收在内衬里的双面镜此时已重新凉下来,一双妩媚上挑的蓝眼睛出现在镜面上。
“哟,小糸同学,已经换上队服了啊,”那双蓝眼睛拉开距离,七海灯子笑盈盈的脸完全展出来,“不错不错,好看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侑从背景里看到了独属斯莱特林宿舍的鹅卵石浮雕,镜子里的女人正低头整理什么东西,眼也不抬地回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信誓旦旦说随时都可以的人是你,不出一个月就抛到脑后的人也是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是说,你一直都是晚上才找我嘛。”距离另一面双面镜送出去已经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七海大多都是在晚上十点以后才联系她。这位前辈刚开始还是两到三天一次的频率,一周半以后几乎每晚都要在睡前讲一个小时了。侑往往把镜子摆在头,一面抱着枕头翻小说一面听镜子里的人说话,听得最多的是各种撒娇一般的抱怨。她这才发现这位前辈原来也有着如此丰富的喜怒哀乐,会为嘲讽和批评暗自沮丧,也会为不经意的肯定而雀跃,冷淡要强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比常人更加柔弱的心。
“你笑什么?”七海从羊皮纸堆里抬起头,看到镜中女孩弯着眼睛望她,嘴中下意识嗔怪,心底某个角落却忽然像侑身后的灯光一样亮堂起来。
小糸侑的这副表情她再悉不过了。过去的一个月里,许多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对着镜子边写作业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而对方总是这样柔和地笑着听她讲任何事情,偶尔上一两句评价。谁也不说话的时候,她就安静听着对面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响,直到那女孩抱着书入睡。有那么一两次她自己趴在草纸上睡着了,硬是被那女孩又喊又拍地叫醒,督促她掉长袍爬上去。
她出乎意料地、非常着这种觉。有一个人总能笑着听你说话,总能一针见血给出适当的建议,总是冷静得看上去不会被任何事情动摇,而且——发自内心、不掺半点杂质地关心她。
她觉得自己在过去的一个月中说完了曾经五、六年里所有憋在心里的话,而她还要命地不觉得这有任何不自然。小糸侑于她而言仿佛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可靠后辈,而逐渐成为一个可以安心托背后的朋友。
看着侑努力辩解的样子,七海托头笑道:“行了,我只是想提前祝你比赛顺利——一会儿我会跟沙弥香他们一起来看,期待你的表现。”
“诶?谢、谢谢,”侑微讶,“不过前辈……这样没问题吗?”
“什么?”
“呃……今天是赫奇帕奇对斯莱特林……吧?”
“所以呢?”
“……不,没什么。”——今天只不过是季军赛,而且斯莱特林队队长是兰登·诺特,所以七海前辈祝我比赛顺利大概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侑自个想了一通,不再问下去了,殊不知七海其实也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她似乎真的比起斯莱特林队的胜利更期待小糸侑的活跃。这不是因为她对斯莱特林没有归属,也不是因为她与兰登·诺特有私怨,单纯只是更在意赫奇帕奇的找球手罢了。
虽然把对方当朋友的话,会有这样的想法也完全不奇怪,但七海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仿佛这个解释有什么地方不够贴切,不能让她发自内心地认同。
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直到她与佐伯沙弥香和鲁道夫·戈尔茨坦汇合,七海灯子仍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七海一行三人来到球场的时候,看台已经快要坐了。好在参赛学院的级长有预留座位,他们才不用太过慌张。
环绕魁地奇球场的看台在他们落座后关闭了入口、向上升起,一直到离地十五米左右的位置才停下。看台依照学院颜装饰一新,银绿与黑黄替布视野,不少狂热的球还挥舞着发光的魔法横幅,其中最夸张的是一张小糸侑的巨幅剪影,以英两语写着黑标语:“‘冷静的找球手’——裔的骄傲!”七海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倍数,发现以魔杖控制着那幅海报的是向朱里,而叶历则担忧地把着她的肩膀,似乎很害怕友人因为身子探得太过而一头栽到球场里去。
七海忍笑收回视线,转而去寻找那个套着黄袍的娇小身影。两支球队此时已准备就绪,解说员格雷德正在干巴巴地挨个介绍斯莱特林队球员,听得七海十分无奈——这位赫奇帕奇级长在报出自家球员的名字时可是截然不同的热情啊。
赫奇帕奇队长瓦拉内和斯莱特林队长诺特彼此握过手后,裁判吹响了口哨,比赛正式开始。鬼飞球被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先手拿下,在漂亮的传接里不一会儿就近了门环,赫奇帕奇的击球手德华·卢平使出浑身力气击了个游走球过去,散了斯莱特林的进攻队形,引发绿看台上一阵嘘声。鲁道夫·戈尔茨坦在喧哗里提高了音量:“德华·卢平——他那扫帚柄上是什么玩意儿?大丽花吗?”
“不,”佐伯咬字清晰地说,“我觉得那是粉大波斯菊。这是什么新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