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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边眼镜,高大白净,颇有几分书卷气。
“七海,你去哪里了?”一见到侑,他就劈头盖脸地问,“佐伯刚刚在找你,你们怎么了?”
“戈尔茨坦,是我,小糸。”侑赶忙解释,“七海前辈有事不能来,要我代她出席,她叫我过来这里等你,提前跟你说一声。”鲁道夫讶异道:“她最近是怎么了?先是要你帮她上草药课,现在连级长会议都要你来?”
“她——她遇到完全不开身的事态了。”侑说得没什么底气,因为她也不知道七海为什么会服用易容药水。好在鲁道夫没有追问,只是点头示意她跟上:“没事,‘七海灯子’出席就好。这会儿形式正紧张,她不现身又有人要说闲话。注意事项她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是。”
“那就好。我会尽力掩护你,接不了的话题抛给我。”鲁道夫·戈尔茨坦迈的步子既大又轻快,侑暗付自己若是没有变成七海的样子,非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腿长就是好呀。
她瞄了眼“自己”的腿,觉得这种长高十厘米的体验是比七海辅导考试更美妙的福利,虽然这种体验会让她在恢复原样时到微妙的怅然若失。
攀了四层楼,两人来到了位于城堡三楼东侧的级长休息室。不出七海所料,一道颀长秀丽的身影正倚在休息室门口。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单边眼镜的链条一阵哗哗作响。
“灯子,鲁道夫。”佐伯沙弥香放下抱着的手臂,出声唤道。
“佐——沙弥香。”侑险些条件反地喊出“佐伯前辈”,好在这位前辈姓、名开头的第一个音节都是“sa”,才给了她改口的机会。
鲁道夫撇了侑一眼,主动引开话题:“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边说边使眼要侑先进去。佐伯却略过这个话题,径直捉住正迈步的侑,道:“灯子,刚刚午饭时你怎么直接就走了?你平常不会这样,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很担心,一直在找你。”
“呃,我……”看清那双翠绿眼中毫不掩饰的关心,侑到一阵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尴尬。她还没按照七海的嘱咐开口,鲁道夫就先耐不住地挪动脚步,不着痕迹地迫侑向后退,好让她与佐伯拉开距离。
“会议要开始了,我和七海就先进去了。有话你们之后再说,好吗?”佐伯收回手,在鲁道夫和侑之间来回打量,眯起了眼。
“好吧,”她盯着侑,慢慢地说,“你们去吧,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但鲁道夫已经拉开了门,示意她先进。
侑朝沙弥香局促地一笑,没有看后者的表情就匆匆进了会议室——单片眼镜背后的那双绿眼睛让她有种被完全看透的错觉。
他们是最后进入休息室的级长。甫一迈入,侑就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不动声地反手关上门,走向唯二空着的座位,同时以余光打量室内:长方形木桌最靠里的那头坐着伊凡·诺特,诺特家族的嫡系长子、兰登·诺特的哥哥,前别着象征男学生会主席的徽章;伊凡的旁边是格兰芬多七年级的女学生会主席,一头蓬松棕发宛若狮鬓。侑和鲁道夫的位置在伊凡左列,往下是拉文克劳的男女级长,正对面是格兰芬多,斜对面是赫奇帕奇。
侑在拉文克劳男级长的旁边卷袍坐下,视线在赫奇帕奇的两位级长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那两人她都很悉,男级长是她的魁地奇队友,击球手德华;女级长是一向对她照顾有加的学姐格雷德。察觉到她的目光,格雷德快速回看了她一眼,眼神严厉而冰冷,与平里温和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斯莱特林的地牢里莫非没有钟吗?”侑还没坐稳,对面陷在扶手椅里的男人就开始了,“真是让人一阵好等啊,七海小姐,戈尔茨坦先生。”发话的人是奥德里奇,格兰芬多的男级长,正是堂岛卓口里所谓的“大哥”。此人在格兰芬多分帮结派、为人傲慢,侑对他向来没什么好,但他们的确到晚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权当耳旁风无视掉。
伊凡咳嗽一声,引入了话题。会议果然围绕魁地奇杯的淘汰赛进行,只是讨论的多是幕后琐事,侑不甚了解,也就多数时候紧闭嘴巴、维持微笑听他们争论,心底如坐针毡,直盼着时间快点过去。
在她又一次分神去看墙上的挂钟时,奥德里奇忽然把火引到了她身上:“七海小姐一向伶牙俐齿,今天怎么这样沉默?我们刚刚的提议,阁下以为如何?”奥德里奇刚刚代表格兰芬多提议止非参赛学院的学生到场观看比赛。侑飞速思索起来,鲁道夫轻微地摇了摇头。
不同意?
在这里与格兰芬多起冲突好吗?
她转而想起七海灯子的理念是“学院和睦”,便定下心道:“我认为没有止的必要。去年和前年都开放了入场许可,效果很好,气氛热烈,也有利于学院之间友好,为什么要取消?”
“‘学院之间友好’?”奥德里奇夸张地睁大眼,“七海小姐还真敢说。去年我们对拉文克劳的季军赛,两个你们的人混进人群给格兰芬多守门员下毒咒,差点害她被游走球打死,这事你还记得吧?”侑有些吃惊地瞥了眼鲁道夫——她可从没听说过这种事!鲁道夫斥道:“奥德里奇,没定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