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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重视、如此信赖的学妹？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浮现在她眼前，格雷德无力地摇着头，跌坐在了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宽大的沙发中。

“格雷德……”侑难过地起身，想要靠近她，“七海前辈是不一样的，她的所作所为都是发自真心的——”

“——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你的说词和她的一样令人难以相信。”德华·卢平冷冷地挡在了简·格雷德之前。聪明如他，在看到今晨报时便早已发现——小糸侑推行俱乐部赛制的真正原因。

“你创办‘彩虹酒’，难道都是为了她吗？”他语气中的失望不能更加浓厚，“我从没想过，侑，你居然会利用我——”

“——我不会反驳，”侑低下头，“我的确没有事先告知你我的立场，但‘彩虹酒’也是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我和七海前辈——我们彼此信任，也有着相同的目标——”

“——你们，”格雷德终于将手从眼睛上拿下来，“真的是……？”她没有将话说完，在场的三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是的。”侑不忍地点了点头。

“……”格雷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头仰靠在了沙发上，“我就知道，从复活节假期我撞见你们那天起，我就知道……”德华·卢平的头发则变成了象征颓唐的灰白。

“我不会干涉你与谁往，侑，”他这么说道，“但我希望你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背叛了赫奇帕奇，也背叛了我和格雷德对你的期待。”侑没有说话。

“她在哪里？”格雷德终于直起了身，“她就让你一个人面对我们？”

“不，”侑轻声道，“她也很想跟你们谈一谈，就在级长休息室，晚些时候。”

…

…

“走吧，侑。”女人柔媚的声线将她从回忆中唤醒，侑愣了一愣，随即跟上了她的步伐。

一步步攀爬上旋转楼梯，侑的心情也逐渐低沉。她不知道这场会面的结果将会如何，也不知道自己对格雷德和德华造成的伤害是否还能弥补，但她明白，此刻除了面对以外别无它法。

级长休息室的门是紧闭的，这代表里面已经有人。七海握住女孩微微颤抖的拳头，想要劝，却又到无从说起。于是她深了一口气，敲响了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沉闷的女声，仿佛刚刚才哭过一样。侑的愧疚更深了，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推开门，随着七海灯子的步伐进入了室内。

室内只有两个人，简·格雷德坐在沙发上，两手叠在前；德华·卢平则坐在矮一些的球形椅上，先于格雷德半个身位左右。

见到两人进来，他们也没有起身，只微微点头致意:“随便坐。”七海依言拉着侑在两人的对面坐下。格雷德的目光在两人握的手上晃了一眼，然后移开:“七海小姐，你应该知道今天我们想谈的是什么。”

“我知道，”七海微微欠身，“而我也带来了充分的诚意。”她出魔杖，将它放在桌上，“比起解释，也许这么做能让你们更快地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德华发问。

“誓言。”七海简洁地说，“我愿意与你们签订誓言。”格雷德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你是说……？”

“‘牢不可破的誓言’，我愿意与你们签订它。”这是一出连小糸侑也没有想到的变故。她震惊地看向身旁的女人，刚想张口，就被对方以手指封住:“侑，听我的，会没事的。”

“你想明白了吗？”德华的面凝重，“牢不可破的誓言一经签订就无法反悔——”

“——而违背者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七海神自若地接过话头，“我很清楚，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这比任何解释都更有力。”

“来吧，简·格雷德，”七海向上翻转手腕，做出等候握手的姿势，“说出你的所思所想，让梅林来见证一切。”小糸侑捏紧了拳。她从没想过七海灯子会愿意为她做出这种程度的牺牲——她看着简·格雷德将信将疑地向前倾身，握住七海的右手，心底忽然酸疼得想要哭泣。

“那么，我来做见证人。”德华·卢平出魔杖，将杖尖抵在两人握的手上。

“第一条，”格雷德开口了，“你要发誓你的所作所为都出自真心，你真心地渴望着‘学院平等’，且会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努力。”

“我发誓。”七海平静地说。

一条火红的链条从德华·卢平的杖尖出，攀爬上两人握的手。

“第二条，”格雷德有些颤抖，“你要发誓你对小糸侑绝无半点利用之心。你真诚地着她，且会给予她最好的对待。”说这句话的时候，格雷德的视线快速地扫过侑的眼睛。前者的眼眶泛红，而侑则到喉咙一紧:“格雷德……”

“我发誓。”七海将格雷德的手握得更紧了。

第二道火链吐而出，加而上。

“第三条，”格雷德的声音不再颤抖了，“你要发誓你现在没有欺骗小糸侑，以后也不会有任何带着恶意的隐瞒。”

“我发誓。”黑发女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第三道火链格外明亮，它将两人的手连同先前的两条火链一同包裹起来，通红的火光照映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熊熊燃烧的篝火，永远也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