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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敌人,很有可能命不保,有去无回。
严巨蜥也不愿意来,但是,首先,他是没有异能的普通随侍,其次,他还是随侍中最没有背景的分支子弟,他所处的那一支严姓,血脉虽然算不得偏远,但千百年来,也只出了他这么一个出息的子弟而已。
出发之前,他心中除了忐忑,更深处,则是身不由己的愤懑,却没想过,这竟然是自己一生难得的机遇。
他不想再被人抛出来当做弃子,不想只有离开主城之后才敢偷偷摸摸地带上皮质手套装模作样。
他想正大光明地走在主城里,出自己带着皮质手套的双手。
他想拥有,嫡支主脉里,只有家主和家主预备役才能拥有的异能。
他想留在主城,再不回到那个对他恶意的家。
严巨蜥神经质般地啃着自己的指甲,内心天人战。
他从小就被教导,不可打探嫡支主脉尤其是家主的异能,且任何对定盘星外之人家主秘密者,唯死而已。
主城所有的随侍都对家主的异能讳莫如深,但是没人知道,严巨蜥曾经亲眼见过家主,还被他赠予过异能之物。
一朵金玫瑰。
那年夏,他刚成为那位木系异能的秦——严木樨的随侍不久,被他带去家主的花园中劳作。
家主的花园位于黄金塔之下,方圆百顷,占地颇广,家主那年看腻了旧的花园,亲自设计了一副图案,要负责种植的秦们尽快完工。
他还小,不过跟着跑腿打杂而已,夏炎炎,他被派去取冰和冷饮,结果不慎失在偌大的花阵之中,头顶丽的花朵遮天蔽,勾勒出五彩绚丽的天空,他跌跌撞撞地奔跑于期间的鹅卵石小路之上,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哭得脸都是泪。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在花丛中响起,“这是哪儿来的小哭包啊,扰人清梦。”他愣愣地站住,向声音来处看去,分花拂柳一般,从花树之后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的什么,严巨蜥已经忘了,只记得他挽起袖子,出的遒劲有力的双臂,和一双,带着皮质手套的双手。
他当时一惊,忍不住开始打起嗝儿来,那个人虽然脸不耐却还是半蹲下来,递给他一张手帕,开始试着安抚他,“不要哭啦,小哭包,你是谁家的孩子?”严巨蜥记得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呢,“我是严木樨家的孩子”?他或许那么回答了,那个人就了然地笑了,只说了一句“可惜”,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然后便摘了手套,随意取了一只花,捏在手里,又戴上手套,把花递给了自己,“小哭包,送你只玫瑰,不要哭了。我叫人送你去你木樨叔叔那里。”哭得视线模糊的严巨蜥懵懵懂懂地接过了那只花,然后就被一个管家一样的人带到了严木樨身边,那个人跟严木樨代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
严木樨当时没说什么,只了他的头,叹息着说了句,“难得好运道。”他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好运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那只他迟钝到走出去好远才发现的金质花朵?
严巨蜥后来跟在严木樨身边久了,见得花多了,才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玫瑰,只是定盘星常见的星草花罢了。
而玫瑰,是古地球上,恋人们彼此示的一种美丽植物,已经绝迹于星际万万年了。
严巨蜥当时问过自己的秦,“他是谁?”严木樨也没有隐瞒他,告诉他,那就是家主,并且警告他,忘了这件事,忘了有关家主的一切。
但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收走那只“金玫瑰”。
严巨蜥战战兢兢地把金玫瑰收藏起来,毕竟是家主所赐之物。
等他慢慢地在主城挣扎求生,那一的相遇,便越发像一个瑰丽的梦。
夜深人静的时候,严巨蜥常常会取出那只被他藏匿于头暗格的金玫瑰,轻轻抚摸。
他,也想成为别人一提到,便讳莫如深的人。
第21章异能催化剂李院长独自出了住院处大楼,开车回了自己的行政大院儿,沉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拨打了昆塔的电话号码。
昆塔正是课间,刚才叫罗槟榔和裴向地联手给折腾得十分狼狈,大褂起来掖在间,袖子到胳膊肘儿,莹白的脸上是汗水,东一道西一道的沾了灰,好好的头发,在左边贴着头皮少了一溜儿,这会儿正站在场边,捧着水瓶子咕嘟嘟的灌水。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吴耳正拿摄像头对着他,跟电话那头的纪平楠瞎贫,“瞧瞧我们崽,多有男子汉气概,这潇洒,这漂亮!”纪平楠吼得撕心裂肺的,“吴小二!你是不是不想好了!你待我的崽!”昆塔丢了空瓶子,用手背擦了一下边的水迹,低头看清了来电,便冲着吴耳那里点了下头,指了指手腕,示意他要去接电话,转身走了。
训练场边上就有紧急电话亭,隔音,专门给人处理私密通话用,昆塔闪身进了一间,关好门,刚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我还道昆崽吩咐完李妈妈事儿,就又要神隐了呢。”往常对着大爷大妈爷爷年纪的人,昆塔这个漂亮的小孩儿只要乖巧地笑着不说话,就能获得百分百的好,他也自觉擅长跟长辈们打道的,只是一对上李妈妈,昆塔就觉得,他肾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