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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可能”发生的话,鱼竿这件事却是怎么也绕不过的。
我依稀记得,爸爸好像说过他的鱼竿是在上上周方叔叔送给他的,而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想法,那方叔叔也是在上上周才从“那个家伙”手里收到了鱼竿,这两个时间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我甚至都不需要再去找爸爸确认真实情况,就有八成的把握事情也许真的就是如同钟嘉炜所说的最坏的情况一样。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一下子茫然了。
我现在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种茫的情绪,想找一个心理医生咨询一下:“我有个朋友,他发现他的妈妈好像出轨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风水轮转,就在两周前我还在看方晨的“笑话”,现在我自己却成了笑话里的那个小丑。
“我……我想静静……”我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踉踉跄跄地逃离了寝室,一路跑到了学校里的一处公园里,在一张长椅上坐下来,然后用手按着快要裂开的脑袋,思绪万千。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这个结论,是因为对钟嘉炜智力的相信?亦或是我自己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内心深处已经有了这样一个答案?
“你好像需要一些帮助?”突然一只手拿着一罐咖啡递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抬起头,却发现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家伙。
这人穿着一身很休闲的运动装,看样子像是在校园里散步的人,因为学校是开放式的,所以我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不过这人看面相年纪并不大,或许和我是同龄也有可能……说来奇怪,他的外貌看上去很年轻,但是眼神看上去却像是一个很有阅历的老者,嘴角一直挂着和善的笑容,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和信任他。
“您是?”我没有去接他手里的咖啡,而是奇怪地反问。
“我?一个不足挂齿的陌生人而已。”这位陌生人把咖啡进我的手里,然后一股坐在我的边上,我只好把股往边上挪了挪给他腾位置,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我也没有理由一个人占一张长椅。
“怎么样?需不需要一个树?放心,我嘴很严的,而且说不定我能给你一些建议呢?”陌生人笑着说。
或许是我真的很想通过倾述来减轻自己心中的慌念头,或许是这人看上去太过可靠,我吐了口气,然后犹豫着说:“我有个朋友……他最近发现,发现他的妈妈出轨了……”陌生人确实是一个很合适的听众,不会随意地出声打断我,而是只会在合适的时候附和一下,并且用提问的方式帮助我理顺思路继续讲下去,在他的帮助下,我讲得越来越顺畅,最后居然一点个不磕磕绊绊地一口气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讲了出来。
在把故事讲完之后,我觉内心舒畅多了,不过很可悲的是,我在完整地讲完故事后,心中对“妈妈出轨”这件事情的可能猜测已经提升到99%了……
“原来如此。”陌生人长叹一口气,“那你朋友现在一定心情很复杂吧。”
“嗯……”
“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一瞬间想拎着他的领子问他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你在故事里不是也说了么,你的朋友对自己的妈妈,乃至姐姐,甚至那两位阿姨,都是有望的。”陌生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浓郁了,“更何况他现在掌握了照片这样的关键证据,而对方却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敌在明我在暗,他完全可以尝试用这些照片作为证据,去胁迫自己的妈妈,从而达成最终的目的。”
“……”我的思维瞬间被陌生人给引导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更何况,妈妈被人上,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妈妈是属于爸爸的。相反,能够从中渔利,将自己妈妈拿下,这样岂不是血赚?”我本能地觉陌生人的话语哪里有问题,但是常年以来对妈妈的望却像是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再也关不上了,我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可能。
“祝你好运~”陌生人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我看好你,你以后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寻花大神的。”说罢,陌生人就离开了,只留我一人还傻傻坐在原地。
一直到肚子里传来强烈的饥饿,我才发现现在天都已经黑了,而我连晚饭都没吃,这才起身去路边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回到了寝室中。
另外两个室友也已经回校了,钟嘉炜躺在上看手机,见我回来了,不咸不淡地问了句:“怎么样了?”我看了一眼另外两个好奇的室友,含糊其辞地说:“嗯,差不多了吧。”洗漱完躺到上,我开始思索陌生人所说的话,有一句话他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方晨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我就是处于一种“敌在明我在暗”的处境,主动权在我,进可攻(指胁迫妈妈),退可守(指暗暗敲打妈妈让她子回头)。
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局限,那就是我远在学校,不像方晨一样离家近,他接触妈妈的机会比我要多得多。
从这种角度来看,第二个选择显然才是最理智最稳妥的选择,等我寒假回到家去做胁迫妈妈的事,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我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抉择。
人就是这样,哪怕明知道赌博不对,可是当一个看上去“稳赚不赔”的生意摆在你的面前,你是很难控制自已的望的,你的大脑会不断想出各种各样的“合理”的理由来帮你无限放大自已的望,告诉你一旦成功会得到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处,然后让你不断忽略那些潜在存在的翻车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