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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几乎没有思考，便指了指厨房的另一边。

“在那边，克罗克先生在那边，它之前说过今天会来客人，我们马上就去做准备。”赫还来不及说不用，它就一溜烟跑走了。

“动作可真够灵活的……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小灵会称呼同胞为‘先生’呢。”卢娜歪着头，不可思议地问。

“确实不常见，除非它们真心实意地尊敬对方。”佐伊说，“但除此之外，如果克罗克是霍格沃兹厨房里的领袖，它们也会这么称呼它，我家里的小灵也会称帕鲁鲁为‘先生’。”

“领袖？”赫惊讶地重复道，她也不清楚克罗克居然能做到这一步，“这可真了不起，至少它确实地征服了这些家养小灵，得到了它们的认同不是吗？”

“不太一样。不过这至少说明它很能干，能够把小灵的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要知道小灵们天喜干活，它们确实也有这个天赋，知道要怎么才能把东西打理好或是怎么烹调才能煮出美味的饭菜。它们不存在君主这样的概念……唔，这么说更恰当一些，克罗克应该是它们之中的权威。而且我记得那个小灵岁数也很大了，说是长者也不奇怪。”她们小心地往前行进，走得很慢，因为她们必须注意不要和忙碌的小灵们发生碰撞。再走了一小段路，她们却发现一件古怪的事情，越是往前，三三两两的小灵居然没有在干活，而是坐在角落里，它们有的两眼放空无所事事地瞪着天花板、有的手上居然拿着针线在织衣、还有几个小灵在对话，而赫发现克罗克就在那几个聊天的小灵之中。

“嗨，克罗克。”她笑着朝那个打扮依旧怪异的小灵挥了挥手。克罗克不再穿着如同旅行家一般的厚斗篷，而是在身上围着和周围的小灵一模一样的长围巾，只是它还是戴着那标志的单片眼镜，镜片挂在它那皱巴巴的大耳朵上，它听到喊声，回过头来向三人鞠了一躬。

但它并没有马上和赫展开对话，而是扫了一眼厨房石墙上的金挂钟，起身拍拍手对着身边的几个小灵喊道:“时间到，接下来该继续工作了，火德、碧丝和吉克利负责去维护休息室的壁炉，同时……”被它叫到名字的小灵们脸上都显出愉快的情绪，它们点了点头，就小跑着返回了各自的岗位，之后又有三三两两的小灵走过来，就和之前的那一批一样，坐在墙壁下休息。

“不可思议！你是怎么说服它们的？”赫惊奇地问，要知道她也不是没有做过努力，但小灵们总是将自由和工资当做是毒蛇一般避之不及，只要她试图提起这个话题，它们就会表现得很抗拒。

“赫，我们喜工作，这是我们的天。”克罗克和她握了握手，“我只是在它们都接受我之后，慢慢地让它们接受一个事实:短暂的休息是为了更完美地完成工作，正如磨刀是为了让刀子更加锋利一样，不要让它们去接受自由这个陌生的词，而是让自由自然而然地成为它们周围的空气，被它们自然地接纳……当然，让它们知道该劳逸结合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总是最伟大的，克罗克！”赫惊喜地笑起来，“你是怎么让它们接纳你的？我发现你不再穿那身巫师袍子了。”

“因为我发现那身袍子让我和它们格格不入，你知道的，就像是直接在身上打了个惹眼的标记，告诉每一个小灵‘我们不一样’。赫，排挤异类从来都不是人类的专利，我们会表现得更加明显。我最初的打算是用我的特殊为它们做表率，告诉它们自由的滋味，但一个月还不到，我就放弃了。我下那身袍子，也不再张口闭口跟它们说工钱和假期，我需要让它们接受我作为群体的一份子，这样我才能更好地影响它们。”克罗克扶了扶眼镜，“但是这眼镜没有办法，我已经上了年纪了，老家伙的眼睛总是会出点问题。”

“当它们认为我恢复‘正常’之后，我也就能很快地打入了这个群体。但我不能单纯地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我必须要成为更特殊的存在，好在我以前也做过大家族的管家。即使是小灵，也更愿意认同厉害和优秀的，更愿意听它们的意见。”

“所以你就尝试着让它们分组休息，给它们一个能够接受的借口——至少在你看来就是这样吧，让它们一边习惯这样的行为，一边通过行为去渐变思想？”佐伊环顾着周围，她找不到一丝小灵的抱怨和不，它们就跟其他的家养小灵一样，沉溺在干活的喜悦之中。这种生物的天确实独特，也不知最初是因为巫师们发现了这样的它们才决定开始奴役，还是因为不停的奴役中逐渐让这些本来只是天勤劳的生物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这样的方式足够有效，虽然很缓慢，即使到现在，不知道该在休息时间做些什么的小灵也不在少数，对这种方式到困惑的也很多。但我能看到的是它们正在寻找，至少有的小灵愿意做些自己的事情，例如打衣什么的。等到它们都习惯这种程度，我才会考虑进入下一步。”

“最后你们会效仿妖或是马人？”卢娜探头问道，“通过战争或是威慑争取独立？”克罗克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只是希望我的同胞们能够知道自由为何物，知道自己也能有这样的生存方式，知道能够有其他的选择……但我们并不是想要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