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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兵,羌人犯我北境,他却拒不出兵,竟让圣上用和亲,以换北境太平,他难道不该出兵权?”郑中谨冷漠开口。

刘治抬眼望他,想说,是该出兵权,却不该落得门抄斩,可瞧见对面人眼中的冷漠,刘治心中轻叹,桃花眼里丝丝情愫似有若无:“中谨说该,便是该。”郑中谨闻言,心口却有几分怒意:“庸王殿下,这里不是敬思阁,亦不是庸王殿下的端淄,臣也不再是殿下的伴读,还请殿下莫要说这些轻浮随便之语。”

“中谨啊中谨,”刘治一边轻笑一边摇头:“你还是这般严肃刻板,事事认真较真,做伴读时是,入朝为官了亦是,却偏偏总以为本王在逗与你。”

“你便仔细想想,你十二岁入为本王伴读,替本王挨了父皇一顿打之后本王说过什么,”刘治收了笑,眉轻佻,雨水了他脸侧发丝,微风又过,竟有几分魅气:“本王说,往后,中谨想要什么,本王,便会给中谨什么,中谨,你可解其意么?”郑中谨看刘治,只觉得他又开始疯疯癫癫的,如他的母妃梅若兰一般。

郑中谨不言语,刘治便也不再追问:“本王便走了,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归京,何时再见,本王知中谨后必会前去北境与羌人战,本王那时必不能相送,便在这里祝中谨有朝一能够大胜羌人,还我大启北境安。”刘治话音落,便持伞倒退着走了几步,李自与瞧见了,连忙上前来接过刘治手中的伞,走到车旁,李自与伺候刘治上车,刘治掀开透了的下摆,单脚踩在小凳上,忽地想起了什么,侧头冲郑中谨眨眨眼,扬声道:“倒忘了一件要事,中谨,那新科探花本王不喜,从前在敬思阁他作太子的伴读时便不喜,本王此去,中谨可万万莫要与他走的太近哦,否则,本王要生气的。”说完,人已经坐在车上,放下了车帘。

回忆中断,郑中谨回到桌旁,大马金刀坐下,提起笔,却不知该如何回信。

自他请命前来北境已五载有余,与羌人战大大小小百余场,胜负对半,羌人虽无强国之实力,却有骁勇之骑兵,大启虽地大物博,但步兵更胜骑兵,北境多草原,骑兵有用于步兵,郑中谨与羌人周旋,只能保北境安宁,却不能将之诛灭,于心,他并不想就此归京。

可刘治那个恣意妄为的疯子回来了,他若回京,京城早晚是要大,他十年前说的话无错,荣昌公的嫡子得了兵权,郑家便不可为纯臣,哪怕郑家要这兵权是为守护大启江山,守护他刘家基业。

但帝王终是对郑家猜忌,亦如十年前对梅家那般,而太子必然要拉拢父亲,父亲也在帝王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怀疑之下,与太子关系亲密了起来。

况且,太子刘业,早已不安于太子之位。

父,亲启。

今,北境安,或可以三分之一兵权,换圣上允准。

儿子,中谨敬上。

密信到了不久,郑伯克便于朝堂之上当中提出此言,景文帝却老神在在,搪敷衍了过去,仍旧不允。

刘治眯了眯眼睛,看来,自己这个父皇是想要全部的兵权。

也不怕惹怒太子和郑伯克。

真是老了,老了,就糊涂了。

下了朝,刘治遥遥唤了声太子,刘业回头,笑眯眯的望着刘治。

“四弟唤本何事?”刘业站在原地,轻笑。

刘治不在意他那矜贵、傲气模样,缓步走上前去,正经行了个礼,语气温和:“弟弟自归京以来未曾到东看望太子哥哥,实在不妥,想着近天寒,府中正好有几几坛好酒,便想邀太子殿下喝喝酒。”

“哈哈哈,好事,好事,”刘业不知刘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却丝毫不惧,朗声应了:“叫人把酒送到东来,咱们兄弟两个今儿好好喝个痛快。”刘治从不与刘业一块儿喝酒,莫说喝酒,便是与他一起在一个桌上吃饭也是不快,酒他让人送来了,却未喝一口,倒是站在厅里,连狐裘也不褪,懒懒开口:“哎,弟弟忽然想起来府中有事,便不与太子哥哥一块儿喝了,还请太子哥哥见谅,见谅。”刘业勾了勾角,冷笑一声,他早已悉自己这个弟弟一出一出的疯劲儿,道:“那便罢了,不过庸亲王想和本说什么,不妨说了便是。”

“哦,哥哥真是聪明,”刘治呵呵一乐,桃花眼眯起来,甚是好看:“那弟弟便说了就是。”刘治顿了顿,道:“父皇想要全部的兵权方可换中谨归京,弟弟觉得不妥,弟弟以为,打蛇打七寸,正巧前不久弟弟在长安街上闲逛,看见户部侍郎独子当街纵马行凶,背了人命,后来又听闻户部侍郎包庇子,花钱迫人顶罪之事,”刘治说着摇摇头:“也不知这事要怎么办才好,朝廷命官居然置律法于不顾,弟弟觉得,这事儿太子哥哥得管管。”刘业听完,一双眼亮了起来,此事刘业手下之人未曾打探得到,想来已被户部侍郎抹去了其中证据,但刘治能知道得如此详细,今说了,便是给了刘业一份大礼,刘业当下便有算计,但却神不变,笑着对刘治说:“你回京,不会是为了帮本查这些事儿的,对吗,庸亲王。”这后面三个字刘业说得十分清楚,生怕刘治听不懂似的。

刘治低头浅笑,面上有几分无奈:“太子哥哥,你怎么跟父皇一样呢,有什么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