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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本来答应陪车票定了三天后的霍廷轩在学校里多呆两天,结果里派来的车上午十点准时停在楼下,段泽暗道不好,小跑回自己寝室一看,两位打扮利落的御用仆人早就已经侯在门外。
“……”他只得承下陛下的好意,被打包运到里,和段漾等几名小辈陪皇帝陛下过了几天美好的养老生活。
寒假伊始,霍廷轩的短信就没有停过,除夕当他惊喜地对段泽道——我查了成绩,选修课是分,徐老出马果然不同凡响。
——你最该谢的不该是我?!
段泽回复完毕,啧一声将手机熄屏,然后抓一把小核桃嚼得吱吱作响,大哥断有些看不下去他这种不共戴天的吃法,递过去一杯热好的纯牛,“和谁聊天呢?”
“朋友。”
“朋友?”段不怀好意反问道,一旁始终坐在段泽隔壁沙发上,貌似全神贯注地看军事新闻的文誉秋元帅立刻打小报告,“十分钟对着手机屏幕笑了六次。”段泽恼羞成怒地喊道:“嫂子你怎么这样?”文誉秋顿时眼皮一跳,不怒自威的一张冷脸直直向段泽,“你叫我什么?”
“嫂·子·”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无良大哥见此场景非但不劝架,甚至还兴奋地在旁呐喊助威,“打起来打起来,誉秋揍他!”父王段权抄着擀面杖就冲进了客厅,整栋屋里除了已经开始萎缩倒生长的两位祖辈,就他身高未一米八,但他小小的身子却孕育着大大的能量,一声狮吼震得元帅都抖三抖:“再吵都给本王滚出去,小誉秋过来包饺子!小泽去写对联!”父亲林闻笛一脸面粉,躲在厨房朝被吼成孙的三人偷偷窃笑,被段权一掌按到水池边洗菜。段泽提起笔,对着窗外飘舞的鹅大雪哭丧着脸搜刮着脑海里的诗赋对联,家里两位老人一个要写民安国泰逢盛世,风调雨顺颂华年;一个要写发奋图强兴大业,勤劳致富建小康,一把年纪互相之间还能吵得不可开。
段泽没他俩这么高的政治觉悟,只想写点文艺的诗词,他没事找事地拨通霍廷轩的电话,“嗯……你家联写的什么啊?”
“我家?”霍廷轩为这个词迟疑了一秒,口中热气氲出一道白雾,他单手取下手套,冻得僵硬的手指艰难地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属于他名下的房子门上空空如也,门内也暗无一人。
他刚刚在父亲家里与爷爷、后妈和弟弟吃了一顿食不知味,尴尬不已的年夜饭,拜过年趁着最后一班公车赶回了自己这个所谓的家。
外婆外公寄来的年货就摆在玄关里,这是屋子里唯一有着些许的温度的东西,霍廷轩从内合上门,笑道:“我忘记贴了啊。”
“什么?!”段泽被自己两位祖父吵得头痛,他小跑进自己房间,只听霍廷轩低哑的嗓音如在耳边呢喃叹息——“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段泽咬牙切齿道:“你用什么诗呢,这里的梦泽是指云梦泽。”
“但我就是望文生义了,怎么样?”霍廷轩难得耍起了无赖,他打开位于鞋柜上方的开关,冷灯光照亮毫无人气的客厅。
因为年夜饭上没吃,他跑了数家店面,才勉强买回了一份盒饭,霍廷轩一边与段泽说着话,一边打开了这盒已经半冷的饭。
“哎——来了!别催别催,”段泽听到餐厅里远远喊他去吃饺子的声音,“我哥叫我吃饺子,先不聊了啊。”
“嗯,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刹那间,窗外炸开了璀璨的烟花,霍廷轩侧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仿佛回到了旋转餐厅的那,桌上是致丰富的食物,而对面坐着令他最喜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没想到吧!!!
泽泽的马甲介于掉与没掉的中间,似掉非掉,若隐若掉,时掉时未掉,到底掉没掉???
第35章新年大年初一的清晨七点未到,几位王爷、长公主就早早带着家属候在外,等待陛下和皇后的传见。军装笔的三王爷背后,段漾探出半颗脑袋,一双媚眼抛得快打瓢,终于唤来了瞎子段泽的注意。
“做什么?”段泽一张神工玉琢的脸大半边都捂在雪白的绒裘里,身上中长款的灰呢大衣衬得他细腿长,就手和脚上又是厚手套又是长靴,包裹得严严实实。
段漾一袭干练的短打黑羽绒服,里面穿着无领线衫,一截脖颈无所畏惧地在寒风之中,他挑挑眉,“过了初三咱哥俩出去呀~”
“初七之前能有什么好的地方?”
“啧,实在不行叫上舟岸,来我家通宵联机打游戏。”
“到时候再说吧……话说你不冷吗?”段泽认真地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体质太差了,段漾闻言嘴角一垮,“你就别提了,你看我这双可怜的小爪子,冻得都乌青嘛黑,还不是我爸说男子汉不能怕冷,还说我裹得像熊一点朝气也没有,来时路上把我围巾手套全剥了。”段泽闷笑着摘下手套,递给段漾,后者一副看到再世观音的表情,涕零地拿去穿上了。
但他如果知道初二受了段泽的恩情,初四就要五点被吵醒,被段泽赶上私人飞机,去接远在边区草原地带的程白鹰的话,他肯定宁愿冻死在殿门外,还能落得一个以身为陛下祈福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