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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从字迹就能看出来，艾宝写这首诗歌很认真。

他努力地想写好每个字的一撇一捺，很用力地捏着笔把每个字都写得大大。

像一只一只蝴蝶排排飞着。

曾教授低下头，细细地阅读这首并不长的诗歌。

“艾宝在在外面一直飞呀飞呀飞呀有时候艾宝是一朵云有时候艾宝是一只小鸟有时候艾宝又是一颗星星只有你拥抱我我才在你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原来我是艾宝呀”曾教授的手抖了一下。

她举着这张纸久久无语。

她看着艾宝，艾宝也看着她。

艾宝的大眼里充平静，他似乎丝毫不意外曾教授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曾教授又把这张纸给折成方正的纸方块，还给艾宝。

她几次张嘴想说什么。

然而最后终是无言。

当艾宝对严塘异样的情，被艾宝摊牌一样坦地摆在曾教授面前时，曾教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了。

曾教授凝视着艾宝，她透过艾宝纯净的眼，隐约窥见其中执拗的彩。

那大概是极少数人能够看见的。

艾宝和曾教授都沉默许久。

许久之后，曾教授才移开了视线，缓慢地开口。

“艾宝，”她用很温柔的声音说，“你在做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曾教授看着艾宝，眼里充年长者的包容与平和，“你在试图打动一个，原本不属于你的世界的成男人。”艾宝静静地看着曾教授。

他圆圆的小脸上充平静。

“不是艾宝想打动严严的呀，”他说，“是严严打动了艾宝的呀。”他抬头看着曾教授，浅琥珀的眼里像是有成丝的糖在转，“艾宝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没有艾宝的位置的。”

“严严抱着艾宝的时候，艾宝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降生了。”他说。

曾教授听着，她忽然想起了泰戈尔《飞鸟集》中的话。

“水里的游鱼是沉默的，陆地上的兽类是喧闹的，空中的飞鸟是歌唱着的。”那么也许，对于艾宝而言，严塘是兼有海里的沉默，地上的喧闹与空中的音乐。

严塘是一个舒展开手脚、赤地拥抱艾宝的另外一个世界。

“那……”曾教授问，“为什么艾宝这么笃定呢？”她抬了抬眼镜，看着艾宝，眼神有些探究。

如果她面前的不是艾宝，是任何一个十七岁的小年轻，告诉她，他上了一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曾教授都会觉得胡闹。

她肯定会出言相劝。

但是这个对象变成了艾宝，曾教授却迟疑了。

也许是因为，曾教授也明白自己从未清过艾宝的逻辑与世界，不敢妄自揣测。

也可能是因为，艾宝出的太过坚实。

它不像其他年轻人心中涌出的岩浆，热烈得骇人却也冷得迅速，也不像一朵绽放的花，芬芳扑鼻却也时辰不多。

它给曾教授的觉，更多的是一座很高的山，一块石头一块石头地垒起，每一块都是注定地刚刚好。所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