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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一番,心里只觉索然无味。
她对孔生的,早在他舍身救娇娜、却置她和孩子于不顾时,彻底湮灭。
松娘不愿再看他,便把目光投向屏风后面。
这屏风用的纱绢轻薄透亮,上面绣着一丛苍竹,细竿上倚着个手持书卷的美人。这悠然恬淡的模样,像极了她在阁中的子。
松娘的思绪还来不及飘远,便瞧见了一只粉底男靴。
有个娇小纤细的人影卧在屏风后头,只出了这么一只脚。
这双鞋子还是松娘亲手制的。
——“你这靴子做出来,可比你们公子的还花哨,他也不说你吗?”——“公子随,不管这些。说来还是多谢你,肯为我做鞋子!”她毕生所见这些人里,除了父母和亲子小宦,便只有秦素问会在她和娇娜两人里选择她。
可惜这个人也不在了。
她不忍心去看那被劈得漆黑的尸身,捂脸静默半晌,从怀中取出一只金镯。
这本是她用来害娇娜之物,却误害了小秦的命。
“待我大仇得报,便把此命偿你,素问妹妹……”她眼里莹然有泪,却迟迟不肯落下,再瞪视孔生时,眼里便只有嗜血杀意。
孔生被那目光一蜇,也不知怎么取下了嘴里的汗巾,瑟缩道:“恶妇!”松娘新婚之夜便推不肯房,他因为才知道他们的狐狸身份,心里一团麻,也不曾强求。如今想来,她是一心只有那个低的奴才,要为他守身如玉!
也不知这对夫**是不是定下了什么毒计,想要暗害于他。幸而天理昭彰,降下天雷劈死了奴,这婆娘却癫疯了,要让他来陪葬。
松娘眉峰一动,也不捂他的嘴,只把匕首出来,出雪亮的刀锋。
孔生惊骇挣扎,但四肢被束缚住,扭动起来便如一条恶心的蛆虫。他仓皇躲避,却怎么也逃不出松娘的掌控,只一息间便被剥开前衣衫,出光的膛。
那疥疮被娇娜割下,伤口也靠她的内丹愈合,可是疤痕却不会轻易消失。
纤纤素手温柔抚摸着那圆饼似的伤疤,红勾起无边的冷意。这东西可生生恶心了她一辈子,如同娇娜本人一般。
“我说帮你消去,你还舍不得呢,夫君。”松娘的眼神离如雾,嘴里吐气如兰,即使孔生已认定她和秦素问有,也止不住地怦然心动。
“松娘,你放开我。小秦已经死了,我可以对你们的往事既往不咎,只要你好好和我过子,我一定会……”松娘攥着他的下巴,嗤笑一声。
“好好过子?这话我上辈子已经听腻了。”孔生一怔,见她目光中有追忆之,不由茫然,“什么上辈子?”天际阵阵炸雷声,遮盖住了世上所有的声音,可偏偏松娘细声细语的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就是我为你伺候高堂、艰难产子的上辈子,也是你与娇娜纠不休、负心薄幸的上辈子呀,我的夫君、孔郎……”金属的凉意浸入皮肤,孔生口一阵刺痛,垂眸望去,只有松娘丽的红。
“我与你也是这般成婚,连父母都不曾拜别,便随你一道去山东旧乡。”松娘的手很稳,一下一下片着孔生前的肌肤,“你的母亲很喜立规矩,她自诩孔孟之家,一言一行都要合乎礼教规矩……”孔生死死咬着嘴,疼得倒凉气。
“我既嫁与你为,受婆母磋磨也是我自愿的。”松娘看着完美揭下的一块薄皮,伸手沾沾那汪着血的圆形伤口:“夫君,我还是把你和娇娜的美好回忆抹消了呢。”孔生眼泪花,朦胧瞧见那皮是口的疥疤,忍不住呵斥道:“妒妇!你这是犯了七出!”
“我何止是犯妒?”松娘笑容妖冶,“我还要弑夫呢,孔郎~”手起刀落间,孔生只觉口一凉,仿佛有什么裂开了。
痛觉来的后知后觉,等他眼冒金星就要晕过去时,忽然又觉太一阵薄荷清香。
“是不是很绝望?当年雷劫之时,你丢下我和小宦,一心保护娜姑那人的时候,我也是这般心情。”孔生气息奄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松娘不需要他懂。
新婚之夜,她心喜地以为自己嫁的是个正人君子,以为自己终身有所托付。可谁知一梦浮生,竟会知道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
那梦就如回忆一般,将她的一生渐次展现:她被娇娜得黯然失的幼年、被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少时,还有这惊鸿一般挑动她心湖的孔雪笙……
单公子要回单家宅院,姑丈和表哥要往西北去,便把新婚的她和孔生送回山东。
那小小的门扉打开,出个头银发的老妪,便是孔生的母亲。孔母乐于拿她的才貌去外头炫耀,关起门却一再训斥于她,让她不要抛头面、生了外心。
她看见自己含泪忍辱,一心服侍夫君、孝顺婆母,终于博得了远近四邻的赞誉,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小宦是个漂亮聪慧的孩子,即使婆母一心挑拨,甚至要把他抱到身边抚养,他却始终向着自己的母亲,愿意帮她分担劳累的家务、在父亲不在的夜晚和她小声说话……
他明明是人和狐狸的孩子,却有极高的天赋。只五六岁便修炼出了内丹,只等着经受太山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