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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月”的身上寻找到赵霁的影子。
“留到二十岁都不肯嫁人的熙妧公主,为什么忽然要嫁给我这个穷苦学子?”秦素问垂首沉思:“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赵霁他……”赵霁对她的情谊,她是知道的。他那个人一切都好,就是有些过于的扭捏和老实,她自己在男女之情上也迟钝木讷。本来照着他们两人的子,若不是沈玉林看不下去、将事情说破,恐怕要耗一辈子。可是说破也仅仅是说破,她闹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更没法子给他当一辈子老实王妃。更有甚者,哪
赵霁登基做了皇帝,要她做一国之母,这也太难为她了。
可在这样颠倒的梦境里,“赵霁月”还是会于千万人之中对“秦素问”钟情,映
在赵霁本尊身上的深情厚谊,可见一斑。
秦素问搔冠发,不再去思索她二人的将来,将心思重又放回如何说服“赵霁月”上。
既然赵霁月身上有赵霁残存的意识,那她多多刺他便是。等他受到类似她
房时受到的冲击,自然会从梦中醒来。
想到这里,秦素问一下便振奋了神,迫不及待地等着成婚。
天家嫁女,少说也要筹备个三年五载。但不知是因为熙妧公主拖得太大,还是殿下她自己思嫁心切,或是虚幻梦境经不起考究,不过短短几便将一切筹备齐全,只等着新人拜堂了!
秦素问站在穿衣镜前,望着大红喜袍的自己深口气。无论如何,再不能被那天赋异禀的公主殿下吓醒了!
于公是害怕再不能入梦,于私,却是嫌弃太过丢人。
这一晴空万里,皇家的仪仗队一路吹吹打打,秦素问在那锣鼓声里接过赵霁月的手,忽然生出这样也不错的念头。
在这里,她已经考中了状元,爹娘兄长也尚在人世,还成了皇亲国戚。只要她小心行事,瞒过自己的女儿身也不是难事,便是有朝一真相暴
于天下,凭着“公主”对她的情谊,也不会治下什么重罪。
秦素问扶着娇娇怯怯的赵霁月进了公主府,眼见她被婢们扶进内室,深深吐了口气。
可这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赵霁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他们也不可能当真抛下外头的诸事,在这泡影里苟且终身。
许多不认识的人涌来,与她勾肩搭背,争相向她祝酒,说着含蓄的奉承。秦素问随口和他们应承着,不期然瞥见了一个身穿蟒袍的少年人。这少年看着年岁不过十五六岁,圆圆的脸,生的红齿白,很是俊俏,只是眉宇间隐隐有些柔媚女气,连眼神也暗藏着
郁。
“那是谁?”秦素问背过身,佯装酒醉,着嗓子问身旁的人。
那人回头瞧一眼走远的赵德贞,笑道:“那是德贞殿下。殿下长到十六岁,陛下迟迟不将他封王,瞧着是属意他为太子呢!听闻殿下与公主自小情甚笃,驸马你往后可是……”后面的话秦素问没有在听,只瞧着赵德贞消失的方向出神。
赵霁从前便说过,他自小养在皇后中,与皇后娘娘嫡出的德贞、顺贞两位帝姬
情很深。顺贞公主早已出嫁,那位德贞公主迟迟未曾选婿,皇后娘娘不时便召赵霁进
参详人选。
赵德贞么……
酒过三巡,眼看着驸马醉眼朦胧,那些灌酒的宾客们便识趣地散开。无论是有心和这新出炉的驸马爷攀情,还是嫉恨于他的,念着皇室的体面,也由不得他们放肆。否则坏了熙妧公主的
房花烛夜,谁也落不到好。
秦素问如愿被扶进内院。有个婢为她拧了温热的布巾,秦素问懒懒地让她擦了脸,见还有几个想上来为她更衣,这才坐直了身子。
“我不惯让人服侍,这衣裳还是自己换吧。”几个娥只当她是顾虑公主,也觉得这驸马为人尚可,便都笑
退了开来。
秦素问松了口气,转身到屏风后自己换了衣裳。这娶了天家的公主,便譬如上门女婿,在前头被人灌个半死,回来还得换洗一番,省的熏着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她自己琢磨一阵,忍不住笑出来声。
“驸马因何发笑?”婢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约是高兴娶到公主吧。”百姓们觉得状元公都是文曲星入世,个个稀罕的不得了。可放在她们这些贴近天家的人眼里,却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每三年都出一个呢,又有几个能在朝堂上站得高位?多的是渐渐没声儿的。可这位状元郎攀附了皇室,尚了本朝唯一一位公主,只要他脑子拎得清,怎么也是一辈子的富贵荣华。这事摊到谁身上能不高兴呢?
秦素问换好了衣裳,无意在一个婢眼中看到了轻蔑。她懒得和这当着
女却被富贵
了眼,以为自己身在其中,便也很了不得的人计较。说到底只是个梦境呢。
她摇头晃脑进了内室,隔着珠帘瞧见了榻上端坐的新嫁娘。
“殿下。”秦素问拿秤杆儿揭开红盖头,定定瞧赵霁那张故意修饰得女气的脸。
她又有些想笑了。
“驸马……”赵霁月含羞带怯,眼中盛着盈盈的情意,“驸马看着很高兴,可是也很期待今?”期待么?她确实很期待,可却不是为了与他结成连理。秦素问对上那双眼睛里明晃晃的
意,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她只能反问:“殿下期待吗?”赵霁月轻轻点头:“那太和殿初见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