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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大儒的味道。

但尚生一路走来，入眼只有父亲挑选的男仆，心底有些没滋没味。

“都出去吧，不用伺候。”他把下人都遣散出去，自己关上书房的门，从书橱深处掏出一本《株林野史》。

这样的情书，尚老爷是从来不让他沾染的。尚生借口参加诗会，撇开下人偷偷来一本，藏在书房里，时时取出品鉴翻看。

他书里那兼有骊姬、息妫之貌美，妲己、褒姒之风，三为王后，七为夫人的夏姬夫人，被她得目眩神。

可这样的美人，终究只有书中能见，如同镜花水月，不过是一份虚无的幻想。尚生红着脸，把书又藏进书橱深处，推门到院中散步。

天上皓月高悬，他看着花下孤单的影子，慨然而叹。

“秀才，何事这样犯愁？”冷不丁听见人声，尚生心底一惊。他扭脸寻声望去，就见墙上趴伏个秾丽的女子，正歪着头向他吃吃的笑。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尚生的心剧烈跳动，几乎要从腔里蹦跳而出。他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疑心她是九天之上的仙女，痴痴瞧着她的脸，不由入了神。

胡三姐从墙头利落翻下，快步走到尚生面前，抬指在他额头轻轻一戳。

“远远看着还一表人才，怎么竟呆头呆脑的？”美人之美，在皮在骨，嘻笑怒骂各有风情，全无一丝丑态。胡三姐吐气如兰，直教尚生心澎湃，只觉是夏姬夫人复生，也难抵这佳人如斯眉眼。

他难以自持地握紧胡三姐的手，颤抖着双道:“好姐姐，你疼疼我！”纵使胡三姐久经风月，也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脸红。

她眼里沁出水光，凑在尚生肩膀上蹭蹭，娇嗔道:“真个不老实的书生。”尚生只觉这女子软得仿佛没有骨头，轻轻靠在自己身上，浑身都散发着幽香。他克制不住身体的躁动，拥着胡三姐跌跌撞撞往房里去。

胡三姐今远远瞧见尚生登山，见他生得俊俏风，便生了与他风一度的心思，这才星夜前来，存着自荐枕席的意思。

她见尚生有些急，也不和他废话，很快便除了衣衫，两人滚在一处。

“好姐姐……还不曾，问你芳名……”胡三姐媚眼如丝，“我姓胡，你唤我三姐便是。”

“三姐。”尚生唤一声，越发沉浸在佳人的温香软玉之中。

待到云销雨霁，尚生拥着胡三姐，笑问道:“三姐住在何处？姐姐这般美貌，怎么小生从来不闻一丝名声？”胡三姐自顾自穿好衣裙，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把木梳，坐在榻边慢慢梳头发。

尚生听不见她答话，唯恐惹恼了她，忙道:“姐姐不肯说，我再不问了。只求姐姐莫恼，与小生相见。”胡三姐梳好了头发，随手挽成一个发髻，斜斜搭在肩头。她眼风轻轻瞥在尚生脸上，笑着啐他一口，“你还想夜夜做新郎不成？”尚生红了脸，见她意态风，神情，并不曾严词拒绝自己，便知道这是肯了。

自此，胡三姐果然夜夜都来。尚生每到天黑之时，便借口静心读书，将下人撵出院子，与三姐纵情快活。尚老爷见他读夜书，深怕熬坏了身子，更是水一般送来补品，愈发助了两人的兴。

这天夜里，尚生为胡三姐梳好云鬓，两人对坐灯下。

三姐骨匀净，一身雪肤，灯下看来莹莹如玉，教尚生止不住心驰神往。

“好姐姐，你真美。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更美的女子了。”胡三姐掩一笑，自得之后又摇摇头，“你是见得太少，哪里晓得这世上有几个美人？”尚生心底一动，揽住三姐的肩头，“好姐姐，是我没有见识，快与我说说吧。”

“果真半点不老实。”胡三姐在他里拧一拧，说道:“譬如我家，姊姊妹妹上百个，我虽颜出众些，却有个四妹妹领在前头，那才真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当真？”三姐的姿容已让尚生心动不已，实在想象不到更美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

他见胡三姐言之凿凿，忍不住哀求道:“好姐姐，我与你相好数，实在不算外人，你就把四妹妹请来，与我见见吧！”胡三姐若有所觉，在他脸上睇一眼，掩道:“你既然想见，我明晚就叫她同来。只是我这个妹妹冷情得很，你不要像对我这般孟，不然吃了打，我可是不会管你的。”尚生喜不自胜，一迭声应了下来。

东方隐隐透出鱼肚白，朝雾拂在脸上有些凉。

燕赤霞打个哈欠，眼见那狐狸又翻墙从尚家出来，扭脸去找医续断。

少年人端坐在泰山之巅，望着金的云海不知想些什么。燕赤霞低头升起火，串上夜里新捕的小妖怪。等他诸事停当，少年人飘飘然站起身，缓步走到篝火前，接过他手里的木，把小妖怪架在火上翻烤。

“还新鲜吧？”燕赤霞凑近了瞧，见上面滋滋冒出了油，琢磨起去哪里顺一把葱花。

医续断含笑“嗯”一声，“夜里才杀的，到这会不出两个时辰，还算新鲜。”他对火候的掌控极其的准，将那小妖怪烤得金黄酥脆，一看便很有食。燕赤霞有些意动，想起兰若寺里脸发绿的宁采臣，又生生扼杀了这个念头。

医续断半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