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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从头到尾翻了趟。不出所料有细微改动，但基本在预设框架内，美妥乐储存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他把大概情况和黑瞎子与张起灵说了下，两人都表示老怀宽。上午直接拿早已准备好的方案据招标文件改动修了修，价格折扣和置换后续跟进三人达成一致，拨通解雨臣汇报了一遍。解雨臣听完吴的解释表示暂无意见，让黑瞎子和客户那边的内线沟通好看半截李意下如何，同时不要掉以轻心，密切留意美妥乐准备如何应对；张起灵则要和长帆约定好，不能白白拿了之前的技术支持不给小范干活，置换工作和维护都要出把力才行。简洁明快结束会议，解雨臣说提方案去亚太储存团队测算，收线。

三人都松了口气。只等审批通过，做应标书，影响评标委员会……又是层峦叠嶂的无限风光在险峰。黑瞎子说，“好方案。”吴笑笑，那趟长差中在飞机上候车厅酒店里的争分夺秒岂能白费，抛头颅洒热血，没问题，但要有产出才行。他投桃报李道，“好内线。”

“是啊，幸亏我们花爷深谋远虑……”黑瞎子嘻嘻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三年前没用这颗暗子吗？”

“为什么？”见他狼外婆上身，吴很给面子地做不下问状。

“因为上天注定要我们三年后重逢。”黑瞎子郑重道。

他这郑重已经超越了煞有介事，一时另吴也不知是该唏嘘还是该笑骂，这时电话响起来，黑瞎子看一眼，清清嗓子按了免提，“老板。”

“天真，有个元件要改一改，之前本那边刚装完一批机器，全球断货了。”解雨臣报出一串数字，“我已经短信发给你了，你查收下。”

“行。”吴立刻摸出手机，果然短信已经进来，打开一看不由心中一苦，是个小配件，替代品少，也亏得本的同事心有灵犀。

“马上改好马上给我。”

“行。”黑瞎子和张起灵看到他表情似乎都有些紧张，吴摆摆手表示问题不大，开文档重新看方案，替代不是没有，价格上还能少许便宜，只是比原本打算的型号还冷门，也不知道有没有备货，“小哥，这个产品长帆或者北洋定过货吗？”张起灵看了看，肯定道，“定过。在打包折扣里的。”

“那就好。”吴立刻改掉方案，反馈给了解雨臣。

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解雨臣的资源整合能力可谓变态，第二天下午审批通过的方案进了邮箱，也不知他怎么跟上头说的。吴飞速审一遍，长出一口气。解雨臣早期参与极深，对利润率捏得恰到好处，整套方案基本纹丝不动。他把情况告诉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人也是心头大石落地，内部程就这么云淡风轻搞定，都靠前期付出的无数努力和大半年来在全球树立的口碑。

三人立刻着手把应标书做起，反正产品资料扫描件在吴电脑里，公章在杭州办。做到一半，吴暗道一声不好，说，“那个替代元件我没有扫描产品资料。只有纸质版，还在上海总部。”黑瞎子和张起灵都有些始料未及的样子。招投标过程会有千百种突发状况，这个估计还是头一遭。

“让秀秀传真过来？”黑瞎子建议。

“产品资料在文件库里，锁着的。钥匙只有我有。”张起灵说，“直接让上海办的同事叫行政部开锁呢？”

“全套产品资料算机密文件。不能这么干。”吴咬牙，“我去拿一趟。”似乎也没有别的解决方案。张起灵说，“路上小心。”吴点点头，当机立断收拾东西转身下楼，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杭州站，赶上了七点钟的高铁。八点半到虹桥站，九点多能进办公室拿资料，末班车已经没有，只能第二天返回杭州再战。还好算下来完全来得及。

真没想到入行这么多年他也有机会奔袭一趟。也算职业生涯的完整。

一路辗转颠簸，西湖西子换了十里洋场，云蒸霞蔚换了繁星点点，九点过，吴携着燠热与风尘行匆匆进了小范办公楼。看起来还有人在，真不愧是年年有人猝死的著名行业。文件库不在储存的办公区域，顾不上进去打招呼，吴直接去取了资料，想了想，又折进打印间。扫描一份有备无患，免得再遭遇不测。

他俯身开扫描仪，把资料放上去。旁边的打印机发出节电解除的滴滴声，吐出一叠纸张，空气里漂浮起油墨的气味。吴随意看了看打印资料。

然后再也无法收回视线。

是张打印出来的，再平常不过的户口页扫描件。

一眼万年。

姓名:解雨臣。

婚姻状态:未婚。……轻盈柔软的脚步声接近，然后停在打印间门口。吴转头。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究未能幸免。

解雨臣站在门口，目光从打印机掠到吴脸上，明显一滞。他知道了。他明白了。心虚而惶惑。

并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