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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敖丙对电话那头说道:先这样吧,我车上载着学生呢……孩子嘛,太晚了不安全……嗯,回去再聊。
挂了电话,他想找个和学习有关的话题,还未开口,哪吒率先出声道,老师,你把半芝士吃了啊。
哪吒往敖丙车里的那些零食,敖丙很少碰,到头来还是哪吒坐这车时自己解决。敖丙吃了,他很惊喜,紧着又问,你喜
吗?
啊……敖丙不肯说喜不喜,只胡诌着答道,前两天当早餐吃了,你……
“别再买了”被另一句更有力的话淹没下去。哪吒皱着眉头,说,怎么能把零食当早餐啊。
那语气里甚至有含关心的小小责怪,他又越界了,越的那么自然,让敖丙如临大敌。
他没作答,保持着一张淡然的脸,没有任何内心的慌
。敖丙第一次
谢回家的路那么近,他心里逃似的,稳稳打着方向盘把哪吒放在小区门口,侧过身,对他
出一个一贯的笑,说,再见,哪吒。
独自回到家里,敖丙放了一浴缸的水,褪去衣
,把自己浸在里面。被束缚了一整天的浅
长发徐徐散开,继而向上漂浮。他人却沉在水底,抿着嘴,用身体
受
抑到快要窒息的
觉。
爬上已经过了转钟的时间,今天周五了,敖丙想,再两天就可以不用去学校了,很快的。
第二天敖丙带着黑眼圈按下电梯,到小区地下车库取车,忽然看见他的黑指南者左后视镜上挂了个纸袋。
他蓦的心里发空,像心跳落不到实处那么空。
他捏着车钥匙走近,把那纸袋取下来,里面还有一层隔热袋,再打开,是带着热气的包子、茶叶蛋和一杯豆浆。
敖丙从来只把哪吒放在他家小区门口,哪吒只知道他住在马路对面。哪一栋,停车位是哪一号,他本不知道。敖丙指尖发虚,这次却不得不用力去把那纸袋抱稳。
他的情那么单纯而美好,好到敖丙甚至不敢去想。他不敢想自己即将要去辜负的是什么,不敢想哪吒是起了多早,骑着他的单车在这间偌大的冰冷的地下停车场里,一排一排地找那辆他喜
的人的车。
敖丙抬起手,安静地盖在眼睛上。昨晚花了那么久去习惯的窒息复又向他袭来,这次好像是真的要把他淹没了。
第9章chapter9“老师,你心疼我吗?”关于送早餐这件事,哪吒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没收到一贯俏皮的那种“是不是数学作业太少了,你嫌睡眠时间多啊?”也没收到一句单纯的“谢谢”。
其实这个行为已经是实打实的在示好了,是学生们之间看对眼开始暧昧了才会做的事。男孩儿给喜的姑娘带早餐,女孩儿在心上人打球时递瓶水。如果敖丙回应了,就像他们也走上了这一步一样。
不过敖丙没有回应,难得哪吒也没有上去邀功。实际上他是有点怕的,怕自己太急了,把人吓着了。可他又忍不住,忍不住想对他好,听他一句早餐的话,就想让他每天早上都吃点正经的,热乎的。
在学校里见了面,敖老师一如往常,在课堂上与他们开俏皮的玩笑,出起卷子来又毫不留情。眼底有些暗,
边依然带着笑,还是那么清浅又温柔。
反倒是哪吒自己担心太急了,不敢像以往那样大大方方地往他办公室里钻。
第一次给他送早餐时忐忑,第二次反而莫名有了底气。哪吒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份早餐挂在那辆很酷的指南者耳朵上,然后骑上车走了。
终于熬到礼拜六,紧张是老师的,学生们的心早就飞了。不管太乙怎么说马上要月考了,高考也不远了,抓紧时间不要耍咯,男孩儿们还是要把休息时间拿去打球。
杨戬他们被高三的约了三对三斗牛,哪吒装了一礼拜乖,这会儿兴致高得不行。跟他们约的是高三扛把子的几个,于是球场边除了他们班一块儿玩球的男生,还有几个漂亮学姐。
有女孩儿在看,那群愣小子们简直铆足了劲儿在打,傻乎乎的一个个肾上腺素狂飙,仿佛手里的不是球,是他们男生的尊严。
那么烈的场子,哪吒都能分心一眼瞥见经过的敖丙。他从食堂方向来,该是刚吃过晚饭,也不知道吃的什么。
哪吒手里运球的速度慢下来,接着忽然把球一扔,疯了一样朝敖丙冲过去。是隔壁场子的球了手,那么重的球,直直就要往敖丙脑袋上砸。
就那么几秒,却一下子被延得很长。敖丙疲惫的垂着的眼睛抬起来,望向哪吒,接着越睁越大。哪吒那么高的个子,猛地向他扑过来,他眼里半点害怕都没有,只是单纯的茫,甚至下意识抬起了手臂,像要接住哪吒一样。
可哪吒不是要扑进他怀里,他一手够到了敖丙就紧紧握住他把他往自己怀里扯,另一只手往他脸后伸去。
他们距离那么远,哪吒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比那只球更快。所以他一手去搂敖丙,一手去够那只球。指尖碰着了,减弱了一点球的速度与力度,它缓了缓,仍是重重砸上被哪吒扯着踉跄换了姿势的敖丙背上。
敖丙懵了片刻,从哪吒怀里站稳马上就转身去抓他的手腕。哪吒的指甲被砸劈了,血一下就涌出来,从指尖滴在地上。
有人在朝他们跑,喊着“没事吧”和“对不起”,可敖丙什么都顾不上,顾不上他们现在在哪里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