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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完全不休息。汤执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徐升这类含金汤勺出生的人,工作时也很拼命。
回滨港的前一天,谈判终于结束了。
夜里徐升做东,请律师和陪同工作了两周的谈判员吃晚餐,汤执提早下了楼,与司机一起在酒店门口等他们。
司机下来开门,汤执也站在门边,安静地等着,一副很听话的样子。
汤执好像比来溪城前又瘦了一些,西装在他身上挂着,有些空,眼睛也显得格外大。
或许是因为本周在溪城的全体人员的神都紧绷着,汤执的表现尚算懂事,勉强可以称作是一个合格的助理。
在回溪城的第一个晚上,临睡前,徐升想过,如果汤执来敲他房间的门,还想和他在同一张上睡觉,他会不会拒绝。
不过考虑的时间太短,没有得出结论。
而汤执没来敲门。
很快地回了房,比以往沉默不少,没再发出过什么声响,徐升猜想,可能是自己在飞机上对汤执的态度,让汤执知晓了进退。
后来几天,汤执看徐升时眼神变得乖巧了,在房间里穿的衣服都比从前多了,终于懂得及时避免多余的肢体接触,没有再在起居室久留过。
仿佛在暗示徐升,他知道了,只做一次。
其实徐升觉得汤执也没必要这么刻意,刻意到让徐升偶尔会怀疑那天汤执在上的放的样子,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梦。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晚上的餐馆是汤执挑出几间后,徐升选定的,离酒店大约十分钟车程,以酒的品类繁多和氛围轻松著名。
这次来溪城的人,全都跟着徐升没没夜地干了一周多,难得闲下一个晚上,徐升不想过于正式。
晚餐时,徐升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一名谈判人员和一名律师,汤执坐在他的斜对面,旁边是罗谦。
吃了一会儿,汤执喝了半杯红酒,面颊看上去有些薄红,和罗谦凑在一块儿,小声说话。
徐升看了汤执两次,汤执都没注意。
到了九点,餐厅的投屏上开始播放黑白无声电影,音乐也变得怪诞。
桌上的两名律师突然开始讨论某宗案件,声音不算很大,但在场都能听清。
昨的庭审有新的变故,仍旧没有判决,律师们喝着酒,谈论起案件公开的细节。
罗谦也加入了他们,汤执可能没人说话,缩在一旁,捧着酒杯,一口一口地抿。
又过了一会儿,汤执说去盥洗室,过了五分钟还没回来,徐升看了看表,也起身走过去。
盥洗室在餐厅的角落,经过一条昏暗窄小的走廊,墙壁看上去有些油腻,高高低低挂着象油画。
走进盥洗室,汤执站在一个白的洗手盆旁,指间夹着一支不知哪里来的细长的女士烟,肩膀靠着柱子,垂着头云吐雾。
听见开门的声音,他立刻抬起头,看见徐升,愣了愣。
“徐总。”他说,但是没有把烟按灭。
徐升没靠近他,看了一会儿,问他:“烟哪来的。”汤执冲他笑了笑,说:“跟一个姐姐要的。”在不怎么干净的盥洗室里,汤执的皮肤看上去更白了,嘴红得像被吻过,眼中有被酒蒸起的水光。
徐升早察觉汤执对近来占据报纸头版的那宗案件的态度很怪,不过没有问。
“完就回来。”徐升对他说。
汤执又了一口,灰白的烟雾从他的嘴中间飘出来一些,而后他“嗯”了一声,懒懒散散地说:“还没完呢。”徐升看着汤执,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他拿出来看,是江言打的。
汤执又低下了头,烟只剩一小段,烟头的火光离他的手指不远了。徐升生出一种想立刻把烟从他手里拿下来的念头,但只是接起了电话。
“徐先生,”江言在那头说,“汤执在你身边吗?”徐升盯着汤执的脸,“嗯”了一声,江言在那头告诉他:“她母亲在监狱和人斗殴,被人用磨尖的牙刷柄捅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急救。”烟烧尽了,汤执了最后一口,可怜巴巴地叹了口气,又看了徐升一眼,好像没够似的,而后伸手打开台盆的水龙头,把烟浇灭了。
水把他的手指也了,他没有擦,随手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里,又甩了甩手,笑眯眯地对徐升说:“完啦。”第30章汤执跟在徐升身后,他们经过狭窄的走廊。
有人面而来,徐升停下了,往一旁让了少许。汤执或许走路没看路,一脑袋撞上来。
在浓郁的印度熏香的环绕中,徐升闻到了薄荷烟和汤执的味道。他回过身,低头看汤执,汤执抬头很乖地对他说“对不起”。
徐升没有说话,往餐厅走。
重新落座,律师们已经换了话题,开始谈论行业内的人事新闻,提起某位知名检察官接受天价年薪,提辞呈加入律所。
汤执仍旧坐在徐升斜对面,一坐下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罗谦靠近汤执,不知和汤执说了什么,汤执便垂着眼睛,看玻璃杯中的酒,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实际上汤执的魂不守舍并不能让人轻易察觉,徐升也只是知道。
坐了少时,徐升给江言发了短信,要他和钟律师与监狱协商,调换专家替汤执的母亲手术,有任何情况,都及时通知,又问江言最近回滨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