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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汤执还在睡的时候偷偷溜走。

汤执承认自己具有某种幼稚的报复心理，他抬起一条腿架到徐升的腿上，更贴近徐升一些，然后做出一副睡得很香、很幸福的样子。

他仿佛听到徐升在磨牙的声音，便往徐升怀里缩了缩。

又过了少时，徐升大概终于完成了给自己的心理辅导，轻轻地握住汤执的膝盖，谨慎地搬开了汤执的腿，然后又圈起汤执的手腕，小心往地上放。

汤执的装睡技巧十分高超，以至于徐升完全没有察觉。

徐升整整努力了五分钟，才将汤执完全从他身上剥离，将汤执的手腕轻轻搁在地毯上，而后面对窗坐了起来。

汤执眯着眼确认徐升背对着自己，便大胆地睁开眼，看徐升的背影，他看见徐升扯掉了自己的领带，肩膀靠着沙发扶手，安静地坐着。

在地上躺了一夜，徐升的白衬衫皱得要命，有一小块边缘从子边缘翘出来。

他的肩膀很宽，背影看上去也十分可靠，右手按在地毯上，手掌很大，手指很长，轻轻握着一条深蓝的领带，好像在发呆。

其实汤执记得徐升的手心是柔软而温暖的，虽然温不温暖都与汤执没什么关系。

天变得亮了一些，光给徐升的轮廓边缘镶上一层暗淡的白边。

又坐了一小会儿，徐升抬起手，攀着沙发借力站了起来。

汤执本以为他不会再看自己，便没有闭眼，没想到他突然低下头，恰好和汤执四目相对。

汤执心中一惊，要再装睡又来不及，便随机应变地装作刚刚醒来，调远眼神焦距，缓缓冲徐升眨了眨眼。

“……”徐升一言不发地看着汤执。

汤执缓缓地坐起来，仰视着徐升，问:“徐总，你醒了。”徐升没说话。

汤执顿了几秒，为自己解释:“昨天司机送你回来，你喝得很醉，把他赶走了。”

“我想扶你回房，但是你一定要抱着我。”徐升的脸眼可见地变黑了。

汤执为人很不善良，又比较记仇，从未忘记徐升曽说自己倒贴和求不。看着徐升愈发难看的面，他忍不住开始自由发挥:“我想要起来，可是你抱着我——”

“——好了，”徐升黑着脸打断了他:“知道了。”汤执才停下来，用充善意和理解的眼神看着徐升，点了点头。

徐升没再理他，也还是没开灯，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汤执跟着站了起来，按着自己被得酸痛的肋骨，站在不远的地方看徐升。

徐升把领带放在吧台上，慢慢地喝水，看上去与昨晚醉酒的徐升已经截然不同，但又仿佛没有丝毫改变。

他好像习惯了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待着，不追求亲人，也不需要同伴。

汤执站在一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徐小姐还好吗？”徐升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放下杯子，接着看了汤执一眼，才平静地反问:“你真的关心她？”汤执与他对视少时，诚实地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讨厌她。”汤执有时候记好，有时候很差，徐可渝在表妹的生会上焦虑地抱着他颤抖的样子，都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他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