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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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躁过后,郝奉化缓缓走到楼上,瞧着老伴瘫在上,霎时,泪如雨下:「老伴,咱命苦,这
子…完了…」
「燕儿走了,老大老二死了,阿杰也遭人害…咱家没指望了…老伴呀,你老头我,要出去干件事…阿杰被欺负死,当爹的,得还他公道…」
「可你怎么办啊…老伴,我放心不下你…我这趟出门,兴许就回不来了…还有谁能照顾你…别人也嫌弃你是个累赘…咱呀,不受气…」郝奉化说着掏心窝的话,双手抬起,用了大劲,直到呼平静下来,屋里也静下来,异常的安静。
倒水,洗了把脸,从家里找出小刀,还有磨刀石。骄似火,他的心也着了起来,刀越磨越快,身体也越来越沸腾。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年轻的时候,身体充了赶紧,上山砍柴,狩猎,很快,他就要出去做事。做一件大事!
晌午,炎热,沉闷。郝家大宅煮了绿豆、酸梅汤,也备了西瓜等水果消暑。
李萱诗怀抱着郝思凡,郝萱则捧着西瓜,徐琳也帮衬,招呼众人避暑休憩,吴彤也在场。
郝江化被磨了一上午,借口在家办公,实则是躲清闲。岑筱薇凑到李萱诗身边,拿纸巾给郝萱嘴。
「思远、思高那里送去了么?」李萱诗提了一嘴。
「送去了。」保姆桃应道。
「彤彤,颖颖那边,你走的时候,带些过去吧。」
「少夫人那里,我已经安排山庄的服务人员送过去了。」吴彤表现得落落大方,「是以董事长您的名义,聊表心意。」
「做得好。」李萱诗赞许,越是这时候,白颖那边不能怠慢。
郝江化着烟,这九五呀,
多了,也腻歪。心头烦绪,瞧见外面进来一个人,面
一沉:「你怎么来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大哥郝奉化,两人因为郝杰这事闹得很不开心,现在郝杰刚死,他就跑家里来,难不成来闹事?
郝奉化冷冷道:「我来看老爹,不行呀!咋地,爹是你一个人的,要不找把刀,劈了,一人一半,我保证不进你家门。」郝江化一听,气愤不已:「混账,你这说的是人话嘛!」李萱诗面微变,挤出笑颜:「江化心里烦,大哥别往心里去。」
「我不说人话,他也不干人事。半斤对八两。」郝奉化嘴里放刁,「有什么了不起,说破天,他就是个老二!」说完,「噔噔噔」,踩着阶梯,人便往楼上闯。
「听听,这像话么!」郝江化拿起绿豆汤,灌一大口,这火气不住。
李萱诗应和几句,算是揭过这茬,众人也没向心里去。过了七八分钟,楼上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众人正纳闷,抬头往楼梯上看,只见楼上有人喊「杀人啦!」,紧接着,楼上大作,跌跌撞撞,不多时,楼上的保姆阿蓝、杨柳,慌张地跑下来,脸惊吓,杨柳更是一脚踩空,从楼梯滑落下来,声音都在哭颤:「杀人啦,救命呀」。
「怎么啦!」郝江化急忙喝问。
「大老爷…大老爷他…他把两位少爷…给杀了。」杨柳面恐惧,「他突然…房间…然后…那刀…把少爷给抹脖子…血,好多血…」
「死了,都死了…他还在割,他笑,他在笑…啊!呀!!」阿蓝双手捂耳,仿佛听到地狱的恐怖声音。
李萱诗腿骤然发软,人当即站不住,旁边人立马扶住,口中喃喃道:「思高、思远,他们死了?」郝江化又惊又怒,正准备往上冲,赫然看到郝奉化出现在楼梯口,正一步步走下,脸上、脖子、衣服、溅了一身血,嘴角挤出一个难看而恐怖的笑容。右手手举着刀,刀上也沾着血。左手则提着一个包裹,是用被单临时包起来,片片血红,血水正往下淌。
浑身染血的郝奉化,恐怖骇人,然而,他在发笑,这笑意看在众人眼里,却是森恐怖。没有人敢上前,所有人都似已吓呆。
「你…你真杀了我儿子?!」郝江化的声音也不发颤,不敢上去拼命。他曾经一个打七个,但看着眼前的亲大哥,他不敢,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他的大哥,而是恶魔,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魔,冲上去是否自己也会死在刀下。
「阿杰没能杀,我帮他杀,他没砍下来,我帮他砍。」郝奉化身心疲倦,却又觉得轻松,不免笑起来,仿佛是恶靥。尔后,他将包裹一甩,丢在堂内,滚动间,这被单散开,从里面滚出两颗血模糊的脑袋。
「啊!!!」华丽的厅堂,瞬间变成恐怖的地狱。保姆们纷纷发出尖叫,立马作鸟兽散,往庭院跑去,生怕留下会有生命危险。
李萱诗只看一眼,人便后仰,昏死过去。好在岑筱薇和吴彤在,一人扶着,另一人接过郝思凡。
徐琳在被单散开的一瞬间,便将郝萱按在自己怀里,死活按住她的脑袋:「闭眼,不许看。」郝江化看到了,那两个丑陋的血球,就是他的两个儿子,郝思高和郝思远的头颅。一刹那,他紧咬的牙突然松开,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哀嚎。
郝小天的死,他已经痛苦一次,而现在,却悲痛,痛不生,那个父亲能忍受自己恶孩子被人剁下脑袋。不,不只是脑袋,还有两
小小的
把子,天哪,他连孩子的命
子也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