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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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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去吧。」我这时开口。

李萱诗有些诧异,因为白颖的事情,我和郝江化闹成这样,还去接郝小天出院,实在是…

「怎么说他已经也叫我一声哥,我代表你去接也没什么。」我沉顿一声,「而且,他现在是全切,还要挂接整副管排系统,还要接上袋,你让吴秘书这样的女孩去,多少有些不合适。」李萱诗想了想,便同意我去,吴彤也算松口气。金鱼毕竟不是白看的。

一个病人抱着一个壶,使用后一股子味,郝小天的情况,他将要永远抱着袋,吃饭、洗澡甚至是睡觉,否则他就会裆,因为命子全切,起码在完整的人工泌系统植入前,辅助系统只是确保撒,而对于想要撒知会弱很多或者接近于无,换言之他的身上需要常挂袋,这样的人,哪个女孩乐意亲近。

坐上车后,白颖也跟着上来,表示要一起去。

我眉间一蹙:「不陪孩子?」

「兄妹俩和萱儿玩得好,家里有这么多人。再说,还有妈在呢,给她带,没事的。」白颖道。

「你心还真大。」我也懒得废口水,随她了。

又是婆媳又是姐妹,郝老狗的私生子女还能给原配带,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开出一段路,我有些不冷不热:「你跟李萱诗聊什么了,她在记里这么写你,在长沙你都直呼其名了,现在又好得跟姐妹一样,一个上午的功夫,你又改叫妈了。」

「我们就聊些家常事,她要打听你的态度,我不得装得亲近些,你在李萱诗面前叫她妈。我这也是随你叫。」白颖解释道,「她怎么看我不重要,记的事情,婆说婆有理,我和郝江化的糊涂事,一开始是郝江化害我,她已经嫁过去了,她也有为难的地方,我呢,也有我的责任。」

「难得,你还给她开。」一声哼笑。

「这不是开,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我错的地方,所以需要反思。」白颖沉声道,「我妈教训过我,不能推卸责任,如果老是觉得自己是受害人,肚子委屈,责任全是郝江化或别人的,那就是反省不够,现在我认识到错误,不会逃避去推卸责任。」

「李萱诗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亲妈,再恨再气,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法律上也没有断绝亲子关系的说法。老公,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婚,这是我的态度,我想努力挽回你,虽然这很难…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就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她还是我的婆婆,我还得叫她一声妈。」

「说这些,不是要你理解,而是我不想因为我对她的态度影响到你。你有你的看法,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错误去恨她。可能,她也后悔了,也跟我一样想要挽回,如果你再给她一点时间…她是能回头的。我瞒着你,跟她瞒着你,出发点都是害怕你知道…一开始就错,越隐瞒就越错得多,错得离谱…」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没说,她不知道你会对付郝江化,算计郝家,但想她肯定有猜测,郝江化也一定这么想。」

「原本我这次回来,是想学小卒子过河,在郝家卧底,找到把柄,再想办法对付郝江化。我妈说我这是昏招,是羊入虎口,让我不要瞎搞事,乖乖听你的话。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绝不胡闹,好不好?」白颖的眼里都是羸弱者的期盼。

「你知道就好。」我淡淡一叹,这话呀,模棱两可。

沿途的风景,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沿途的风景。再美,也美不过抵达目的地见到的那一瞬,心旷神怡。

白颖的美貌,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旧人的光鲜。再美,也美不该眼见郝家陨落群芳啼哭时,彼岸花开。

左京的冷淡,让白颖不生出一种叹,到底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在郝家,面对李萱诗,几乎是水火难容,却在左京身上找到妥协的支点,还真是可笑。

过去的姐妹轻声,基于郝江化的多角平衡,而现在的婆媳亲昵,却是奢求左京的谅解。

记是你故意栽赃给我的。」上午,在郝家,白颖曾这样指责李萱诗。

记是筱薇偷得,但是我故意让她偷。」李萱诗大方承认,「说栽赃?难道我写错了,这些事你没和他做过?!」

「我是做过,可不是你写那样的。」白颖恨声道,「你想给我泼脏水,让左京厌恨我,你骗我说要劝和,其实是想让岑筱薇取代我。」

「你说错了,筱薇不可能取代你,不管是在郝江化还是京京面前,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李萱诗叹道,「郝江化看重你,因为你是左京的子,白家的大小姐,左京看重你,只是因为你是他老婆,我曾经希望你和京京能够和好,所以你和郝江化打得火热,我劝过你很多次,你肯听劝么?」

「现在我也一样希望你和京京和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站到左京身边,你会护着他,保住他。」

「我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出去,你爸妈再怎么生气,说到底你是白家的女儿,他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你要是铁了心帮着郝江化,京京不管做什么,他都赢不了,白家想要盖住你跟郝江化搞的丑闻,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左京的口。但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我一定会保住京京。」白颖不信:「那你还搞这么多事?」

「是你在搞事,在医院你能帮着郝江化打飞机,我怎么敢保证你不会反水害我儿子。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不止郝江化有你什么把柄,我也有我的黑材料,郝家是我出资盖的,山庄也是我建的,在我陪郑群云睡的那天晚上,你和郝江化两个人去山庄干什么,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李萱诗冷声,「照片和视频,郝江化有,我一样也有,而且更多。」

「你!」白颖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想过威胁你,所以我手里的东西,郝江化也不知道。」李萱诗冷声道,「我只想给我儿子留一条路,说到底是你们对不起他。」

「那你还帮着郝江化,你为什么不帮着左京。」白颖不信,「你既然这么为左京着想,还这么坑我,哪有婆婆拉儿媳妇下水。」

「至少我没想过拆散你们。」李萱诗不想多做解释,「我不会让你们害京京,但我也不会让京京毁掉郝家。」

「颖颖,今天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千万别学我,上错船就再也下不来了。是选京京,还是选郝江化,你只有一次机会。」白颖瞧着李萱诗不似说假:「你到底想怎么样?」

「京京想怎么对付郝江化,对付我,那是他跟我们的事情,你可以帮京京,但绝不能帮郝江化,否则我一定要你后悔。」李萱诗沉声道,「如果你能安心跟京京过子,以后重新做人,到时候我的那些记,就会帮到你。」

「帮我?」白颖一愣,「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明白。」李萱诗长叹一口气,「教书二十年,还多花了十年时间,才学会怎么看人,知道人心险恶,是怎么一回事。」白颖若有所思:「因为…郝萱?」李萱诗身体立时一震,眼眸说不出的讶然。

这天上午,李萱诗和白颖聊了很多,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白颖从口中吐出『郝萱』这两个字,让李萱诗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白颖也依稀寻到些李萱诗的秘密,尽管只是这个女人身上诸多秘密的皮,但也让她生出许多想法,诸如同情、怜悯…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上一秒互相讨厌,下一秒却互相体谅,也许使然,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都登上一条贼船,难免同舟共济。唯一的差别是,白颖仿佛是下船了,而李萱诗只能陪着这船往远处的冰山撞去…

李萱诗和白颖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本的对立又开始缓和,在确认左京不知道郝萱身世的真相,李萱诗请求白颖不要告诉左京,作为换,她也会隐瞒白颖在医院给郝老狗手冲的事情。至于围绕郝萱身世的始末,李萱诗怎么也不肯说,只是表示一切错在她自己,和左京无关。

郝萱身世的真相,一直到郝江化被poy囚后,才逐渐浮出水面,然而郝萱的身世并不是真相的全部,相反她只是一个开始,这也促使李萱诗后来悉到郝老狗的谋后留了一手,也让我在审讯郝老狗时,给他真正的一击,彻底粉碎这个野心的老混蛋最后的希望。自此,郝家正式宣告断子绝孙。这是后话。

到医院,给郝小天办理出院手续。由于全切,只需要做外伤合,伤势没有想象眼中,几天就能恢复。

白颖帮忙去取多开的辅助器和袋,这排的辅助器,三天换新一次,袋更不用说,这属于常耗材。

「为什么是你?」郝小天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我淡淡一笑,「我说过送你最后一程,先接你走,才能送你走。」

「你想玩死我?」郝小天看着我。

「玩死你的,不是我。」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跟我玩,你还不够资格。」郝小天自然不服气,当着我的面,肯定不敢骂出声来。

接上他,和白颖一起回去,上车的时候,白颖不皱了皱眉:「好臭呀。」

「不是臭,是味。」我扣上安全带,示意白颖坐副驾,后面留给他,慢慢整理身上的破管子和袋。

「是不是漏出来了?」白颖提了一嘴。

郝小天连忙低头检查,小声道:「才一半,没漏出来。」

「是这样啦,夏天,天热,味就重,早叫你别来,你不听。」我看似随意地说,「等把人送回郝家,还要去洗车,不然味道太重。」郝小天脸骤白,说不出话。

「当面说是不是不太好?」白颖心领神会,开始送刀子了。

「当面说才好,这样方便他早点习惯,他是郝家的大少爷,以后还要出来见人的,别人说两句就受不了哪行。」我继续说,「还得多挂几个袋,万一不够用就糟糕了,不过天气越热,身上的味就重,到冬天就好了,撒也不用担心会冻伤小。」郝小天咬着牙,整张脸耷拉下来,偷偷摸了摸挂在身上的袋,两个袋,应该够用…

「别捏了,小心捏漏了。」冷不丁一句话,吓得他连忙松手,生怕袋真会漏。

我淡淡一笑,一脚油门,心气总算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