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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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李萱诗气得咬牙,这个混账东西,每回一出事就跑,就知道躲起来,一点担当也没有。
「他车还在山庄,前台和保安都说没见到他,应该是躲在哪个房间吧。」
「找,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李萱诗确实动气。
「那…郝燕怎么办?」何晓月询问。
「还能怎么办,瞒是瞒不住的,她家早晚会知道,真要怎么样,就让郝江化这个畜生自己受着。」李萱诗道,「等会你进去检查一下,安排送医院…」
「我…」何晓月面难
。
徐琳给出自己的建议:「颖颖是医师又是女人,郝燕对小两口还是亲近些,让颖颖探探情况…现在送医院的话,可就没回旋余地了,万一严重的话…」话音戛然,但意思明了,这件事处理不好,郝江化就算不按强入罪,估计也要栽个大跟头,而在郝家,兄弟俩也有的闹腾。
李萱诗蹙眉,然后叹声:「照琳姐的意思办。」
「诗芸,你留下帮忙。琳姐,你跟我去把混账东西给揪出来。」李萱诗着手调度,严防郝江化溜出去,之所以叫上徐琳,昨晚留宿的宾客大多颇有身份,在地有些影响力,要是动静大惹些客人不,她和徐琳亲自出面也能化解。
「你看着郝燕,我去找白颖。」环顾廊道,守在房外,王诗芸若有所思。郝江化居然会对郝燕下手,虽然不久前便打过郝杰女友的主意,甚至引得郝杰打人被拘,但要说熏心到这种地步,总觉得不至于,但事情确实发生了。
听到何晓月吐出这么个大料,白颖也是惊愣不已,在她看来郝江化实在没理由祸害郝燕,大概是昨晚真醉酒才睡郝燕。她虽然同情郝燕的遭遇,却不想卷入其中,郝江化就算被判强
也活该,而一旦介入难保不会引起左京的不悦。
李萱诗她们也在山庄,过往郝江化搞砸很多事,出面妥善解决的是她李萱诗,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儿媳。换做以前她或许还会帮腔,但昨天从何晓月那里听到大补汤的秘密,再谈什么情面就太虚伪了,这其中的道道她还要厘清,当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串被丢掉的项链还没找回来。
「项链别找了,他本就没丢。」何晓月也不隐瞒,「你都舍不得,他又怎么会忍心丢,他只是吓你而已。」
「吓我?」白颖道,「是他告诉你的?」
「嗯,项链在他身上,哎呀,项链的事情,等回头再讨论,还是先说郝燕的事情吧。」白颖松了口气,项链没丢就好,左京还是念旧情的,他舍不得真丢,那就说明还有希望。何晓月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那在郝燕这件事上,也就不好回绝。
「我只是去看看,评估一下状况,但绝不会帮腔,别指望我能说好话。」作为医师,单纯的察看,不算是介入,白颖这样想,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当初郝江化也是睡自己,事发后若不是靠着那个把柄和李萱诗的劝说,自她又怎么会忍下来,结果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直到左京捅出那惊人三刀,才将她惊醒,躲藏一年自我反省、悔恨,而带给丈夫的伤害却不可豁免。
郝燕是个不错的女孩,在肮脏不堪的郝家,她洁身自好,还是被郝江化祸害。白颖心里浮起怜悯,却不知道是为了郝燕,还是曾经的自己。
和王诗芸只打了一个照面,白颖便轻步走进房内:「燕子…」只说了两个字,她便收口了,神情不免凝重。
郝燕双手抱膝缩成一团,像是刺猬般蜷缩在头,不同的是刺猬还有刺可以自我保护,而她没有捍卫自己的能力。
郝燕对白颖的呼唤没有丝毫反应,两眼空,失去颜
,
脸泪水,却没有哭出一丝声响,任由泪水如滚珠般从眸睑落下,不是从眼角一点点沁出,而是直接从下眼皮滑落,浸润整张脸,她已经成了一个泪人。无声的泪人。
白颖观察到她肌体有几处淤青,呈现青紫,还有些红肿的地方。也许,在郝江化兽
大发的时候,郝燕是反抗过的,结果就招致
鲁的打击,谁能想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女孩会
受摧残,想要反抗也是徒劳。
情况比预想更糟糕,郝燕的浑然未觉,似乎陷入某种隔离状态,封闭自己的情绪,除了哭以外,再也生不出反应。按理说,发生这种事,不能接受的当下反应,应该是气急败坏或者嚎嚎大哭,但郝燕现在这种静默的状态,显然是不对劲,她的身心受到创伤,很像创伤后发应急机制,封闭
官情绪,犹如自闭症的状态,如果她出不来的话…
反身进浴间扯了条浴巾,轻轻盖在郝燕身上,郝燕还是没反应,不抗拒,不回应,沉默,继续泪。
白颖没有说话,走到旁边,蹬掉鞋,如郝燕般蜷缩成团,一个无声泪,一个无声陪伴。
或许是无助时的某些共,脑海里莫名闪过十多年前的场景,一个青
叛逆的女孩,在鼓足勇气做出那种疯狂的事情,被男人断然拒绝后逃离,蜷缩起来硬生生地躲了三天…直到昏过去被人发现送医院,似乎也遗忘了某些事,之所以学医,大概便结缘于此。
「有没有查过监控?」王诗芸冷不丁发问,何晓月一愣:「没有,你怀疑什么?」
「怀疑谈不上,这只是我的建议,先查监控,最好其他部门也自查一下,有没有疏漏或异常。」
「有一个疑问,我没想明白,郝燕是怎么进到这房间的,总不会是被强拉进去的吧。」王诗芸看着她,「你是山庄的负责人,郝燕一家肯定来要说法。」何晓月脸一变,人匆匆而去。没错,山庄发生这种事情,管理方面肯定存在过失,当务之急要调查拿出一个说法,否则她这个行政主管做到头了。
李萱诗和徐琳在某间房堵到郝江化,一看到那张老脸,怨气再也忍不住,上前便揪住他的耳朵。
「疼,夫人,松手、手下留情呀…哎哟,痛死我了…」郝江化疼得直咧嘴,三分真七分假,装孙子卖惨,求得就是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