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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是觉得一个生意人不该学画画?」郝留香继续挥动铅笔,「如果不是因为家族事业,我可能会做一个画家,而不是商人。」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投资一个绘画工作室,说不定以后还能办个画展。」
「偶尔无聊时画一画,兴趣和生意还是不同的。」郝留香目光柔和下来,搁下铅笔,「很久没画,有些生疏,不是很有把握,所以先素描打底再上。」
「这几天有不少人想要结识你这位大少爷,前台礼物都快挤了,你却躲在房间里画画。」徐琳笑道,眼神落在画布上,全景素描几乎完成,眼神一怔,忽然生出一种错觉,不,不是错觉,而是
觉。
画中的妙龄美人,有一种淡淡的悉,和印象里还是有些许差别。
她更年轻,更青涩,但确实很像她。
「你是准备在上面画油画。」徐琳看着画布上的女孩。
「嗯,是写实油画。」郝留香应声,素描稿基本完成,后面就是颜料配。
「确实很写实…」徐琳抬眸,「你画得是她,对么?」郝留香一愣,似尴尬一笑,倒也不否认:「琳姐,认出来了?」
「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素描侧颜,虽然更青气一些,但
觉很真实。」徐琳若有所思,「你画得是十年前的她,但…」
「你怎么能画这么好,恐怕不是匆匆一瞥,就能这么到位吧。」
「画画嘛,除了天赋和技巧,也需要用心。」
「不会别有用心吧。」
「哈哈,琳姐,你在敲打我。」郝留香面温和,「在做
生的时候,我加入过校园的摄影社团,有幸见过她的侧身照,印象很深刻,也因为深刻,所以我能够认出她,变化不是很大。」变化不大?外表或许是,但骨子里…徐琳沉默,眼神落在画布,再美好终究埋葬在岁月。
「要说别有用心,也不算错。」他展颜一笑,「琳姐总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来泡汤吧,我说了,我是个生意人。」不难理解,郝留香能接手家族事业,说明他的商业锐
,来山庄泡汤或许一开始就盯上新区计划,亲身入局,所谓的吊高卖,隔绝有心人的示好,待价而沽,以获取最优化的利益,也是人之常情。
奔驰开往县医院,车开得很稳,开车的人不是王天,他正在忙我代的事情。
高烧虽然退了,人还是有些乏累,这种状态下,我不宜开车,只有白颖代劳。
山庄有代驾,但她主动请缨,昨晚得她照顾,没必要过多纠结,也就随她愿。
这一幕,像极在北京,她开车送我去机场,曾以为美好,如今褪去颜,主副驾驶,人生间隔,一左一右。
「郝江化被郝杰砸伤住院,妈在陪护…你、会去看么?」白颖问。
「唔。」我淡淡一应,虽然不觉得郝杰会造成多大伤害,但火烧浇油才最挠心。
到了县医院,「我去趟厕所。」白颖搭了一句。
我也懒得理会,任她离去,些许不悦,不晓得是冲她,还是医院那股气味。
签到挂号,排队血化验。
过去每次不得不去医院,都是她哄着我,勉强忍受。
而现在,我安静地等待,一个人如果经历过绝望,便不再惧怕扎针的疼痛,有的只有复仇的执念。
住院部,病房区外的走廊尽头,李萱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言不发。
「妈…」白颖。
「不敢当。」李萱诗。
「你是怪儿媳,怪我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