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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7月19第001章坐监传着一个习俗,离开时就不能回头。一年的相处,多少会有些难言的情绪,几句闲言碎语,早已寒暄完了。举手微摇,算是挥别身后的监舍,没有回头,不是怕不吉利,而是我清楚,我本就没有回头路。转身或者直面,人生路都再难回头。

“左京,出去后,好好做人。”监区长送了我一段路,语重心长地说着,一面轻拍着我的肩膀,似有几分恳切,“走吧”。一墙之隔,即为天地,拎着行李,我逐渐走出了三百多天未能离开的地方。

晴空明朗,光在我的脸上,肩膀,胳膊…温暖么?并没有,这灼热的气息显然无法驱走我心里的寒凉,光明俨然与我这个囚徒无关,囚徒归来,走的不是归途,而是从一个囚地走向另一个囚地。

“儿子…”一声轻唤,曾经以为天籁的声音,却如巫婆的咒语,透过我的耳膜,鞭打我是伤痕的心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韵依然的俏脸,却又妩媚如蛇蝎,那是我最悉也是最陌生脸,我已经分不清楚她是美丽,还是丑陋,我应该是恨她的,却俨然出离了愤怒,面容显得平静,而内心只觉一阵恶心。我实在不懂这个女人,如何还有底气呼唤那两个字,然后在脸上装扮出慈母含泪的关

是的,她就是我的生母李萱诗,一个生养我的女人,也是一个毁灭我的女人。我记不清楚多少次她如仙女般出现过我的梦境,我也记不得她多少次如恶毒巫婆将我拖入魇魇。或许,天使魔鬼,已经血相连,水融在她的身上,也埋葬在我过去的人生。

“左京…”另一个轻唤的声音,打断了我微微的思绪。李萱诗不是一个人来的,陪她来的是徐琳,一个成且有魅力的美妇人,她是李萱诗的闺,算是我的长辈,过去我称呼她为徐姨。她和那个女人一样,拥有令多数女人羡慕的美貌身材,也都委身给了郝江化这条老狗,甘愿被郝老狗尽情玩。只是在我那作为男人的不幸遭遇,她是否有过推波助澜,我不得而知,但她必然是知情者。

徐琳一度是我倾慕的对象,事实上我们也确实跨出了人伦的一步。我和她体验过男,准确地说,我的确享受到了“”,可是她享受到“”了吗?可能…应该是没有吧,从她们痴那条老狗的地步,在那方面,我的确不如郝老狗,这可恨而却又残酷的现实,或许白颖也是这样吧,她们都从郝老狗身上受到我不曾给与的体验。

“左京,你妈知道你今天出狱,特意来接你。”徐琳似乎想要缓解一下气氛,瞧着那个女人言又止的神态,她只好喧宾夺主地表明来意,“人出来了,有些事还是放下吧,走,先回…”她想要去接我的行李。

我向旁一撇,徐琳伸手落了空。

“放下…”我扫了眼徐琳,又瞥了眼那个女人,吐了一口气:“如果是你,你能说放下就放下。”

“嗬…”徐琳强作尴尬一笑,她怎么会不清楚这件事对我的伤害,郝老狗的那些女人,应该每一个都很清楚,只好将那个女人也拽了上来:“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左京,我知道你还怨老郝,可是你也想想妈的难处,这件事是老郝做不对,但你也不该这样胡来,怎么能干这种傻事。”李萱诗看似良苦用心的解释,“你捅了老郝,这是严重的伤害罪,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给谅解书,这才轻判一年…”

“老郝这个不干人事,他该遭这个罪,也没什么好怨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现在你出来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李萱诗戚戚叹气,“左京,跟妈回去,好吗?”说着,眼眸里竟生硬地挤出一抹央求之意。

我没有说话,似有思虑。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对我还有丝丝的疼,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我并非对她还抱有幻想,而是她的真或假,将是我不得不考虑的一点,是加以利用还是虚以为蛇。

从走出监狱的那一刻,我已无回头路。多少个夜晚,曾在脑海里回想,回想种种不堪,曾经在内心里呐喊,呐喊腔哀嚎,无数个设想,得不到回应,无数次沉思,寻不到答案,无数个无数…渐渐地,织成一种沉默下的痛苦,尔后…该想明白的便豁然于心,头绪的源既然是郝老狗,那剩下的无非是枝枝节节。由此开始,我枯槁而绝望的囚徒生涯,终于有了一抹光亮。不是希望的亮光,而是复仇的火种,在我的躯体不断滋长…

“我…不想见到他。”我淡淡地说道。

徐琳还是思考这个他的含义时,李萱诗却先一步明白过来:“老郝去外地参加一个项目,这个星期都不在。”

“那好吧。”我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她们闻言不由送了口气,徐琳接过我的行李放在后备厢。

“徐琳,你开车,我陪左京。”女人脸上出微笑。一手挽着我的胳膊,坐在后排座。真皮的座椅,坐起来的确舒适,不像坐监那种生硬的座椅,扑鼻而来,却是那个女人身上的丝丝香气。

明明是妇,但我还是能受到她那双手娇的握持,这个女人的保养的确很出,成、巍巍怒耸的柔玉峰甚至隔着衣物迫到我的臂膀。

我不太清楚她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又或许是她暗暗“补偿”的一种形式?我不免微微皱眉。

“儿子,怎么了?”女人察觉到我的的不自然。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那飞驰而过的沿途风景,须臾,我微微抬眸,“我想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女人齿一动,她以为我还在排斥。

“我想跟他报个平安。”我停顿了一下,“我不想他在下面还担心我。”一阵沉默,女人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头低垂了几分,似乎无颜以对。

她清楚,我所说的“他”是谁。

女人的头垂得低,一种清雅香气,由她的发丝传入我的鼻腔,恍惚间,那孩提时的我,曾经也嗅过她的发香。

“应该的。”良久,女人嘤咛一声,这一声,似也有些难以言尽的情绪。

清风徐徐,从我的脸庞掠过,划过耳际,似无言之声,索都渐渐抛在脑后。面前是父亲的陵墓,还是那块的墓碑,上面印刻着他的黑白遗照,依然清晰,只是记忆里的父亲,却褪去了颜

“爸,儿子来看您了。”我扶着碑石,伸手擦拭着尘埃,口中轻叹一声,“没有干死郝老狗,反而被判了一年,是不是对我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