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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江玉郎便先入水，出上身再扶她滑进口。水渍滑，铁萍姑难免失衡，轻呼一声，江玉郎伸臂将她稳稳捞进怀里。

他仿佛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回头悠然一笑。

苏樱花枝颤，对小鱼儿眨了眨眼。

江玉郎在唯有小鱼儿能看到的角度对他天不怕地不怕地吐了吐粉舌，抓着铁萍姑的腕子一头扎入了水中。

小鱼儿咬牙暗道这小子又欠教训，忽见怜星孑然而立，淡淡望着他们。那双凤眸之中，有一种水湛湛的哀怮羡。

他对着怜星笑了笑，道:“那我们先走了。苏樱，你闭住一口气，一会儿下去后绝不能松懈。”他拉着苏樱的手，一先一后地滑下水中。他虽与苏樱并非情人，但也可算作知己和朋友，更何况苏樱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因此小鱼儿虽嘴上说说，仍旧紧紧牵住她的手臂。

游了半晌，小鱼儿和苏樱只觉口一畅，身上一轻，竟来到了一处溶般巧夺天工的宽敞河道。

江玉郎与铁萍姑正擦亮了火折子，坐在前方水中一块大石上四处环顾。

小鱼儿拉着苏樱游过去，爬上那块石头，新奇地四处看看，笑道:“这地方当真不错。”此处或是一个溶，刚好成为了地下河过的地方。两旁崎岖石壁上缀了点点磷光，碧绿莹莹，石壁起伏不平，明暗界，别样幽雅。

河道空旷，他的语声又没有刻意低，在其中回开来。

江玉郎挽了挽鬓边发丝，笑道:“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他侧过脸望着小鱼儿，那人轮廓分明的侧脸煞是好看，那道疤痕浸了水后在烛光下仿佛也褪了大半。

小鱼儿笑道:“你看我做什么，方才还没看够么？”江玉郎没有与他争锋，淡淡道:“我只是在想，我们出去之后该怎么办？”第59章故人重逢他看着移花主从水道里出来，道:“她们一出去，会找花无缺和你拼命的。”小鱼儿道:“那不叫拼命，叫决斗。”江玉郎扯了扯嘴角，甚是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一句捅向小鱼儿心窝，带着略微讥嘲掩饰不安:“我看是叫谋杀。”小鱼儿跳起来道:“你以为我打不过他？”江玉郎道:“不，我知道你们能拼一个平手。但是……”他又叹了口气，条理分明:“花无缺勤学苦练，内功沉厚扎实，就算你窥破了‘移花接玉’是借力打力的法子，依旧难以胜他。我到底与你过手，你在内功一事，绝不是他的对手。而你的优势是武功博杂，且从未显过真实实力，只能在开始时令他摸不清你的路数，尽快消耗他几成功力，才有机会胜过他。”小鱼儿认真地望住他的眸子，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信不信我？”江玉郎语，思绪转飞逝，良久苦笑道:“我……我信。”小鱼儿复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信我就莫要问了，乖，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莫要总是叹气，年纪轻轻的都快成小老头子了。我若是死了，你还不得哭昏过去？”江玉郎察觉出他语声中戏谑调侃之意，自觉不能不反驳，针锋相对地冷笑着刻意道:“鱼兄自作多情的功夫倒是不错，可惜小弟绝不会为你哭昏的，你若是被伤了还算是为民除害。”小鱼儿也想叹息了，死狐狸已经和自己到了这个地步，嘴上还是不饶人。

“呸，我若是死了你就要未嫁守寡了，你先想想你自己罢。”江玉郎恼羞成怒，语声拔高，道:“谁要嫁？！”

“你啊。”

“你放！”小鱼儿托着腮笑嘻嘻道:“那我贿赂苏樱铁萍姑作证，纵然你巧舌如簧，还是百口莫辩，不愁你不屈打成招啊江公子。”江玉郎无话可说，直直丢了一个白眼过去，该死的江小鱼。遂恶声恶气道:“疼，帮我。”小鱼儿方才吃得餍足，倒也乖乖帮他按起身，忍不住得意地无声笑了。笨蛋，话题还不是被自己挑开了。

江玉郎漫不经心般地靠在他肩膀上，片刻才淡淡道:“我是信你的，你也莫要让我失望。”小鱼儿怔住了。江玉郎微微仰起头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道:“我会相信你。”坦然而痴傻地相信你的允诺，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么？

小鱼儿垂眸看着他，忽然觉得，怀里的恶魔像是一个天使。

苏樱和铁萍姑背对着他们，坐在大石上。

铁萍姑听得轻笑连连，轻声道:“都已经谈婚论嫁了，玉郎倒是真的被小鱼儿吃得死死的。”苏樱不甚为意，轻哼道:“江玉郎那臭小子就应惩治，他们两个冤家路窄，天生相克。”铁萍姑犹豫再三，缓缓道:“你也……莫要执念了罢。”苏樱怔忡一瞬，失笑道:“我本已经放下。”若是还未放下，她方才绝不会有心思与铁萍姑做出那等事情。

苏樱忽也有些惘。方才的闹剧，究竟是濒临绝境的怒放，或是心头执念的转移，她自己也说不清。

为了驱散这一丝念头，苏樱罕见冲动地跳下了水。

巨大的水声惊动了身后那对舌战的情人。小鱼儿来者不善地瞪过来:“苏樱，你干什么？”苏樱毫不畏惧，红一翘，双手扶在大石旁，嫣然道:“你们卿卿我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