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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道,“……既然不想见我,为何要救我?”岳莲楼见他摇摇晃晃,疾走几步张开手臂,接住了从马上滑落的靳岄。他听见靳岄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救了我……他救了……他不恨我了。”岳莲楼心中发疼。是谁说过贺兰砜恨靳岄?他只记得岑融曾这样提过。在岑融说破之前,他从没想过靳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晓的事情,否则不会有那枚击穿鹿头的箭。
“他怎么会恨你?”岳莲楼低声道,“你是他的月亮。”靳岄从他怀中挣扎站起,不再骑马,只身往前走。踉踉跄跄,地面滑,滂沱雨水淌过脚面,他像是踏入深渊,心中隐隐发悚,忽然踟蹰不前。若寻遍仙门城也找不到贺兰砜,一切实则是幻觉,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去摸间鹿头。鹿头光润冰凉,但小刀不见了。
***沈水石桥边,贺兰砜和巴隆格尔等到了远桑。
两人对远桑今夜行动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如今远桑说什么,他们就跟着做什么,不敢违抗否定。远桑已经甩身后追兵,催促两人过桥。
风助雨势,沈水水面涨高,石桥完全被淹没在水之下,十分难行。贺兰砜和巴隆格尔牵着马,几乎是硬拽着马儿走过。三人过桥后回头,河上水滚滚,愈发凶险。
远桑带路,三人穿过林子与峡谷,抵达远桑的家。
她住在一处僻静的幽谷之中,房舍低矮,点亮烛火才看见这儿有石壁遮雨挡风,倒是干。房子是空置的,远桑在这儿落脚后发现里头有两具早已成了枯骨的尸体。她清扫干净后便一直在此长住。此处罕有人至,出入困难,是绝佳的藏身处。
三人点火取暖,外头风雨如磐,此处渐渐温暖。
巴隆格尔单刀直入:“远桑,现在事情办完了,你跟不跟我们回去?”
“没办完。”远桑说,“要杀的两个人都没杀成。”巴隆格尔气急:“那怎么样你才肯回去?”
“我也没说过要回去,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说说怒山的事情而已。”她换了个姿势坐着,“懂得说怒山话吗?讲两句,我听听。”贺兰砜学会了几句问候的话,开口便道:“帐里暖么?”这是怒山人在冬天常用于打招呼的问候,远桑怔了怔,笑着回了一串,可惜贺兰砜和巴隆格尔都听不懂。远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我这次要杀的人也懂得说怒山话。”
“怒山人?还是北戎人?”贺兰砜问。
“大瑀人。”远桑道,“和你年纪差不多。不知是什么身份,但想杀他的人不止我一个。”说到这儿,她想起自己随手捡的东西,便从怀中掏出那柄小刀:“这是那人随身携带的,常系在他上晃。此类小刀,不是高辛人用的么?”熊皮小刀在火光中晃悠,刀柄上细细的金珠闪动光芒。
贺兰砜几乎连呼都顿住了。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悉这把刀,这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高辛人随身携带的小刀。他把它到靳岄手上,靳岄用它来杀过熊。
他抓过那柄刀。刀子溅上了泥水,有些脏污,但显然它被人细心地保管着,时时擦拭,光亮如新。他忽觉手心发烫,随即连口也热烫起来,怦怦跳。
“除了这刀,还有一块玉佩,也是在他身上系着的。”远桑说。
远桑跟踪过靳岄。她跟着他去瑶二姐的店铺,看到他珍而重之地保管那鹿头,又因为鹿头与岑融起争执。
“吵得厉害,我不靠近都能听见。”远桑说,“玉佩碎过,他找人补好了,谁都不让碰。”
“吵的什么?”贺兰砜抬头问。火光凝在他黑瞳仁中,映亮了绿的荧膜,仿佛眼内生起两簇沸腾小火。
贺兰砜的反应让远桑误以为他对这个话题有兴趣。或许是许久不见故乡的客人,这个雨夜里她谈兴很浓。
“记不清了,什么死不死的。”她转而说起自己观察到的,和靳岄有关的许多事情。
靳岄年纪不大,心事却很重。和他差不多年岁的梁京青年一个个花天酒地,或是勤恳学问,总之总有几个同路人。他却几乎没有朋友,身边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保护着,不是呆在宅子里,就是在街上晃。
他常去燕子溪,也常去清苏里的靳府,一呆就是一个时辰,闷不吭声。吃东西看戏的时候他倒是会高兴一点儿,街上几个卖樱桃煎的店子他都去遍了,但都不意。可不意,他也常常去吃。他这时候才显得快乐一些,有点儿活气。
巴隆格尔只觉得无趣。此时远桑说:“对了,就是方才你在修心堂后院救下的那人。这小刀应该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巴隆格尔打了个呵欠:“到底是谁啊?叫什么?”话音刚落,贺兰砜已经起身。
“靳岄。”他代替远桑回答,“他是靳岄。”巴隆格尔惊呆了,他眼看着贺兰砜从自己身边奔出去,跨上飞霄,瞬间消失在大雨和密林之中。
远桑从火里扒拉出烤土豆,罕见地笑了:“怎么?是认识的人?”巴隆格尔抓抓脑袋坐下:“不止呐。”贺兰砜骑着飞霄在林中狂奔。他不知靳岄在此,更不知靳岄竟然是这样在梁京生活。为何有人要杀他?他费尽心思回到梁京,不是应该被岑融好好保护起来么?如果过的是这样的子,他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