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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向少帮主差。”
“少帮主找他作甚?”另一人低声音,“上回就因为这岳莲楼,少帮主惹恼了明夜堂,还是老帮主和夫人押着去明夜堂给章漠道的歉。才过多久又忘了?又要招惹这不男不女的妖怪?”巴隆格尔听得尤为认真,半晌后小声问:“是咱们认识的那位岳莲楼?”贺兰砜:“……应该是了。”身后几个人一面说岳莲楼容双绝,一面又说他不男不女,与明夜堂堂主不清不楚,聊到自家少帮主,不捶顿足,恨铁不成钢。
“上月铁刀门门主的女儿,据说拿着十来把写酸诗的扇子上明夜堂找岳莲楼,要岳莲楼娶她来着。”又有人笑道,“那酸诗确实都是岳莲楼写的,哎哟我的天,念出来都让人脸红。”
“所以呢?娶了么?”
“没呢!不知怎的,被那章漠一挥手,全都烧没了。”那人拍着膝盖大笑,“我听明夜堂里的兄弟说,岳莲楼在院子里跪了两天两夜,动都不敢动一下。”余人纷纷大笑,巴隆格尔也跟着一起笑,被贺兰砜瞪一眼,迅速闭嘴。
等进了梁京外城,关于明夜堂的传言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具体。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与岳莲楼有关,说他好看,说他胡闹,说他成上蹿下跳,说他引得梁京城内姑娘少妇穿衣打扮都换了风格,等等等等。巴隆格尔听得震惊,再三跟贺兰砜确认,此岳莲楼究竟是不是回心院里跳舞的彼岳莲楼。
在梁京他俩只呆了三天。贺兰砜跟人打听了靳明照府邸的地址,在清苏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他买了盏天灯,拿着笔犹豫很久,写了个“岄”,松手让它往上飞了。在靳府围墙徘徊的时候,他甚至想翻进去看一看,看看靳岄常说的那棵李子树还在不在,靳岄小时候常栽进去的小鱼塘是否干涸。
他在靳府外徘徊三夜,也没做别的事情,就把靳岄说过的地方,一个人一一走了一遍。燕子溪边的海棠早已落花,两岸都是绿叶葱郁,燕子们果真在岸边屋檐下筑了许多巢。贺兰砜比划着小桥的扶栏,心想,被爷爷牵着来看小燕子的靳岄,那时候应该只有扶栏那么高。
他一双黑中蕴碧的眼睛实在令人印象深刻。第三夜他离开清苏里,往潘楼走去,在街上看见卖樱桃煎的摊子便要了一碗。他不大喜吃这种甜腻的东西,全因常常听靳岄提起,那樱桃煎点的是杏花,琥珀般的甜水里飘着殷红的樱桃饯。
贺兰砜喝了一口:“……”在他认识的人里,只有卓卓可能会喜这玩意儿。
但他还是一点点地吃完了。
摊子前不知何时来了两位青年,不住地打量他。贺兰砜抬头,只见其中一位身佩长剑,器宇轩昂,他不想惹事,便低下了头。
另一位文士打扮的青年却走来问:“阁下可是高辛人?”贺兰砜一怔:“我是。”
“听闻最近靳明照将军府外有绿眼睛的男子徘徊,你也认识靳将军?”
“我从驰望原来,到南境做生意的。”贺兰砜说,“心中钦佩靳将军,便多去看了几眼。”那青年面喜:“原来你也崇敬靳将军。不知将军在驰望原是个什么说法?听闻北戎人不喜咱们将军,高辛人又如何看待?”贺兰砜不想和他多言语,起身告辞。
待他远远离去,纪明才黯然一叹:“高辛人怎的如此不好相处?”他与卫岩点了些饼子和酒,店家笑道:“我给小将军也备一份樱桃煎?”
“小将军今不来。”纪明道,“你家这樱桃煎太甜了,除了小将军,也没人吃得下。”贺兰砜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偶然路过的小店子是靳岄等人常去的地方。他彻夜不眠,等巴隆格尔歇下了便翻上屋顶。此次来大瑀,他们轻装简从,贺兰砜此刻却觉得手中空空。
靳岄离开这么久,他已经把靳岄教他的《燕子三笑》学会了。可惜没有机会吹给靳岄听。
梁京城中仍有灯火通明之处。他吃不惯甜食,仍吃了;听不懂潘楼里的嘌唱,仍去听了。玉丰楼的灯阁没有点燃,城中没有灯会灯节,他这三几乎将靳岄说过的所有地方一一去遍,还是觉得不够。
来梁京之前,他还不知道自己这样想念靳岄。
此天此月,此风此景。一想到靳岄和自己同在这大城之中却无法得见,贺兰砜心口便一阵窒痛,令他不上气。
巴隆格尔以为他不适应大瑀才夜夜失眠。离开梁京前往仙门,一路上他都不住提醒贺兰砜:需好好休息,抵达仙门后才有力去认真寻找远桑。
这一路奔驰不停,又是大半个月。
仙门道附近山坳险峻,路径复杂,道中有一处关口名为仙门关,无人把守,只是个过去常在诗诵里亮相的地点。凡从南境往北,或是北境往南,走仙门道是最快的路径。也正因为来往路客多,渐渐才便有了仙门城。
贺兰砜和巴隆格尔越是靠近仙门关,越是觉得气氛古怪。仙门道上许多身着黑衣、白衣、彩衣之人,成群结队,唱诵着古怪的歌谣,舞蹈般跳跃来去。
“大瑀人这么想当神仙?”巴隆格尔笑道,“这一路都是神仙,天上哪里装得下这么多。”两人翻越山径时,贺兰砜往远处隐约可见的仙门关望了一眼。这一眼他便停下了,怀疑自己眼神是出了问题。
一具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