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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的妈妈，还跟她说过几句话。那是个苦命的女人——女人总是比男人苦命，多半是因为她们的心更加柔软。

的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她都算不上一个好女人，但至少对，她倾注了所有的意。对当时的她来说是个累赘，她却依然用所有的钱给他买粉、买玩具，买一切她能想到的小宝宝需要的东西，心喜地期待他长大，虽然她自己也很清楚，她是撑不到那一天了。

临死的时候，她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徒劳地伸长瘦骨嶙峋的手臂，用因毒过量导致的无比沙哑的嗓子，唱着一首祝弃似曾相识的、旋律轻缓的歌。

如果时间再长一点，或许她会学着做一位合格的母亲，可惜她没有机会了。

祝弃看了一眼放在头的首饰盒，又扭头看向。

你妈妈很你。他无声地说。虽然她不让我告诉你。

尽管祝弃无比希望这一天的早晨能够晚点到来，但太还是照常升起。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弃甚至觉，今天天亮得比平里更早了一些。

糊糊地爬起来，自己乖乖洗漱完，在上呆呆坐了一会儿，逐渐意识到今天自己就要走了，眉慢慢耷拉下去，嘴巴绷紧，眼看着又要哭出来了。

可他看着给他做早饭的祝弃，终究没有掉眼泪。

没有他，哥哥可以过得更好，每天可以多吃一点饭，就不用那么瘦了。想。这个念头让他开心起来，于是他跳下，吧嗒吧嗒跑到祝弃身边，抱住他的腿。

祝弃他的脑袋:“起得这么早。”

“哥哥，我下次看见你，你要胖这么多。”在祝弃的小腿处比划。

“那时候我就不是你哥，而是大象了。”祝弃无奈，“去看看还落下什么没有——唔，落下也无所谓，给我打电话，让我送过去就行。”就又跑过去看自己的行李。他一点都不担心忘带什么东西，甚至有点期待，至少这样就有理由跟哥哥打电话了。

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餐。磨磨蹭蹭地，走出家门。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穿着新衣服，大街上玻璃的反光映照出一个帅气的，可他却一直都在看身边的哥哥。

他竭力放慢脚步，希望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可事实上，道路是那样的短，时间是那样的快，觉得自己只是眨了一眨眼，面前就多了一个高高壮壮的胖叔叔。

“这是汪叔叔。”祝弃向他介绍，“汪叔叔会送你去新家，去了之后要听话。每天不许多吃糖，不许挑食，要好好吃饭。我过几天会去看你。”霍然抬起头:“几天？”

“一二三四天吧。”祝弃想了想，“我路过就去看你。”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很意，最快他后天就能见到哥哥。于是心情好了一些，抬起头对着胖叔叔甜甜地笑:“汪叔叔好。”汪叔叔直接被这个笑容萌化了，一叠声地说“好好好”，着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祝弃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新奇地说:“汪胖子，你什么时候从阎罗变成菩萨啦？”王胖子——汪自顺严肃地干咳两声，他身后的年轻人忍笑对祝弃说:“对待群众，我们队长一直像天般温暖。”祝弃被麻地打了个哆嗦。他看着年轻人将领去车上，笑着对汪自顺敬了只烟，汪自顺摆了摆手:“这一套就免了，我会照顾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