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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从别墅搬到了城中村。

一把年纪早起贪黑地卖菜，因为收到一张五十块假/币，躲在厕所嚎啕大哭。

讨债的人穷追不舍，他们知道无论怎么要债，林江雪都还不起，但还是乐此不疲，他们很享受糟践人的乐趣。他的家庭支离破碎，没有人帮他们，一个个看不清面孔的人着他的头，把他往泥水里摁。

再然后，梦境清晰起来，林江雪梦见了札。

第一次见面，林江雪把他认成了讨高利贷的，因为渣攻实在不像高中生。

渣攻至少有一米九，肌紧实，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说他是隔壁班的，林江雪却没什么印象。

后来，他才知道渣攻刚从美国转学过来，是个成绩奇差无比的混世魔王，他爸给学校捐了一栋宿舍楼，才硬生生地把他进来。

林江雪面上淡然，心里其实很怕渣攻，每次和他见面，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残破的家庭，摇摇坠的，无处可逃的欠款，他熬不住了，把身体卖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下地取悦他，供他欣赏，任他享用，没有说不的资格，没有逃跑的能力。

如果是单纯的易就好了。

如果渣攻只把他当成一件物品就好了。

可是高三下半学期，到处都是渣攻的影子。

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最`新`沷`怖`网www.91ks.online说自己要减肥见针地给他送零食；买衣服鞋子嫌小丢给他穿，可每次都恰好是他的码子；一千米长跑结束，嘴上骂骂咧咧嫌他臭，却扶着他在场上慢慢走；晚自修下课硬是拽着他去小树林，刚把他抵树干上，没来得及做什么，一只虫就掉到他头上，渣攻狂跑了几步，又掉过头克服了怕虫子的巨大恐惧拉他一起跑。

钻进衣服的大脑袋，浓密的头发像羽搔着他下巴；亲他的时候，鼻梁蹭过脸颊，轻轻咬他的，就好像渣攻把他当成一件宝贵的礼物。

意识沉沦间，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渣攻的马，又觉得自己是一艘船，而渣攻是晴不定的海。

林江雪讨厌这样的自己，他拼命对自己说，等他还清欠款，这样的子就结束了，他不用毫无尊严地任一个男人为所为。

可渣攻去美国的子，他一个人躺在上，的身体先一步思念起札，他只有自己过那里，才能睡着。

渣攻每个月的最后一天会来看他，他似乎很累，见面就是干，干完就睡，第二天一早就走。

就像千里迢迢地来女票一个异国男/。

这时候倒像一场易了。

林江雪迫切地想还清欠渣攻的钱，就好像还清了钱，他们就平等了，他就能理直气壮地喜他。机缘巧合，林江雪演了一部电视剧，片酬没多少，但是他运气好，红了。

第二部作品杀青，林江雪终于能还清欠渣攻的钱，还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下次他来的时候，就不用住酒店了。

林江雪把钱转给了渣攻。

窄窄的对话框，林江雪先是打了一句:你最近好吗？

删掉。

我喜你。

删掉。

我租了一套房子，下次你过来，我炸薯片给你吃。

没来得及发，没来得及删，渣攻已经替他做好了决定。

“分手吧。我不喜你了。”他那时什么心情呢？

林江雪不太记得了。

好像是锁着自己的锁链终于断了，他自由了，可是被锁惯了的手腕却空落落的。

他回渣攻，“好。谢谢。”他告诉自己，他对渣攻的情是斯德哥尔摩效应，只要给他时间，就能走出来。

五年了，林江雪睁开眼睛，啾啾传来悉的痛，反应了三秒，猛地坐起了身。

这是酒店豪华套间，只有他一个人。林江雪掀开被子，发现从口到大腿内侧，全是深深浅浅，红红紫紫的吻痕。

林江雪的记忆停留在酒吧，他身边是同事苟辉冉。

林江雪了脸，头疼裂，记忆里的影像模糊不清，好像是有一个人，有点像渣攻，但是脸比渣攻大了一圈。

渣攻不可能那么丑。

林江雪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他把那个陌生男人认成了渣攻，和他睡了。

林江雪缩了缩大肌，有点疼，所以他们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

但是这种疼，和以前又有区别，以前和渣攻做完，林江雪基本得在上趴一天。

没进去？

也可能是他太细了。

林江雪不死心，或者说不愿相信，脑子发懵地到处看。

他看见了垃圾桶里的两只套。

一只里面有东西，一只没有。

为什么第二只没有？做到一半忽然拿掉了？

所以那个人进去了……他会不会得传染病？

林江雪蹲在地上，愣了几秒，而后冲进厕所，发了疯似的洗澡。

他觉得恶心，想把东西出来，他不管不顾，手指沾了血丝，洗了手之后趴在盥洗台上吐。

他撑着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悲哀地想，林江雪，你真的很。

林江雪在彻底崩溃之前，神思恍惚地穿好衣服离开，强撑着去医院测试有没有染上艾滋。

他没有看见桌上的a4纸。

——林江雪，你应该能认出我的字